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宗望嶽肯定地點頭,你纔開口道:“這個問題有點粗了,陳素素這個女人很麻煩啊。”
“我知道,她的一切我都知道,我甚至知道她的第一次是給了餘子蕭的老子,那個連小學生都不放過的老混蛋!”說到這裡,宗望嶽的拳頭突然握得死緊,雖身體也不可遏止地顫抖起來,“學校裡很多人都在說她被好幾個男的上過,而爲的,都是錢!我知道,我都知道!”
正激動時,宗望嶽發現你的手已經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擡頭時,他看到你臉上並沒有流露出絲毫的嘲笑,反而對他堅定地點頭道:“兄弟,有話就直接說出來吧,把你想說的都說出來。”
平復了一下心情之後,宗望嶽終於講出實情:“在別人眼中,素素一切都是爲了錢,但別人不知道的是,她這麼做都是爲了還債。她爸爸是個濫賭鬼,又喜歡喝酒,就如那電視裡所放的情節橋段一樣,她爸因爲賭博欠了很多錢,她媽因爲實在受不了,在她十歲的時候就跟別人跑了,只留下她和小她四歲的弟弟。在她初中畢業的時候,她爸因爲欠一大筆高利貸而被人殺了,內臟也被人挖走。雖然高利貸的人沒有來找素素,但是她爸老早就將房子也抵押出去,而且還從親戚朋友那裡借了很多錢;爲了養活弟弟,也爲了還債,素素在初三畢業暑假那年就把自己給賣了……”
說到這裡,宗望嶽的臉已佈滿淚痕,身前的那碗麪湯裡落了不少他的淚。
“老木,你不知道,這些年她過得有多苦,我……我真的很想幫她,可是……可是我……我每次開口都會被她狠狠罵走,那個時候的她比任何人都兇。她說,她不需要我的憐憫,可是我真的不是因爲可憐她而幫她,我……我都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了,老木,你說我是不是個廢物?”
“放屁!”你當即兩眼一瞪,面色肅穆地看着宗望嶽,“我告訴你,別人怎麼想你不用去管,你只要知道,這個世界上總有那麼幾個人需要你。除了已知的父母兄弟之外,還有一個人,這個人將會陪你到老、陪你到死。”
“可是,老木,能用的方法我都試過了,現在的我根本進不了她的視線。外面還有很多富二代在追求她,雖然她知道這些人只是玩弄她而已,不過爲了錢,她什麼都肯去做。”宗望嶽顯得很頹廢,眼眶之中更是淚花閃爍。
你伸手輕輕拍了拍宗望嶽的肩膀,道:“胖子,作爲兄弟,我會永遠站在你身後,既然你真的愛,那就去追吧,所謂的青春就是跌倒之後爬起來再奔跑啊。永遠都不要輕言放棄,沒有經歷過風雨的彩虹都是不能長久的。”
說話間,你發現身邊已經站着顏紫蘇,你擡頭一看,笑問道:“下班了?”
顏紫蘇點點頭。
經你這麼一說,宗望嶽似乎想通了什麼一般,當即站起身,丟下一句“老木,我現在馬上就去見她!”,便直接跑了出去。
你笑着站起身,對着顏紫蘇道:“咱們也走吧。”
出了小麪館,你便帶着顏紫蘇沿着一條相對安靜的街道行走,這條街道已有些年歲了,就連腳下的道路也是青石板鋪成,那石板縫中總是會時不時地鑽出幾棵頑強的綠草。你和顏紫蘇保持着兩米左右的距離,彼此之間並無過多的交談。
“到了。”
顏紫蘇擡頭一看,不禁有些訝異,因爲你領着她來到一家敬老院門前。
“這家敬老院和這條老街一樣悠久,裡面所居住的大多都是上了七十歲的老年人,他們當中大部分的親人都已辭世,有的則是子女在很遠的地方。”說着,你便擡腳邁了進去。
顏紫蘇跟着你方一進入敬老院,就聽到一個老人爽朗的笑聲:“將軍!嘿嘿,五局三勝,今天晚上這電視遙控器歸我咯!”
說話的老人鶴髮童顏,筋骨硬朗,從表面上看更是滿面紅光;旁邊的老人看到你來,便逐漸散開,要麼回自己的屋,要麼結伴到外頭散步去了。
老人這時候看到你走來,當即對着你招手道:“小云雲來了啊,來來,到我身邊坐坐。”
你也不客氣,一屁股就坐在老人身邊,老人見你身後還帶着一人,仔細一看,聲音徒然增高:“哎喲,小鬼頭帶女朋友來了?”
“外公,她叫紫蘇,是我的同學。”怕顏紫蘇不自在,你忙開口解釋。
“嘿嘿,此地無銀三百兩啊,你小子做事鬼着呢,別以爲我不知道,不過你放心,我堅決站在你這一邊,肯定不會向你媽透露半個字的。”
說着,老人還朝着你眨了眨眼;他的姿態倒是有幾分你母親的神韻,果然是父女!
“爺爺好。”顏紫蘇走到老人面對,對着老人乖巧行了一禮。顏紫蘇很聰明,沒有跟隨你喊老人“外公”,而是一句最爲平常的“爺爺”,如此也算是與你劃清關係。
“嗯,這女娃娃不錯。”老人顯然對顏紫蘇很是滿意,“模樣俊俏,而且還懂禮數。”
說着,老人便伸手入懷,從懷裡拿出一個用手帕包起來的東西,他小心翼翼地打開手帕,之間手帕所包裹着的是一隻碧綠色的玉鐲子。這玉鐲子無論是成色,還是水頭都乃是上乘,若是放在商場之中販賣,至少是十數萬以上。
“紫蘇啊,爺爺沒什麼東西給你,這個鐲子是當年我參加越戰時偶然得到的,後來啊我就給了你奶奶。她去得早,我也就一直藏在身邊,如今啊,我也算是給它重新找了一個主人。”
“我、我不能收。”顏紫蘇急忙後退,與老人隔開好幾步的距離。她的表情顯得十分惶恐而緊張,顯然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境況,有些舉手無措。
“外公,這可是外婆的遺物啊,你先留着吧,我剛纔已經說過了,紫蘇只是我的同學,我帶她是來週末打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