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拉近人情
今天是個什麼日子呢?怎麼都在講啞謎呢?馬英傑發現自己越來越被繞糊塗。
“高哥,宴請傑克先生的事情如何安排呢?”馬英傑知道高發利雖然認可他私下喊高哥,真正要從高發利嘴裡套出有價值的東西來,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何況這是辦公室裡,不是酒桌上。在辦公室裡,一般是人最謹慎,最放不開的時候。
“馬英傑,我們走吧,去吳都大酒店,我帶你訂酒宴。這種酒宴的事情,你遲早要獨擋一面的。”高發利一邊說,一邊站了起來,那樣子顯然是要出辦公室的動作,馬英傑如果再繼續去問,就是太不識趣了。再說了,高發利親自帶他去訂酒宴,就證明他在以行動來教他,而不是語言。他們這類人,願意去做,卻不願意去說的。至如馬英傑自己有多少造化,就看馬英傑自己對他們行動的領悟能力了。而且高發利已經暗示了馬英傑一句,如何打造高鐵站,看的是老闆和李惠玲市長的意思,其他人的意見幾乎是忽略不計的。而李惠玲的意思,就是路鑫波省長的意思,路鑫波省長爲什麼要插手吳都的事情,這就需要馬英傑自己去分析了。因爲高發利也沒有什麼證據,只是猜測罷了,對於他猜測的事情,他肯定是不能告訴馬英傑的,而且這種猜測領導意圖的事情,也只能是隻可意會,不可言傳了。
高發利和馬英傑一前一後地出了他的辦公室時,兩個人走進電梯時,竟然在四樓撞上了古慶明,古慶明的臉色不大好看,馬英傑趕緊叫了一句:“古市長好。”古慶明“哼”了一聲,只是這一聲在馬英傑耳朵裡很是氣憤,越這樣,越證明李惠玲最終還是順了馬英傑的意思,而沒有聽古慶明的話。古慶明纔會把氣往馬英傑身上撒,只是馬英傑不再是剛進這幢大樓時的他了,而且秦縣的鍛鍊足以讓他明白,官場這個地方就是一個驗證你有沒有忍耐力的地方。就馬英傑目前的地位,他如果損古慶明幾句,古慶明也只能是聽着的份,古慶明總不能把羅老闆身邊的大紅人拍一掌吧。這中間的厲害關係,高發利清楚,古慶明一樣清楚。
好在,高發利望着古慶明笑了笑說:“老古,今天的天晴得不錯,是不是又要去鄉下?”
古慶明竟然苦笑了一下,回了高發利一句:“我可沒秘書長悠閒,動動嘴皮子就行,自然會有人替你辦好一切。我就是一個在鄉下奔走的命,打打雜罷了,別人不嫌棄我礙手礙腳,就是萬幸了。”
這兩人一問一答的,似乎是什麼都沒說,可似乎什麼都說了。馬英傑才知道,秦縣和吳都的距離有多遠。他以前做羅天運的秘書時,因爲羅天運一直被孟成林壓着,他除了跟着羅天運外,很少和高發利以及古慶明們面對面地接觸,現在才發現,這種吳都的官油子們,個個不是省油的燈,而他接下來的生活,就得在這一批官油子們中間穿行,而且還得和他們打成一片,稱兄道弟。達不到這樣的境界,馬英傑想在吳都站穩腳跟,怕是比秦縣要難得多。這是他第一天在吳都正式上任,可是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他既要去面對老闆羅天運的佈局,又要去完美配合老闆佈局的同時,和這幫人不分你我地交織在一起,這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當然了,處身官場之中,又有幾件事是容易的呢?
