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燈光挺暗的,我也看不清那個人的臉,不過心裡就琢磨着不能這麼巧吧?隨便來酒吧玩一玩都能碰見吳昊,那要真是這樣,我不如買彩票去了。
身邊那個女的一直在等我,看我站在那半天沒說話,也不走路的,她就跟我倆整了句whatareyoudoing?這句我聽懂了,是問我幹啥呢,我傻呵呵的還回頭用中文說了句沒幹啥,緊接着就跟她鑽洗手間裡了。
接下來的事兒就順理成章了。過了一段時間我就晃晃悠悠的從洗手間出去了,出去的時候我還特意往剛纔那個男的位置瞄了一眼,發現他已經不在了。
那時候我也沒多想,因爲打心眼裡我就覺得那人不能是吳昊,無論如何也不能那麼巧吧?反正今天來這兒我也算撿着了,這邊大概的情況也瞭解一些,所以那時候我就準備往回走,要是回去晚了也怕雅姐擔心啥的。
結果我這邊剛出門,還沒等反應過來呢,瞬間就和迎面走來的一個人撞到一起去了。我是往外走,他是往裡進,倆人都沒防備,這一下裝的那叫一個實誠啊,我感覺我鼻樑骨好像還被撞了一下。
當時就給我撞眼冒金星的,鼻子一酸,緊跟着一熱,瞬間感覺一條熱流順着鼻腔下來了。這給我氣的,剛想開口罵人,還沒等開口呢,緊接着就聽見對面剛剛跟我撞在一起的那個人,用
中文罵了一句你特麼瞎啊?
我當時沒過大腦,特別順口的溜出來一句,你跟誰倆呢?你走道不知道看着點?
結果剛罵出這句話我倆就全愣了,現在是在美國,要死不死的倆中國人撞一起了,還都說的東北話。這還不算,等一擡頭看見那個人的時候,我就徹底愣住了。
一開始看見的時候我還沒敢認,就覺得跟吳昊有點像,因爲眼前的這個人有點變了。本來吳昊一直是小平頭那種吧,現在還把頭髮留起來了,不過不邋遢,是那種比較時尚的中分發型。而且他這個穿着我感覺跟吳昊也不搭邊,西裝革履的,要不是因爲長的年輕,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哪個老闆呢。
讓我確信眼前這個人是吳昊的,是因爲一句話,我聽見他有點不可置信的喊了一句:臥槽,趙天宇?
當時我這腦袋就短路了,愣了半天,才問了一句吳昊?你咋在這呢?吳昊也罵了句臥槽啊,趙天宇我還琢磨問你你咋在這呢?還有你這鼻子咋來事兒了呢?
我當時也不知道是咋想的,突然覺得一種五味陳雜的情緒涌了上來,鼻子一酸,就跟個小孩似的上去抱着吳昊就開始哭。哭的那叫一個悽慘啊,明顯能感覺到旁邊路過的人都在那看着我,但那時候我也不管這些事兒了,反正異國他鄉的,也沒人認識我。
我這一下給吳昊也弄
蒙了,愣了好半天,反應過來之後就開始在那罵趙天宇你大爺啊,你那鼻子上全是血,別給我衣服蹭埋汰了,你趕緊給我起來,哭雞毛,你好像一個臭傻子。
感覺自己好像也是賤的,聽到吳昊這個罵聲,我就哭的更厲害了。後來吳昊一看衣服髒了,索性也不躲了,嘆了口氣,問我說趙天宇你到底咋回事啊?是不是在家裡出事兒了,混不下去來找我和你姐來了?來跟我說說,你又闖啥禍了?
我也沒搭理他,繼續在那哭,後來吳昊一看這樣不行,就給我從酒吧里拉出去了。找了一個角落,我哭了能有個兩三分鐘才緩過勁兒來,跟吳昊說沒事兒,我就是特意來找你倆的,也不知道爲啥,看見你我就想哭。
這句話確實是真心話,總覺得吳昊對我來說,就跟我大哥和主心骨似的。這麼長時間以來有啥事兒我都是自己抗着,見到吳昊之後,就有一種找到家的感覺,這眼淚就再也抑制不住了。
“你姐最近不在洛杉磯,去別的地方辦事兒了,估計得月八的能回來。沒事兒,既然來了你就多在這待幾天,等你姐回來吧,等一會兒跟我回家,找個地方咱倆好好嘮嘮嗑。”
說完吳昊就拉着我往路邊的計程車那走,估計是想領我回家,我趕緊跟她說你等會兒,我那邊還有一個朋友呢,她一個女的自己在賓館住我不放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