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崖下,樹林深處,一個小藥童正揹着簍子在採藥,忽見一片綠色中出現了一抹白色,還以爲是兔子呢,湊近一看,嚯,是個人,血淋淋的人!
藥童急忙上前感知了一下對方的脈搏,還好,還有一絲氣息,就是傷得比較重。
他也不敢亂動,在周圍撒了點驅蟲的粉末,就飛奔回去了。
還沒進門呢,就大喊:“師傅,救命啊,師傅……”
一個滿頭華髮,卻精神矍鑠的老頭子,不知從哪冒出來,揪着小藥童從上看到下,“你個臭小子,好好的叫什麼救命,你要嚇死我這個老頭子啊?”
小藥童趕緊抓着師傅往外走,“師傅,樹林裡有個姑娘,渾身是血,您快去看看,晚了那姑娘就沒命了!”
老頭子不樂意了,“你說你平時撿些受傷的小鳥小兔子也就算了,現在連人你都要撿,你真當我是懸壺濟世的神醫啊?”
話雖這麼說,老頭子的步伐卻沒停下。
來到小藥童說的地方,老頭子就不再嚷嚷了,他一眼就看出,躺地上的姑娘傷得很重,隨時都可能掉命的那種!
猶豫了下,還是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瓷瓶,從裡面倒出一粒血紅色的藥丸,塞到了姑娘嘴裡。
藥丸入口即化,很快,姑娘的氣息就強了一點,儘管如此,她傷得太嚴重了,估計全身骨頭都碎了吧。
換其他人,就算救過來了,也是一輩子癱瘓。
只能說這姑娘運氣好,碰到了他,他可是號稱“活死人,肉白骨”,一手醫術出神入化。
當然,見過的人很少。他,輕易不出手,所以江湖上他的傳言不少,真實性就不好說了。
思考間,已從袖子中翻出隨身攜帶的鍼灸包,打開,對着姑娘周身的幾大穴位紮下去,血就止住了。
無視旁邊小藥童的星星眼,老頭子吩咐道,“去,找兩個人,再找副擔架,把這姑娘帶回去,記住,小心點,別造成二次傷害。”
小藥童依言,嘴裡說着“謝謝師傅”,屁顛屁顛回去找人幫忙了。
南宮府,南宮辰的院子,再一次圍滿了人,南宮夫人在一旁抹眼淚,心疼自家兒子。
這一次受的傷跟之前中箭那次一樣嚴重,不,比那次更嚴重。
身上有幾處刀傷深可見骨,右肩到左腹的傷長而深。
南宮辰昏迷着,大夫已經給他包紮過了,可是因爲失血過多,不知什麼時候能醒。
傷得這麼重,發燒幾乎是必然的,就這樣,南宮辰嘴裡還無意識的唸叨着阿星。
南宮夫人又氣又急,可還是吩咐人去找阿星,她其實覺得阿星生還的可能性極小,那麼高的懸崖摔下去,哪還有命。
到底還是估計到南宮辰醒來會問,所以纔派人去尋找,她心裡對阿星是不滿的,兒子幾次都爲她,爲她家人差點送命,當孃的哪能高興。
果不其然,到了半夜,南宮辰發起了高燒,大夫們想盡辦法,都沒能讓燒退下去。
南宮辰似乎陷入了夢魘,求生意識薄弱,南宮夫人幾乎哭死。
上官旭聽說了,來到南宮府,把所有人都趕出去,對着南宮辰耳邊,輕輕說道:“阿星還等着你去救她,如果你死了,阿星也不會回來了……”
說完這句話,他就離開了。
說來也奇怪,這之後,南宮辰也能吞藥了,之前是死活喂不進藥。
既然能吃藥,那就好辦。
儘管如此,南宮辰還是昏迷了三天才醒來,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要下牀找阿星,也不顧身上的傷口又崩開了。
還是南宮夫人哭着求他別亂動,說自己早就吩咐人去找了,上官府也派出了不少人下去尋找,讓他安心養傷。
南宮辰才安靜下來,靜靜的躺在牀上,盯着牀頂,不知在想什麼……
南宮夫人見他要死不活的樣子,又哭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