馬英傑站在一旁聽高發利和古慶明扯這種話裡有話的閒話,自始至終古慶明沒有再看馬英傑一眼,馬英傑也裝作糊里糊塗,時不時咧嘴傻笑着。
馬英傑很清楚,他離開李惠玲市長辦公室後,古慶明和李惠玲之間肯定發生了矛盾。確實也是這樣,馬英傑一離開李惠玲的辦公室,古慶明就和李惠玲爭執起來,一個要送傑克先生離開吳都,一個執意要讓羅天運設宴。誰也沒說服誰,而且李惠玲顯然對古慶明的強硬態度很有些不滿,雖然她剛來吳都,大小事情都會徵求古慶明的意見,但是她是市長,而不是古慶明是市長。“官大一級壓死人”的道理,難道古慶明不懂?唯一可以解釋的是古慶明在得尺進丈,而且肆無忌憚,對於這一點,李惠玲很是不爽。所以,她和古慶明第一次不歡而散。而古慶明氣呼呼地從李惠玲辦公室出來,準備下鄉去調研,躲開宴請的事情。沒想到在電梯裡遇到了馬英傑和高發利,一看他們兩個人的架式,古慶明就知道與宴請傑克先生的事情有關。只是高發利的排名一向在古慶明之前,他不敢給高發利臉色看,只能對馬英傑不冷不熱。
電梯快到一樓時,古慶明是越想越窩氣,不由得刺了馬英傑一句:“馬大秘書長果然神通廣大,一回吳都,不僅僅搬動了高秘書長,也搬動了李市長,不就是宴請一個老外嗎,還這麼興師動衆的。”
高發利“呵呵”地笑了幾聲,目光卻穿過古慶明落到了馬英傑臉上,馬英傑不說話顯然不行,可是明着對撞古慶明,也顯然不對,畢竟他不僅僅是下級,還是一位年輕人,於情於理,都不能頂撞古慶明。
“謝謝古市長的關心,宴請的事,是老闆的意思。我和高秘書長都是執行老闆的意思呢。”馬英傑這話不軟不硬,卻禮貌,也讓古慶明挑不出毛病,臉色不由得一陣紅,一陣白,直到電梯到了一樓,他都沒有找到合適的話去嘲諷馬英傑。
一出電梯,古慶明就頭也不回地氣沖沖地走掉了。高發利有意放慢了腳步,馬英傑知道他要和古慶明拉開一段距離。直到出了政府大樓,高發利才說:“馬英傑,古慶明會記恨你的。”
“謝謝秘書長的提醒,我知道,我會做好思想準備的。”馬英傑很清楚,從他踏出李惠玲辦公室的那一刻起,古慶明怕就恨上了他,這種恨,不再是他貼與不貼就能越得過去的鴻溝。人與人之間就是這樣,一旦產生了這樣的鴻溝,那不是一天,兩天,一件事、兩件事,甚至是一年、兩年可以去消除掉的。特別是官場中的鴻溝,往往與利益聯繫在一起。在高鐵建站的巨大利益面前,古慶明顯然是不肯讓步的。這一點,馬英傑還是有心理上的準備。再說了,李惠玲目前之所以妥協,也不過在利用他去套老闆的意圖罷了,他在李惠玲眼裡,在古慶明眼裡,都是一顆棋子,只是一個需要再利用一下這顆棋子,一個已經棄掉了這顆棋子。
高發利的車子來了,馬英傑趕緊先替高發利拉開了後座的門,自己準備繞到前座去坐,沒想到高發利說:“就坐後面吧。”
馬英傑不好再客氣,就拉開了另一扇車門,坐在了高發利身邊。一上車,高發利對着司機說:“去吳都大酒店。”
司機把車調了一個方向,直奔吳都大酒店而去。高發利便在後座對馬英傑說:“吳都雖然不是最大的地級市,可是關係複雜得很。當然了,任何一個地方都有着這樣那樣的錯綜複雜關係。你曾經在吳都工作過,至如誰與誰近一些,心裡還是有些數的。有的事情,面子上過得去就讓其過去,退一步海闊天空。”
高發利的話顯然話中有話,但是馬英傑不能去問,而是點着頭說:“謝謝秘書長的指點,我會記住的。”
高發利便裝作看窗外,馬英傑不好再說話,但是高發利的這段話,他還是在大腦裡反覆迴旋了一下,他有些明白,高發利不僅僅帶他去安排酒桌,也在暗示他,古慶明身後的錯綜複雜關係。
古慶明這一段如此張揚,不僅僅是李惠玲市長的撐腰,另外,他自己還有一幫勢力,沒有一幫勢力,他是不會去爭市長的位置的。那麼香港領秀前程這家公司與古慶明有關係嗎?還是林子溝與古慶明有關係?
