期間剛好沈熹去洗手間,秦淼見着沒外人便悄聲在我耳邊問:“是不是你家莫少不會唱歌呢?”我恨恨地暗掐她的腰,她笑着躲到曲冬的懷中,曲冬護犢子地摟住她後就指控:“莫少,管好你家季小五。”
莫向北聞言幽幽淺淺的目光划向我,轉而嘴角勾起淺弧:“暫時還出離在外,管不了。”
話一出來引得其餘人都起鬨,其中屬陸少離最起勁:“不是我說啊老大,這回你是怎麼了?那隱藏的狼性呢?”莫向北也不搭腔,就任由他們鬧,可我卻坐不下去。晚點沈熹進來看到此情景,必然就知道我與莫向北早相識,那之前他暗示的那事......
想到這我猛的起身,話不經大腦就脫口而道:“今晚就到這裡吧。”
空間倏然沉凝,鬨鬧的幾人也都靜下來。沈熹便是在這時候推門進來的,他微微一愣後看向我問:“怎麼了?”既然起了頭我也就豁出去了:“沈經理,明天我還要上班,玩得太晚的話怕會遲到,就先回去了。”
沈熹是個見慣各種場合的人,倒並沒有給我臉色看,只是視線掠過我去詢問莫向北:“莫總的意思呢?”身後明顯沉冷了的語聲緩緩開口:“既然季小姐都如此說了,那就散吧。”
不管有否不歡而散,總算是結束了煎熬。
原來剛纔沈熹去那麼久是把晚上的單給買了,離開時就直接出了門。因爲害怕莫向北再來搭我的車,所以有意快走幾步進了停車場。等我把車開離出口時手機響了,署名——他,我遲疑了下沒有接,鈴聲響了四五聲後就停了,之後再沒動靜。
其實真不該如此搏莫向北的面子,尤其是今天之後還要共事,可今天實在是心緒繁雜需要安靜下來理一理。我又有那種對前景感到迷茫的感覺了,這種感覺曾在當初與他在一起時不止一次出現過,但都被積壓在心底,所以那天一下子就爆發了。
吃一塹長一智,不能讓自己再陷進那樣的局面裡。而且,商業間諜?在莫向北的眼皮子底下......我光想想都覺後脊發涼。
這是一路回程時腦中在盤轉的念,然而當車停到公寓樓下時,明白有些人根本躲不過去。
比如,莫向北。
一輛黑色的路虎四平八穩地強佔了我的車位,兩個男人正靠在車門上吸着煙,發現我車子開進時同時轉頭看了過來。忽略陸少離臉上的戲虐表情,莫向北只深沉若鶩地盯視了我一秒便大步走來,使得我還坐在車裡都有種想立即開車逃跑的衝動。
只見他走到車門邊,擡起手在玻璃窗上敲了兩下,我不得不搖下車窗仰看過去。路燈的光剛好打在他背上,使我看不太清他的神色,可就因爲這樣才更感惶恐。隱隱感到有種危險在向自己逼來,我舔了下乾燥的脣瓣後乾巴巴地問:“你們怎麼在我樓下?”
莫向北沒答,那邊陸少離笑着喊了句:“季小五,我是來找你要你們家老四號碼的,至於老大,他說順路過來。”
心頭一驚,陸少離爲何提到老四?剛纔在ktv時確實他跟老四有合唱過幾首歌,難不成......正念轉間又聽陸少離說:“得,你倆就這麼旁若無人對視着吧,我也不當這電燈泡了。老大,你這老虎就借我先開兩天啊。”說完還有意朝我飄來一眼,又戲虐地說:“反正你現在有免費的司機。”
於是,陸少離悠悠然地把車子開走了,將那個停車位給空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