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的軍伍生活,我還是第一次赤手殺了一頭野豬,實在是讓我自己都有些後怕。
我癱坐在樹根旁邊,喘的如同一頭牛。
樹屋裡面此時也出了響動,擡起頭來,就見徐薇滿臉是淚的踉蹌跑來,直接撲進了我的懷裡。
“趙大哥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一邊說着一邊上下打量着我。
看到我的手上全都是血,更是嚇得眼淚噼裡啪啦地就落。
“沒事兒,不過是剛纔被樹枝劃破的口子,不疼。”
蕭薔也從裡面走了出來,臉色慘白,腿腳也有些軟,扶着樹站着,氣息不穩。
畢竟是個大城市裡出來的白富美,什麼時候見過這樣血腥又激烈的場面?
“流了血怎麼可能不疼?一會看看那藥箱裡有沒有消炎藥,若是感染了可不是鬧着玩的。”
聽見蕭薔的話,我呵呵一笑:“哎呦,沒想到蕭大美人這麼善良呢?還能關心我?真是不多見。”
蕭薔皺着眉頭,嘴脣蠕動,卻半天也沒說出句話來。
眼看着那篝火就要徹底熄滅了,我拍了拍徐薇:“你們兩個不用守着我,快去撿些枯枝,將這篝火重新堆起來,這晚上本來就危險重重,周圍若是沒有火光,四周的這些畜生難免不會撲過來。”
蕭薔這次倒是沒有和我對着來,聽了我的話當即點了點頭。
兩人也不敢遠走,圍繞着樹屋周邊兒撿了些枯枝,重新將篝火攏起。
我歇了一會兒,站起身子,卻還發現腿抖得厲害。
爲了不在兩個姑娘面前丟臉,我硬是咬着牙強撐着挪到了篝火旁。
看着眼前這一片狼藉,也是覺得有些頭大。
我們三個費盡力氣才裝了這些貝殼和八爪魚,此時被這頭野豬一鬧騰全都埋進了沙子裡。
徐薇這會兒卻強打着精神,看向我小聲說道:“這地上還有幾條八爪魚,我拿了到那溪邊洗洗還能吃的,只是其它的怕是不成了。”
蕭薔正在攏篝火,一邊往裡面添着樹枝,一邊看向滿地的狼藉也是眉頭緊皺。
“有總比沒有好,我跟着你去洗洗吧。”
說完兩個人拿了地上撿的八爪魚就去了那小水邊兒。
我這會兒的注意力卻並沒有在那些貝殼上,而是看向了那頭野豬。
這野豬確實算得上是意外之喜了,收拾收拾倒是也能吃上幾天。
只不過是這個地界實在是太熱了,儲存不好,怕是就都要臭了。
不過以後的事,我現在也沒心思想。
先將這野豬收拾收拾,今天的晚飯算是有着落了。
林旭波這個傻逼也不知道跑去哪兒了,真要是死了也就罷了,要是殘廢了,更是糟心。
我實在是懶得想他,可是現在這種情況再少一個人,我們三個的處境只會更緊張,所以還是得把人找回來。
等到蕭薔她們兩個回來,我將自己心中的想法說了一遍。
徐薇的眉毛都皺在了一起:“這豬怎麼吃啊?它這麼大,還這麼臭……”
我看着徐薇這樣子,忍不住發笑,摸了摸她的頭髮。
“活人總不能讓尿憋死吧?再說了這白送上來的美味兒也不能就這麼扔了,總能有辦法的,不過現在還是先將林旭波那個傻逼找回來,不然我一個人也搞不定。”
蕭薔冷哼一聲,搖了搖頭:“他剛纔往前邊兒跑,那野豬羣也朝着那個方向去了,八成他早就已經涼透了,還找做什麼?”
蕭薔看着前方咬牙切齒。
我知道林旭波一直對蕭薔有些齷齪的心思,可是蕭薔怎麼可能看得上那頭肥豬?
但眼下也不是計較個人恩怨的時候。
“你們兩個先在這兒收拾,被野豬羣鬧了一通,應該也不會再有其他的東西過來了,我自己去找找他。”
誰知我話音還未落,旁邊站着的徐薇小聲地叫了一聲,指了指前面:“你看!”
我扭頭纔看到那溪流旁邊隱約過來一個人影。
再仔細一看不是林旭波那傻逼還能是誰?
他此時渾身上下都是土,剛纔應該是趴在哪個沙坑避難去了。
這一會兒野豬羣都跑了,他這才爬出來。
還真是個膽小如鼠的王八蛋!
走過來看到了我們三個之後,林旭波臉上也有些尷尬。
“我剛纔給你們通風報信兒了,誰知你們也沒跑,不過這危險不也解除了嗎?還白得了這一頭豬,也算是有收穫了哈!”
看他哼哼哈嘿的大事化小,我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得了這頭豬也是我殺的,什麼叫做白得的?你他孃的跑的倒是快,腿腳這麼利落,你怎麼不去參加奧運會啊?”
若是沒有這個傻逼剛纔進到裡面驚動了野豬羣,我們剛纔也不會如此險象環生。
林旭波自知理虧,笑眯眯地湊到野豬旁邊就快要淌哈喇子了。
他吧嗒着嘴看向我:“這豬我曾經見人收拾過,倒是也能幫上忙,今兒晚上咱先卸它一條豬腿吧,好長時間沒有見到油星了,吃完了這一頓也存存體力。”
看到這野豬我這會兒也沒了剛纔膽寒的餘悸。
光想着豬腿若是架在火堆上烤的滋滋冒油,吃在嘴裡該有多香。
話不多說,我立刻就撿起了地上的碎石頭,磨了幾塊鋒利的,跟着林旭波就開始去**那頭野豬。
不過到底我倆都不是行家,費了老大的勁兒,纔將那一條豬腿割得不成樣子,也終於算是卸了下來。
簡單的收拾了一下,用火退了毛,豬腿架在架子上就開始銬。
濃厚的油脂滴在火堆上,噼啪作響,香味四溢。
就連一直高冷的蕭薔都看直了眼睛。
林旭波更是饞的直繞圈兒。
這頓晚餐我們終於吃的正常了些。
等到吃完了豬肉,我又拽着林旭波連夜將那頭野豬整個**了。
因爲怕這血腥氣再引來其他的野獸,我們拽了好遠,在溪水旁都收拾乾淨才分批一個個架到篝火旁邊烤了個半熟,掛到了樹枝上。
倆姑娘早就已經困得睜不開眼睛,我和林旭波也同樣十分疲憊。
樹屋並不大,四個人擠在一起睡也是有些尷尬,最後我決定讓兩個姑娘睡到樹屋裡,我和林旭波躺在樹屋外面。
若是有個什麼突發情況也好護住兩個女人。
可是在這種野外休息總是要留着一個守夜的。
最後林旭波在我威逼恐嚇之下守了第一波。
我躺着卻睡不着,看着王曉曉的行李箱,心裡擔憂不已。
今天晚上也就這麼過去了,明天天一亮就要再去尋尋她們。
我不相信我們一行19個人,還能就只剩下了我們4個,最主要的是我想知道王曉曉是不是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