這些問題是馬英傑急需要去摸清楚的事情,但是要摸清楚這些糾葛,馬英傑有些無從下手了。這個時候,馬英傑又一次發現,圈子是多麼重要,信息又是多麼地重要。好在,目前高發利雖然沒有具體接納他,但是也沒有排斥他。只要不像古慶明那般排斥他,他就有機會進入他們的圈子之中,就有機會了解到更多的信息。
馬英傑這麼想的時候,高發利的車子已經停在了吳都大酒店門口,高發利率先走出車子,馬英傑趕緊跟了過去。高發利一進吳都大酒店,大堂經理馬上迎了過來,她一身的職業套裝,不過這種職業裝,在某些時候,誘惑的力量還要大得多。大堂經理老遠就是一臉的笑,一邊笑一邊向高發利靠了過來,一到高發利面前,就伸出了軟綿綿的小手,那手在馬英傑眼裡,白嫩而又細膩,單從這雙白嫩的小手看,這女孩年齡就不大,不過女人的年齡從來不好猜。
高發利也伸出手,握住了大堂經理的手說:“紅玉,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們新上任的馬秘書長,今後與你打交道最多的人,會是他。”
###第58章 接待標準
高發利一邊望着馬英傑替紅玉介紹,一邊鬆開了紅玉的手,紅玉主動把手伸給了馬英傑,馬英傑握住了這隻在他眼裡嫩得出水的手,這手握在掌心滑溜溜的,軟綿綿的,極有肉質感。只是馬英傑不敢去領略這麼樣的一雙美手,只是握了握,很快便鬆開了。就算是這樣,他還是感覺到了紅玉的手與很多女人的手不一樣,至少握在他的手掌心裡不一樣。當然了,有高發利秘書長在場,而且高發利直呼紅玉的名字,就足以證明高發利與紅玉之間是熟悉的,也是親密的。高發利沒有迴避他和紅玉之間的熟悉程度,就算是對馬英傑最大的信任,他可不能對紅玉有任何節外生枝的想法。
“以後還望馬秘書長多多關照。”紅玉極爲乖巧地望着馬英傑說了一句,她一臉的微笑,那樣子既清純,又夾着曖昧,既職業又帶着私人交情一般,讓馬英傑很是佩服,這些經理們的職業素質,可以把表情演繹到這種似是而非的境界。
“紅玉,我們現在要一個豪華包間,而且每一位客人要分餐而準備酒宴。你帶馬秘書長去準備一下,我去休息室休息一下。”高發利沒等馬英傑說話,自行安排好了他和馬英傑的行蹤。
“好的。秘書長還需要什麼服務嗎?”紅玉微笑地看着高發利,高發利搖了搖頭,指了指馬英傑說:“你跟紅玉一起去包間看看,有什麼問題,隨時給我打電話,她有經驗,會安排好的,放心。”
馬英傑趕緊望着高發利說了一句:“謝謝秘書長。”說完,高發利竟然去了他說的休息室,其他的事情全交給了馬英傑。馬英傑完全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但是竟然高發利已經把紅玉介紹給了他,一定有他的理由和道理吧。
馬英傑跟在紅玉身後去了豪華包間,一進去,馬英傑也傻眼了,他雖然在吳都工作過,他雖然對吳都大酒店並不陌生,可是這個豪華包間,他怎麼是第一次進來呢?
這個豪華包間不是常規式的圓桌酒宴,而是長方形,一如會議室的長方形辦公桌的設計一般,每一個座位全是搖控坐椅,而且每一個座位面前是一個小型的餐桌一樣,據紅玉介紹,分餐是吳都最高宴請的標準,一般是中央或者省裡主要領導人物下來了,才動用這個豪華包間,而且這裡的餐桌可以自動調至,最高可以是三十位客人,最少也可以是幾位客人。
“這個包間是什麼時候設計的?”馬英傑望着紅玉問了一句。
“有一年了。”紅玉望着馬英傑,依舊一臉微笑地說着。
這也難怪,這一年來,他一直在秦縣忙着基層這樣那樣的工作,幾乎忘了在秦縣或者是在吳都還有最豪華的宴請,當然了,由於跟着司徒蘭所經歷的一切,對於再豪華的宴請,馬英傑都不會覺得奇怪,只是在吳都有這樣的宴請方式,馬英傑多多少少有些意外。難怪老闆要馬英傑去找高發利,原來,老闆也是要動用這種最高規格的宴請方式,老闆在用這種宴請給傑克先生另外的一種解讀嗎?馬英傑站在這個吳都最豪華的包間裡時,如此想着。
“馬秘書長,需
要看看菜譜嗎?”紅玉這個時候叫了馬英傑一聲,很體貼地問了馬英傑一句,她顯然已經知道了馬英傑是第一次安排分餐的宴請。
“一般這樣的宴請有沒有標準?”馬英傑回望着紅玉,那一張精心雕琢過的臉上,此時浮現着職業化的笑容,比剛纔和高發利在一起的笑容有些不同,完全是公事公辦的樣子。這讓馬英傑又有某些失望,看來女人的曖昧表情,總是在與她有某種關聯的男人身上才綻放着,哪麼紅玉和高發利之間就有某種曖昧嗎?馬英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到了這一層關係,特別是在這個時候。好在,紅玉並沒有直視着馬英傑,也就不知道馬英傑此時的想法了。
