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千重笑嘻嘻地走過來,一邊搭着你的肩膀,一邊對着冼千凌眨了眨眼睛。
對於這個牛皮糖一般的存在,你也懶得跟他解釋,只是以淡笑過之。
伍超的婚禮搞得很隆重,早上十點開始,整整鬧到晚上十點左右纔算完全結束。
大部分人都喝了酒,有司機的都被司機送回去,沒有的則被伍超留了下來,住在早已準備好的客房裡。
你們五人也喝了不少酒,回去是不可能了,於是就被伍超安排到了三個房間裡,你單獨一間,有趣的是,冼千凌的房間就在你隔壁。
說到客房,就不得不說一句,根據伍超所說,這些客房都是他刻意讓人臨時用3D打印技術建造而成,待婚禮結束之後,這些東西又能重新回收。
客房雖然談不上豪華,但也算是應有盡有。
雖然身體經過篡星改命符的改造,對很多東西都有了較大的免疫力,但不知道爲什麼,似乎對酒精的抵抗力卻沒有太大的提高,你雖然喝得不多,但也覺得暈乎乎的,衣服都沒脫,躺在牀上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睡得昏昏沉沉的你半夜進廁所小解,忽然覺得聽到了某種敲鑼打鼓的聲音。
不對啊,現在是晚上,婚禮早就結束了,哪來的敲打聲?
再仔細一聽,咦?真的有!
這一下子,你的精神當即清醒了過來。
走出房間邊是走廊,這些臨時搭建而成的客房就類似賓館一般,只不過外面是走廊,然後就是一些農家的房屋,臨時客房的後背靠着山。
你轉頭看着被夜色籠罩的深山,眉頭不禁微微皺了起來。
“咦,李少,你還沒睡啊?”
伍超的聲音恰好從下方的平地上傳來。
你低頭看去,發現伍超帶着三個人,手裡都提着手電,看上去像是在找人。
你看了一下電子錶,發現已經過了十二點,不由對着伍超問道:“你們這是準備去哪?”
“唉,別提了,鄧平那傢伙也不知道腦子抽了什麼風,婚禮結束之後帶這三個女孩子說是出去野戰,結果到現在還沒回來。我擔心他出事,所以準備去找找。”說到這裡,伍超不由輕輕一嘆,裹了裹身上的羽絨服,準備離開。
“等一下。”你急忙叫住伍超。
伍超轉頭看向你,問道:“怎麼了?”
“噓,你們先別說話,仔細聽。”
讓你這麼一說,衆人不禁都安靜了下來。
伍超四人這一靜下來,很自然地聽到了敲鑼打鼓的聲音。
“哎?這大半夜的,哪來的迎親鑼鼓聲?”其中一箇中年男子很是詫異地說了一句。
你看向中年男子,問道:“大叔,你確定只是迎親鑼鼓聲?”
“當然嘍,我幹這一行有三十來年了。”
“呵——你們大晚上的不睡覺,吵什麼呢?”宗望嶽裹着棉被從隔壁房間走出,他身後金琦已經着裝完畢,走到你身邊,對着你輕聲說,“社長,你也是被鑼鼓聲吵醒的?”
你微微點頭,正欲說話,隔壁還有幾個房門也相繼打開,冼千凌從中走了出來,她看上去睡得並不好,都有些眼圈了。
“怎麼了?三根半夜不睡覺,你們想聚衆鬧事啊?”冼千重也和宗望嶽一樣,裹着棉被走了出來。
“我好像嗅聞到了一種奇怪的味道,看來今天晚上有事發生。”張釗遠和祁高傑早已穿戴整齊,張釗遠拿着DV,祁高傑提着狼眼手電,兩人皆是一副躍躍欲試的興奮姿態。
“哥,鄧平那個傢伙帶着三個嫩模不見了。”眼見冼千重從房間裡出來,伍超擡頭看向冼千重。
冼千重皺了皺眉頭,問道:“他什麼時候出去的,不見多久了?”
“快三個小時了。”
“會不會在外面過夜了?”
你否定了冼千凌的想法,輕嘆道:“這件事恐怕沒那麼簡單,既然大家都聽到了鑼鼓聲,那我們就先去那個地方看看吧。”
很快,你們一行人便整裝出發,出發之前,你給除宗望嶽和金琦之外的每個人都分發了一個用硃砂符摺疊而成的千紙鶴。
冼千重看着放在手心的千紙鶴,問道:“妹夫,這東西拿來幹什麼?”
不待你開口說話,冼千凌就把冼千重手心的千紙鶴拿起,塞進了冼千重的衣兜裡,瞪着他說:“關鍵時候救你小命用的!”
“沒、沒那麼誇張吧?”
冼千重笑着說,只是出了他之外,周邊的人似乎都有些忌諱,沒再開口說話。
擁有夜視能力的你很自然地走在了前頭,順着鑼鼓聲,你們很快就離開了村子,朝着後山走去。
這後山白天還是有人在走的,因此還有山道,雖然有些崎嶇,但有總勝於無。
在前頭的你,走了二十來分鐘之後,忽然停了下來,對着身後伍超身邊的中年男人問道:“大叔,後山平時有人走嗎?”
“幾十年前,我們長輩那一代還是經常在山上勞作的,後來生活條件好了嘛,山上去的就少了,不過也並非沒人。這後山白天倒還好,可是一旦到了晚上,總是會發出一些奇怪的響聲。我們打小就被父母告誡,天一黑就必須下山,絕對不能在山上逗留。”
讓中年男人這麼一說,衆人又安靜了下來,那吹嗩吶、敲鑼打鼓的聲音就更清晰了。
“我、我們還是先回去吧,這人失蹤了,還是叫警察來比較好。”另一箇中年男子的聲音已然有些顫抖起來。
“是啊,是啊,我們這幾個人說高不高,說壯也不壯的,要是真遇上什麼麻煩就不好了。”
“我就是警察,如果有人膽子小那就趕緊回去。”冼千凌冷冷地說道。
另外兩個中年男子對視一眼,回頭看向來時路,黑洞洞、深幽幽的一片,這讓他們更沒有膽子回頭了。
“走吧,前面的路也沒你們所想的那麼兇險,你們跟在身後,就權當是在看風景吧。”
說着,你朝前繼續前進。
約莫跟着聲音走了幾分鐘,你又停了下來。
“怎麼不走了?”冼千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