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在說的是那天晚上的事情,我的臉上有些羞紅,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聽到這些話。爲了掩飾這尷尬,我說道:“我現在只是擔心你們蓋的這房子會不會突然塌下來。”
寶爺說道:“放下,樑的結構是我的一個學建築的同學親自弄的。塌不了。裡面的椅子是人家葉大少爺釘的,你別坐啊。”
葉焱拿着剛纔吃快餐的筷子就朝着他砸了過去。
這個時候的寶爺已經站在一張桌子前面了。我以前總覺得寶爺應該就是會那麼一點點的小孩子罷了。可是現在看着他好像真厲害呢。
因爲他的桌子上擺着的那些紅線八卦好像真的那麼回事。
我將手放在任千滄的手裡,被他拉着站了起來。他就這麼牽着我,走進了那房子的正中心,說道:“一會你什麼也別管,只要站在這裡就好。”
“嗯。”我應着,他俯下身子,在我的額上輕輕吻了一下,然後就站在我的身旁。我疑惑着看看他:“你不出去?”上次釣鐲子的時候,做餌的也只有我一個人啊。
“跟你一起。反正這個是用我的氣息,去跟那邊的鐲子相呼應。又不會有什麼攻擊的情況發生。其實,是我想讓你陪着我。”
因爲他的最後一句話,我很感動。我默默地握住了他的手,緊緊的握着。如果只是需要任千滄的氣息的話,我壓根就不需要來,但是他還是在今晚叫上了我。只是希望我陪着他。不管今晚能不能拿到那個鐲子,不管會不會收到攻擊。我們都是在一起的。
他也低下頭朝着我笑笑。
寶爺將紅線的一頭綁在了自己的左手中指上,然後把他的八卦放在了我們兩的腳邊,邊說着:“賭一把啊。我就賭他們家把鐲子放大廳房樑上養屍了!要是賭錯了,而是像葉焱打聽到的,在書房的話,我們這三天的努力就白費了。一切重新開始。”
因爲他的話,我的心懸了起來。他蹲在地上說道:“別緊張啊,商商。陰陽換!”
話畢,他把那八卦旋轉了起來。看着那盤面上不停轉動的黑白色,有種頭昏的感覺。漸漸的八卦停止了轉動,那種頭昏的感覺也消失了。四周彷彿沒有一點異常。
可是任千滄在我耳邊說道:“別亂動,現在我們已經在任家裡了。”
“啊?”我看看四周。那大椅子還是做工粗糙的大椅子。地面也還是高低不平的泥地啊。
任千滄示意我看看房子外面。我朝着房子大門外看去。那並不是任家的大院子,卻也不是剛纔的河邊。至少剛纔一直在房子外關注着我們的葉焱和左巧婷都不見了。只有着很強烈的白光的感覺。他們兩個人不可能拋下他們離開的。只有一個可能,這其中,已經有什麼發生了變化了。
寶爺慢慢站了起來,回身看着房子大門外的白光,幾秒鐘之後,就這麼大笑了起來:“啊!我真的成功了!哈哈哈哈哈!我就說我以後肯定能成爲大師的吧。來來,握手握手!“他抓住了我的另一邊手,就握了起來:“商商,要不要我簽名啊?”
我有着尷尬地抽回了手,任千滄也說道:“先去拿東西。”
寶爺這才停下了那得瑟的模樣,把一旁早就準備好是樓梯架到了那房樑上,哼着小曲就一步步走了上去。他沒有看大梁上,而是背過了身子,背對着大梁。他的這個動作讓我低呼了一聲。要知道這樣很容易會摔下來的。
不過他倒是挺熟練的樣子,掏出了一面鏡子,舉得高高的,從鏡子裡看着身後的大梁。後來我才知道,那鏡子裡的就那邊的空間了。他看着,嘀咕着:“怎麼沒有呢?不會真的是我猜錯了吧。不可能啊。他放書房去幹嘛?”