“當然有標準了。因爲是分餐制,在餐具和菜料上都有很多的講究方式,不過,大多數根據客人的羣體不同,分餐的菜料搭配就不同。能請教一下馬秘書長,這一次宴請什麼人?一共有多少位?”紅玉依然是笑容滿面地問馬英傑,只是馬英傑卻無從回答起。直到這個時候,他纔有些明白爲什麼高發利要藉故去休息間了。他是有意讓馬英傑經歷這一些,只有經歷了這個過程,再一次準備這種宴請時,事前就會作好準備,把這些細節性的工作做到位。
想到這裡,馬英傑很有些尷尬地望着紅玉說:“你等一等,我去休息間請示一下秘書長。”說着,馬英傑就往外間,紅玉便跟了過來,一邊走一邊說:“我帶你去吧。”
又是紅玉在前面帶路,顯然紅玉很熟悉高發利的習慣了。七拐八彎的,而且還從電梯裡下了幾層,走到一間房間前,紅玉伸手敲了敲門,高發利的聲音傳了出來,“請進”,紅玉便推開了房間,高發利坐在沙發上一邊抽菸一邊看電視,那樣子悠閒極了,一點也不像是出來辦事的樣子。只是他見了紅玉也沒有吃驚,似乎一切都是理所當然一樣。
馬英傑還是很有些尷尬,叫了一聲:“秘書長。”高發利點了點頭,示意馬英傑和紅玉坐下來。
馬英傑便坐在了高發利的對邊,紅玉徑直坐在了高發利的身邊,不過,紅玉坐了不到一分鐘,想起什麼似的站了起來,去幫高發利和馬英傑燒水,這時馬英傑便望着高發利說:“秘書長,對不起。我竟然不知道這種最高宴請的標準是什麼,請秘書長給我指點、指點。”
高發利沒有馬上回答馬英傑的問題,而是把菸屁股在菸灰缸裡掐滅了,馬英傑就一直盯着高發利的這個動作,直到高發利擡頭看着馬英傑,馬英傑便不好意思笑了笑,那表情有如做錯事情的孩子,當然這樣的表情也是高發利所希望看到的。他是有意讓馬英傑去碰一碰釘子的,有意讓馬英傑領教一下,就算是一個宴請,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而且老闆之所以讓馬英傑來找他,也是有意讓馬英傑撞一下。
高發利已經很清楚羅老闆的意圖,之所以要在吳都大酒店裡宴請一個老外,就在給李惠玲一個下馬威。因爲這種宴請標準,沒有書記點頭,任何人別想動用這個豪華包間。再說了,李惠玲剛來吳都不久,她未必意識到在吳都還有這麼豪華的包間。以前的豪華包間是孟成林說了算,後來改造得更豪華以後,自然是羅天運說了算。只是羅天運很少動用這個包間,從某種意義來說,這個包間完完全全是一種浪費,但是在很多場合,與其要這種浪費,也不敢不留着這樣的豪包。因爲省裡的主要領導,以及來地市州檢查的高層大領導是很在乎接待標準的。
紅玉這個時候已經把茶水給了高發利一杯,也給了馬英傑一杯。高發利品了一口茶,這纔不緊不慢地對着馬英傑說:“宴請的標準很多,對於傑克先生這樣的人物而言,我猜測老闆只是想在氣勢上去裝一裝,至哪菜單上面,我個人認爲以地道的吳都特色爲主打,不上海鮮、魚翅之類的。因爲老闆是一位比較節儉的人,他接任書記一職以後,這可是第一次動用這個豪華包間。不過,馬英傑,這些全是我個人的猜測,你和老闆之間相處的時間長一些,自然更瞭解他一些。在菜譜上面,還得你自己拿定主意。如果我的猜測出現了錯誤,很容易讓你的工作被動的。”
高發利說完這段話,又去掏煙,馬英傑趕緊拿起火機,替高發利把火點上了,高發利對馬英傑處處表現出來的低姿態,在享受的同時,也愈發滿意這個年輕人。
“謝謝秘書長的指點。我知道怎麼做了,老闆怪罪下來的話,我會承擔責任的。”馬英傑趕緊望着高發利表着態,高發利明明猜測到了老闆的意思,卻在最後加上那麼兩句話,很顯然是替自己開脫的意思,但無論如何,高發利給了馬英傑指點和提示,馬英傑就已經很感激他了,就算猜測失誤,馬英傑也決計自己去承擔所有的責任,決不連累高發利的。
“你和紅玉去忙吧,有事給我電話。”高發利對馬英傑的表態很滿意,他教了馬英傑工作的方式,但是他也是猜測,如果一旦猜測失誤,這個責任,他自然希望馬英傑來背。看來這個年輕人還是可以教化,也可以栽培和結交的。
當紅玉和馬英傑走出高發利的房間時,他盯着馬英傑的背影如此想着。
馬英傑繼續跟着紅玉身後去了豪華包間,他沒有想到一個宴請居然包含着這麼多的東西,更沒有想到,老闆可以關心他,甚至可以給他選擇司機,卻不會去告訴自己,他在下什麼棋,這些棋如何佈局,如何出手。
直到這個時候,馬英傑才明白老闆爲什麼會在他那麼急切地提供偷聽的信息時,老闆會扯到何先暉身上去。因爲他沒有想好應對的方式,自然不會讓馬英傑去看透他的心思,去猜測他接下來的佈局。
###第59章 伴君如伴虎
“伴君如伴虎。”馬英傑又有這樣的感覺,而這種感覺,他相信,隨着跟緊老闆的步伐越多,這種感覺就越會強烈。這很有點他在欒小雪身邊的感覺,以前不曾有過的過電感覺,怎麼在那麼零距離接觸時,突然冒出來呢?而且冒得那麼突然和那麼直接,這種感覺,讓馬英傑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可是這種滋味卻是馬英傑必須去咽,並且嚥下去後必須去藏住的秘密。
