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嗯嬤講到照兒,四周衆人個個屏息凝神,豎起耳朵傾聽。
特別是你,一直都想弄清楚照兒的真實身份,只可惜到現在依舊是兩眼一抹黑。
“照兒是迄今爲止我唯一看不透的人。”
沒有想到嗯嬤居然會對照兒給出這樣的評價,而且,你在來的時候,原本還抱着嗯嬤能夠看透照兒身世的希冀,結果她的話卻讓照兒的身份顯得愈發得撲朔迷離了。
在認識的所有人當中,除了你母親,就只有你知道照兒不是普通人,甚至可以說不是人。
第一次看到照兒的時候,你甚至懷疑她是大唐女皇武曌(念照)。
不得不說的是,對於華夏曆史上這位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千古女皇,你還是抱有極強好感的。
也正是因爲有此懷疑,所以你纔會給她取了一個名字,叫照兒。
結果,沒有想到的是,她和女皇武曌,也就是武妧嬅根本沒有任何關係,她只是女皇不知道從何處找來的一個軀殼,給女帝靈魂用來過度的。
直到現在,照兒的身份依舊是個迷,而且,不知道爲什麼,隨着時間的流走,你心中總是會產生一絲莫名的慌亂,特別是在面對照兒的時候。
每一次看到照兒,總覺得她是樣的不真實,就好似沙漠之中的海市蜃樓,極度害怕她會憑空消失。
接着,嗯嬤又說了一句讓你心頭爲之一顫的話:“而且,她身上的生命力正在以比正常人快十倍的速度流失。”
你急忙起身,對着嗯嬤問道:“嗯嬤,有沒有辦法恢復照兒的生命力?”
她沒有說話,依舊定定地看着照兒,之後緩緩起身,對着照兒說:“照兒,你隨我來。”
照兒轉頭看了你一眼,見你肩頭,她這才一言不發地站起身,跟着嗯嬤的腳步,朝着室內走去。
待嗯嬤,將房門關上,冼千凌急忙站起身,對着你問道:“怎麼回事?嗯嬤所說的照兒生命力在流失是怎麼一個情況?”
冼千凌面色焦急,同時還夾雜着關切和驚慌,雖然在感情上,她和照兒是敵人,但拋開感情不說,冼千凌早已將照兒看待成好姐妹,現在聽聞照兒有事,她哪能不着急。
同樣關心照兒的安危,武綺莜的表情則顯得平和許多,她徑自問道:“什麼時候發現的?”
“有一段時間了。”
“爲什麼不告訴我們?”冼千凌的話裡更多的是埋怨。
“告訴你們只會徒添麻煩而已,而且我知道要如何處理。”
定定地看着你,武綺莜開口道:“至少現在沒有找到不是麼?”
“嗯,我們近段時間之所以清楚餘杭市的剩餘魑魅魍魎,爲的就是了解照兒的過去。這是我和孟婆的約定,一旦餘杭市的魑魅魍魎被清楚,她就會告訴我和照兒身世有關的信息,這樣的話,對救治照兒應該更有幫助。”
輕輕頷首:武綺莜阻止想要說話的冼千凌,目光直直地盯着你,繼續用柔和卻能瞬間切入人內心的口吻道:“牧雲,大家都知道你關心照兒。但我們又何嘗不是這樣,雖然從始至終你都未曾告訴我們照兒的任何信息,包括你和她的認識時間、地點,以及你們相處的經過;但這些都只是過去,而我們更加看重的是未來,是照兒和你的未來,以及和我們的未來。”
她的話,讓你根本無法反駁,只能半低着頭,深深嘆了一口氣,因爲有些話真的不好說。
對你來說,最好的方法,自然是將照兒不是人的秘密永遠埋藏起來。
只要等照兒恢復神智,那就再沒有任何問題了。
“再者,對你來說,照兒是將要攜伴一生的人;可是,她同時也是我們至親的人,淑女之家的人哪個不是將照兒看待成血脈相連的姐妹?”
見你一直低頭,武綺莜也覺得自己的話有些重了,當下語調放緩、情真意切:“我沒有要指責你的意思,只是心疼照兒。”
在聽到“心疼”這個詞的瞬間,你沒來由得全身一顫,擡頭看向武綺莜,卻發現她的眼眶竟然溼潤了。
此時的武綺莜也不在乎旁邊的肖峰等人,將她內心最深處的話都說了出來:“我既然已經從你人生最爲重要的位置裡退出,也就不會再有其它的打算,僅僅只是希望你和照兒能夠得到應有的幸福。牧雲,答應我好麼,別讓照兒出現任何閃失,也別讓我的承諾變成一句空談。”
看着眼前人,那雙泛着晶瑩的剪水雙眸,你的心就感覺被人狠狠捶了一拳!
是呵——
一直以來你其實都在逃避。
所謂的四年約定,所謂大學四年只談戀愛不結婚,其實不過只是給自己所無法承受和處理的情感,找了一個拙劣的藉口。
造化弄人吶……
多餘的話,你沒有說話;冗雜的心思,也暫時沉到心湖底部。
武綺莜的大度和成熟的心智,是旁人所無法企及的,單單這一點就讓你羞愧難當。
而你也知道,眼下所能做的,就如同她剛纔所說,那就是找到治療照兒的方法,讓她能夠在你有生之年陪伴左右。
武綺莜的話,讓四周的氣氛低沉了下來,即便向來無所顧忌的冼千凌也是坐在長凳上,低着頭,看着腳下剛剛冒出頭的青青雜草。
這時候,心思一向比較活躍的楊開說了一句:“老木,我記得照兒以前和女帝是一體的吧?你說,她生命力消失,和女帝有沒有關係?”
楊開的話,使得你當即跳了起來!
一旁的肖峰,當即對着楊開豎起大拇指:“開子,你終於說了句人話!”
“嘿嘿,我也是瞎琢磨的。”楊開破天荒地臉紅了,“其實一直以來,我都認爲照兒和女帝肯定有所關聯。畢竟,她們的長得太像了,如果女帝能想照兒一樣,一言不發、面無表情地走到我面前,我肯定會把她錯認爲照兒。”
“你想得沒錯,女帝肯定和照兒還有其他的牽連,只是女帝那是多恐怖的人啊,我們平時巴不得離她遠一點,誰還敢接近這個喜怒無常的女人?”
“咔。”
正說話間,室內的房門開了,嗯嬤帶着照兒走了出來。
你急忙迎了上去,面色焦急地問道:“嗯嬤,照兒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