我們的心也跟着懸了起來,只是之前他說過我們兩個都不能動的,所以我們也只能站在下面焦急地看着他。
突然,寶爺一聲短暫的“啊”,接着就看到梯子摔下來,而寶爺是抱着那大梁就掉在了上面。他的腳騰空地踢騰着,另一隻手抓住了一個黑色的錦盒。而在空中,也出現了一條黑色的線,綁住了盒子。就算外面強光射了進來,但是還是看不到那黑線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寶爺是一隻手攬着大梁,另一隻手就拿着盒子。這就沒有辦法去解開那黑線了。
更重要的是他的腳凌空了,讓他沒有辦法使力。他就這麼在那撲騰着,卻也不敢真的使勁去扯那盒子。因爲太用力的話,他就有摔下去的可能。
寶爺的咬着牙在那說道:“喂,幫忙啊?”
任千滄剛要動,他就繼續說道:“喂,你在下面接着就行。那邊用線連着呢。你碰了線,你就遭殃了。”
“怎麼接?”任千滄不太明白。
寶爺掙扎着讓身子晃起來,然後用兩隻腳夾住了大梁,突然鬆開了手。這樣他的身子就會被甩下來。我看着驚慌得都快要叫出聲來,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
他還有心思朝着我笑道:“寶爺也能去耍雜技了。”兩隻手能空出來了,他急着去解開那繩子,但是扳動幾下之後,盒子竟然打開了。還是朝下打開的。這麼一來,盒子裡的鐲子就掉了出來。從寶爺的手中,一直到地面也就那麼三米不到的距離。鐲子要摔下來,根本用不到一秒鐘的時間。
鐲子要掉下來的時候,我們三個人都驚住了。我身旁的任千滄身影一閃,等我看清楚的時候,他已經躺着滑在地上,手裡拽着那鐲子了。
我長長吐了口氣,真的拿到了!
就在我鬆這口氣的時候,寶爺的慘叫傳來了。隨着“嘭”的一聲,他就這麼直直掉了下來。在着地的時候,好在他調整了一下角度,沒有直接砸到頭,而是砸到了肩膀,讓他“嗷嗷”地叫着:“嗷~我不是叫你接着了嗎?你怎麼只接鐲子就不接着我呢?嗷~醫療費你要報銷。操!老子肩膀骨折了吧。”
我趕緊奔了過去,把他扶着坐了起來:“你沒事吧?”
“能沒事嗎?你老公什麼人啊?嗷!他壓根就不是人。明明叫他接着了的。”
任千滄站起身來,一手拿着鐲子,一手伸向了寶爺:“我以爲你是叫我接着鐲子的。至於這個高度,應該還不會骨折吧。”
看着房子是挺高的,但是大梁的位置是在大約三米的地方。加上寶爺是倒吊在大梁上的,這就能減去了一米多的距離了。加上他頭朝下,手也是朝下,掉下來時,手也能撐着緩衝一下。
寶爺被他拉了起來。說道:“不骨折,也痛啊。”他擡頭看看,那大梁上也沒有什麼盒子,更別說黑線了。他是一手捂着自己的肩膀,一邊說道:“呵呵,好玩了。讓吳光對着一個空盒子罵街去吧。”
任千滄突然愣了一下,然後緩緩將手裡的鐲子伸了出來,當我看到那鐲子的時候,我也驚住了。因爲那鐲子正在他的手裡,從白色帶着血玉,變成了越來越重的血色,接着就慢慢的滲出血來,滴下血滴。
寶爺也停下了開玩笑的語氣,看着任千滄滿手都是血,還有那血中的鐲子。寶爺突然笑道:“你們看這個像不像那個什麼外國童話裡,帶着血的鑰匙啊。一個公主成爲了一個國王的未婚妻,國王給了她十把鑰匙。讓她可以隨意支配城堡裡的財寶,但是不能打開最後一道門。公主打開第一個門,裡面全是銀子。第二個裡面全是金子,第三個門裡面全是很珍貴的珍珠,第四個門裡面全是更珍貴的寶石,每一個門裡的東西,都比前一個門珍貴。可是公主還是不滿足。她一直開,開到了最後一個門。她的貪婪讓她忘記了國王的忠告。她打開門之後,裡面全是國王之前那些妻子被分屍之後的屍體和血。她關上了門,可是那第十把鑰匙卻開始滲血。她用布來擦,擦乾淨了,卻又滲出來。再擦,再滲,最後,國王也把她殺了,她成了第十個房間裡的一部分,在那等着下一個國王的未婚妻來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