再和紅玉站在豪華包間時,馬英傑涌起了很多的感慨,一個宴請的背後居然是如此大的對決,而這種對決,對於馬英傑來說,只能贏,不能輸。於是馬英傑和紅玉坐下來研究了一番吳都的特色,特別是一道東坡餅,馬英傑特意叮囑紅玉一定要精緻這道既是菜也算是主食的餅,因爲吳都是蘇東坡留下大量精華詩賦的地方,“於是攜酒與魚,復遊於赤壁之下。江流有聲,斷岸千尺;山高月小,水落石出。曾日月之幾何,而江山不可復識矣。”這是蘇東城在遊赤壁之後,在《赤壁賦》裡寫下的詩賦,也是馬英傑一直記憶猶新的詩賦。相信一道東坡餅引出邱家灣這個地名,一定也是老闆所需要的一個局。因爲邱家灣和赤壁山遙遙相對,只不過一個在武湖這邊,一個在武湖另一邊罷了。原來,老闆根本就沒有放棄邱家灣作爲高鐵建設的計劃和打算。
想到這裡,馬英傑更是叮囑紅玉,不僅僅要把東坡餅做精,做成特色,而且在上這道東坡餅時,看馬英傑的眼色行事,他已經徹底明白了老闆爲什麼會花心事宴請傑克先生了。
接下來的宴請,在馬英傑認爲是一場不動聲色的戰鬥,而且也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鬥,並且在這一場戰鬥中,馬英傑已經擠走了古慶明,這位在吳都來說,不好碰的釘子,被早早拔掉了,也算是馬英傑的一大快意之事了。剩下一個李惠玲,在馬英傑認爲之中,遠比古慶明容易對付。儘管馬英傑並不能確保這場戰鬥的勝利者屬於誰,儘管他沒有完勝的把握,可他已經找到了李惠玲的死穴。
馬英傑在盤算的同時,手機響了,他拿出來一看,竟是司徒蘭的。司徒蘭劈頭就問:“見到傑克先生沒有?”
“我昨晚給傑克先生敬過酒。”馬英傑應了一句。
“我問你,現在見到傑克先生沒有?和他談得如何?他有什麼樣的設計和打算?”司徒蘭顯得比馬英傑還急。
“我正在準備中午宴請傑克先生的事情,會有一個好的轉機的。”馬英傑在手機中有些小興奮地對司徒蘭說。
司徒蘭“哼”了一下,不過馬上又說:“這還差不多。不要總讓我把一張嘴放在你們身上去說,你們不愛聽,我還不想說呢。不過,馬英傑,你現在對我很大意見,要是以前,遇到這樣的事情,你第一個電話會打給我,會徵求我的意見。現在出息了,我這個姐姐也成了你的累贅是吧?”司徒蘭在電話中如此質問馬英傑的同時,還是很有些傷感。因爲一個欒小雪,她現在既和羅天運的關係緊張,也和馬英傑在疏遠。
馬英傑拿着手機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因爲紅玉就在身旁,他總不能當着紅玉的面,再喊司徒蘭一聲“姐”吧。不過馬英傑在目光掃向紅玉時,紅玉卻自動站了起來,替馬英傑關上了豪華包間的門,走了出去。
馬英傑沒有想到紅玉如此會來事,有些感激的同時,也很有些尷尬。
“姐,”馬英傑還是喊了一聲,雖然他對司徒蘭的心狠很有成見,但是至少他目前離不開司徒蘭的幫助和指點。“香港領秀前程公司你能幫我查一查嗎?”馬英傑在手機中如此對司徒蘭說着,如果司徒蘭不來這個電話,馬英傑還沒想去讓司徒蘭查這家公司,一來電話,他又發現自己還是舍不下這個女人,這位對自己如此關心甚至是關愛的女人。只是他清楚,他無法再和這個女人有肌膚之親,無法去給他的主子羅天運戴一頂綠帽子,就算羅天運不愛司徒蘭,就算他不在乎司徒蘭,可他也不會允許馬英傑把這樣的綠帽子套在他的頭上。
“香港領秀前程公司是吧?”司徒蘭在手機中重複了一句。
“對。他們好象要把新城打造的項目交給這家公司操作,我也是剛剛聽到這個信息的。”馬英傑在手機中如此說着,對於司徒蘭的能量,馬英傑越來越不清楚她到底有多大,但是對於司徒蘭越來越暴露的野心,馬英傑還是有所感覺,只是他不認爲這樣的野心有什麼錯。一如司徒蘭對他的教訓,如果他沒有衝塔頂的野心,別說塔頂,塔身都衝不進去的。
“我知道了。我過幾天會回吳都來的。”司徒蘭說完就把電話給掛了,馬英傑卻握着手機一陣發慌,他還是不大希望司徒蘭出現在吳都,他找不到如何和司徒蘭相處的方式。
馬英傑正拿着手機發愣時,敲門聲響了,馬英傑去開門,紅玉站在門口,望着馬英傑說:“秘書長讓你去找他。”
“好的,謝謝你。”馬英傑客氣了一句,就往高發利的休息室走去,這一次,紅玉沒有跟上來。
馬英傑走到高發利休息間時,敲門走了進去,高發利還在一邊抽菸一邊看電視,這讓馬英傑很有些不解,這麼枯燥地坐了大半上午,有意思嗎?不過從高發利臉上,馬英傑看不出任何的沒意思。
“安排得怎麼樣?”高發利一見馬英傑就問。
“我聽從高哥的建議,全部是吳都的特色,而且吩咐紅玉精做東坡餅。我相信傑克先生在中國走了這麼多的地方,一定知道蘇東坡是誰。”馬英傑望着高發利,一臉的感激以及謙卑。
高發利倒是沒想到馬英傑領悟得這麼快,他只是說了吳都的特色,還真沒在東坡餅上下功夫,看來羅老闆看重這年輕人,確實有他過人之處。這麼一想,高發利望着馬英傑隨口問了一句:“酒水準備了嗎?”
高發利這麼一問,馬英傑便想起什麼地說:“高哥,這種分餐的宴請,一般上紅酒還是白酒好?”
“老外喜歡烈酒,上XO吧。反正人也不是很多,酒水上破費一下,羅老闆應該會認同的,因爲老外對酒還是比較講究的,菜可
以矇蔽一下他們,酒的味道就難蒙得過去了。”高發利如此說着的時候,盯住了馬英傑。
馬英傑看了看時間,離宴請的時間還有半個多小時,可馬英傑並不知道XO的酒吳都大酒店有沒有,於是站起來一邊對高發利說:“我要去看看有沒有這種酒。”一邊往外走,高發利喊了一聲:“馬英傑,”馬英傑回望了一眼高發利,高發利接着說:“交給紅玉去安排吧。”
馬英傑似乎什麼都明白了,不過他還是不動聲色地望着高發利說了一句:“謝謝高哥。我去找紅玉。”說着,馬英傑還是往外走,高發利卻在馬英傑身後說:“你給羅老闆彙報一下酒宴的安排,我去樓下接他們。”
“好的。”馬英傑應了一聲,就往豪包裡走。不過他總算是清楚高發利爲什麼會一直留在這個休息間裡了,他要的就是讓馬英傑把酒交給紅玉去準備,要的就是讓馬英傑以後也會把這樣的活交給紅玉去做,因爲酒的提成遠遠大於菜。看來,高發利和紅玉之間的關係真的非同一般了。想到這裡,馬英傑不知道是興奮還是糾結,他並不想知道別人的這些隱私,可一旦知道了,他就得成爲他們的同盟軍,並且在他的權力之下去照顧這些女人們,一如他現在必須讓紅玉去準備酒水一樣。
馬英傑是在電梯口遇到紅玉的,似乎紅玉一直在等他,不過馬英傑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一樣,一見紅玉,馬上熱情地說:“紅玉經理,麻煩你去準備XO的酒好嗎?最好是多準備幾瓶,喝不完可以退掉是吧?”
紅玉一聽,臉上的笑容盪漾得如盛開的大菊花,每一層在馬英傑眼裡全是無數張人民幣堆積而成。紅玉燦爛地望着馬英傑說:“我馬上去準備。”說着,一個優雅的轉身,留給馬英傑既輕盈也嫵媚的背影,馬英傑盯着這個背影,卻無聲地笑了笑。
馬英傑再一次回到豪華包間,檢查了每一個座位是不是好的,遙控器能不能用,甚至連座位與座位之間的距離是不是擁擠,他都一一作了檢查,這畢竟是他回吳都的第一天,無論如何,他不能出現任何的錯誤。他既要給老闆一個好的交待,也要打開李惠玲的另一扇門。否則,別說高鐵站的問題重重,就連他和李惠玲之間再次對話,恐怕都會艱難的。
馬英傑確實沒有任何的差錯時,便撥通了李惠玲市長的電話,電話一通,馬英傑很禮貌地叫了一聲:“李市長好。”
李惠玲上午在陪傑克先生參觀林子溝,現在正和傑克先生坐在回城的車上。一見馬英傑這麼禮貌,便笑着說了一句:“辛苦你了,馬英傑,酒宴準備得如何?”
###第60章 顧全大局
“李市長,酒宴設在吳都大酒店八樓八八八房間,高秘書長已經在樓下接你們,我剛剛又檢查了一遍,應該不會出什麼差錯的,希望能夠讓李市長滿意。”馬英傑在電話中還是很小心地說着。
“書記來了沒有?”李惠玲問了一句。
“我還沒有向書記彙報呢,先向李市長請示的。我馬上給書記彙報一下這裡的情況,你們大約什麼時間到?”馬英傑似乎是很隨意地問了李惠玲一句,李惠玲沒想到馬英傑先向她彙報的,內心還是有一陣暗喜,不過她沒有表示出來,很平靜地對馬英傑說:“馬英傑,我們二十分鐘到。”說着,不等馬英傑說什麼,李惠玲就把電話給掛了。
馬英傑馬上給老闆羅天運打電話,電話一通,羅天運先問馬英傑:“準備好了?”
“是的。書記。”馬英傑便在電話中把準備的情況告訴了羅天運,也把李惠玲和傑克先生到達的情況告訴了老闆,羅天運很滿意馬英傑對酒宴的安排,便在電話中誇了馬英傑一句:“辦得很不錯,我馬上到。”
羅天運的電話掛斷了,馬英傑這才放下心來。他很擔心在酒水的安排被老闆訓斥,因爲老闆不喜歡場面上的奢侈浪費,沒想到老闆不僅沒有批評他,還得到了他的表揚。看來,老闆不是他想象中的那麼古板和凡事以節儉爲主,他一樣顧全大局的。
馬英傑沒有下樓去,他一直站在豪華包間門口等客人們的到來,樓下有高發利,他的任務就是在樓上迎接了。不過,馬英傑站在了電梯口,他得領着老闆們去豪華包間,這也算是一種周到的禮節吧。準時十二點,電梯在八樓停下來了,馬英傑便知道是老闆們來了,電梯一門,果然老闆、李惠玲們都在電梯裡,讓馬英傑無比意外是古慶明也中間,馬英傑在內心愣了一下,不過很快,他就用熱情笑容佈滿了整張臉,老闆羅天運見馬英傑站在電梯口接他們,還是有點小意外,沒想到馬英傑會想得這麼細緻,便把傑克先生說:“傑克先生請。”
馬英傑也衝着傑克先生笑了笑,傑克先生認出了馬英傑,回了一個笑容,用不熟的中文說:“小夥子,我記得你。”
“傑克先生好,您的城市設計理念我很早就知道,也記住了。”馬英傑一邊笑着同傑克先生打招呼,一邊在前面引路。
傑克先生一下子來興趣了,竟然丟下了羅天運和李惠玲他們,快走了兩步,和馬英傑並肩走着,問馬英傑:“年輕人,你真知道我的設計理念?”
“城市的建築要融入自然山水,節約能源,資源,減少污染爲核心的可持續發展的‘高技派’風格是傑克先生的一慣理念,這種理念也是我們吳都最缺少的理念,所以,傑克先生歡迎您來吳都,以後讓我也沾點大師的仙氣,跟着您好好學習。”馬英傑見傑克先生真的感興趣了,趁機和傑克先生多聊了幾句,他的聲音不大,而且還刻意壓得很低,只想讓傑克先生聽到,後面的人,他不想讓他們聽到。大約看到馬英傑在和傑克先生交談,後面的羅天運故意放慢了腳步,李惠玲也不大好意思衝到羅天運面前去追傑克先生。
李惠玲把目光投向了古慶明,古慶明也去了林子溝,但是他沒跟在李惠玲身後,一上午,他都有意躲着不和李惠玲見面和聯繫,可是李惠玲居然也沒有給他打電話,眼看宴請傑克先生的時間到了,古慶明坐不住,還是主動給李惠玲打了一個電話,道歉的同時,要求和她一起參加這個宴請儀式。李惠玲也不是真的要和古慶明翻臉,一見古慶明肯道歉,女人的虛榮還得得到了滿足了,便答應了古慶明的要求,帶着他一起參加這個宴請活動。當然了,李惠玲很清楚,目前她和古慶明纔是真正的利益團體,因爲有了共同的利益目標,他們的想法是一致的,就是從羅天運手裡全方位地搶過高鐵站的所有權限。
現在李惠玲把目光關注到了古慶明臉上,他很清楚,李惠玲也開始擔心了,他都在緊張,何況李惠玲呢?他和李惠玲還是低估了馬英傑,沒有想到馬英傑就在他們的視線前方和傑克先生在交談,而且看樣子,他們還談得很融洽。他和李惠玲把心思集中到了羅天運的身上,羅天運對傑克先生完全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他們以爲可以鬆口氣的時候,沒想到馬英傑卻和傑克先生一下子把關係接上了,現在傑克先生一臉對馬英傑的讚賞,李惠玲和古慶明內心都沒有底了。
古慶明在這個時候,除了給李惠玲一個很有把握的目光外,還能如何呢?這女人不聽他的話,吃虧還在後面。古慶明如此想,只是他卻不敢在臉上有任何表情。“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這是古慶明一上午說服自己給李惠玲道歉的安慰話。
馬英傑把傑克先生引到了豪華包間他的座位上,傑克先生卻還想和馬英傑聊天,竟然想要去馬英傑身邊坐,馬英傑笑着說:“傑克先生,那可使不得,我的領導會批評我的。”
這個時候羅天運已經率着李惠玲,高發利,古慶明,還有傑克先生的兩名助手一起走了進來。
一進這個豪華包間,馬英傑發現李惠玲臉上的表情還是很有些不自然的同時也很尷尬了一下,她自然知道這種分餐酒宴的規格,只是她完全沒有想到,羅天運竟然會動作吳都接待的最高標準來請傑克先生,而古慶明顯然也沒有意識到羅天運會用這種標準來宴請傑克先生,他們的目光又不自覺地對接了一下,這個動作和表情,馬英傑全看見了,不過馬英傑認爲,羅天運也全看到了。他是什麼人啊,這樣的小動作會逃得過老闆的眼睛嗎?不過,羅天運臉上的表情很平靜,根本看不出他看到李惠玲和古慶明之間的對視。
這種分餐制,雖然沒什麼大的講究,但是最頂端的位置總是重要人物的位置,特別是馬英傑已經把傑克先生帶到他的位置上,其他的位置就容易得多了。不過,羅天運這個時候說話了,他指着傑克先生身邊的位置說:“惠玲市長,你挨着傑克先生坐吧,這男女搭配,做任何事都不會累,吃飯就更有情趣了,是不是傑克先生?”
對於羅天運的玩笑話,特別是最後衝着傑克先生而說的玩笑話,一下子活躍了整個豪華包間的氣氛,本來一直很緊張的李惠玲,此時也不由得揚溢起嫵媚地笑臉,望着傑克先生,傑克先生聳了聳肩,做出一副很樂意很享受的樣子。李惠玲的位置定下來後,羅天運自己坐在了傑克先生的對面,這樣一來,接下來的人位置就容易好坐了。
馬英傑等所有人坐好後,才吩咐紅玉上菜,每一道菜都是馬英傑叮囑過的,所以做得極講究。而每上一道菜,紅玉就是一名極佳的講解員,從吳都的風俗到吳都的人文,紅玉講得極爲細緻,讓馬英傑沒有想到的時候,傑克先生不僅對這些菜很有興趣,對紅玉的講解也極爲有興趣,他甚至說:“如果這酒也是吳都特色就太美了。”
這個時候,馬英傑感覺高發利有些不自在了,他臉上有那麼一絲驚恐。馬英傑的心也懸了起來,畢竟這是XO的酒,在國內這酒名不正,言不順的。
馬英傑的目光偷看了老闆一眼,羅天運沒有流露出怒意。馬英傑的心落了一下,正想說話時,一直在埋頭吃飯的古慶明卻說了話,“傑克先生,這酒可是我們的馬大秘書長特地空運過來的喲,就是擔心您喝不慣我們吳都的酒。”
“真的嗎?”傑克先生此時一臉驚詫的表情看着馬英傑,李惠玲這個時候卻也在一旁說:“當然啦,傑克先生,這酒產地可是你們家鄉的,不空運,怎麼來呢?而且我們接待客人,不會用這種酒的。”李惠玲的話很明顯在攻擊馬英傑的酒用得不對,用得超標。
羅天運這個時候的臉色有了變化,馬英傑內心一緊,他沒想到還是在酒的問題上出錯了這種讓李惠玲和古慶明容易抓住的漏洞,而且這種酒還給紅玉拿了不少的提成,這中間的貓膩,要是被古慶明知道了,馬英傑怕就是有一百張嘴也在老闆羅天運面前說不清楚了。
就在馬英傑愣着不知道如何應對時,老闆羅天運望着傑克先生笑着說:“傑克先生,這酒空運到中國的價錢不便宜喲,我們就是想讓您在異國他鄉,也有家鄉的感覺,而且這種感覺與我們吳都特色菜餚相配備在一起,就是希望您能夠把吳都當作您的又一個家鄉,這酒和菜不分家,在中國就講這種緣分的相配備,不知道傑克先生的家鄉講不講這種酒菜不分家的緣份呢?”
“我們家鄉也講緣份的。原來,你們準備一場酒宴會花這麼多心思啊,太辛苦馬,馬---,還是叫你年輕人吧,太辛苦你了,來,我敬你一杯。”傑克先生被羅天運的一席話說得對馬英傑感動極了,沒想到馬英傑這麼用心地接待他。傑克先生說完後,端着酒杯,站了起來,親自住馬英傑身邊走。馬英傑趕緊站了起來,往傑克先生身邊走,一邊走,一邊說:“傑克先生太客氣,您快請坐,應該是我來敬您的酒纔對。”傑克先生卻沒回到他的座位上去,兩個人站在酒宴中間,碰了碰酒杯,傑克先生便笑着說:“年輕人,喝一大口,中國人喝酒是不是講究,感情深,就來一大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