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費了好大勁,把這裡三層外三層的衣裹拆開,一看原來真是這小孩拉屎了,一股臭味就讓我想吐,很莫名其妙的聯想起自己小時候也肯定有這種境遇的時候。
我把那裹着小孩屁股的尿布溼小心的扒下,爲的是避免觸碰到自己的手,一拉下我隨手就一扔,隨着風飄散天涯。
一瞧,嘿,還是個小子。我就趕緊掏出自己的紙巾隨便爲小孩擦了點污跡,往屁股上套塑料袋子,我感覺有點好笑,真佩服自己的急中生智。
“誰啊,哪個王八蛋亂扔東西,我咒他媽詛咒十八代……”這時從何處傳來一聲痛罵。
轉身我定睛一瞧,糟了,原來我剛纔隨手扔的那尿布溼飛掛在了一個男人臉上,看着他滿臉的污漬和那憤怒的表情,我即好笑又無奈。
“哈哈……呵呵”
我沒笑,我這手裡的小孩卻樂得自在了,可能是他也看到了這一幕。
我慌忙把衣裹重新包到這小孩身上,輕捂着他的嘴,“想死啊,都是你。”
唉,不過那人運氣的確是不好,別怪我,這是老天的意思。
“爸,爸……回,家。”小孩一臉驕寵的模樣,渴望地盯着我。
“神經吧你,誰是你爸爸,再亂叫小心我揍你小子。”我故意作出一副兇悍的手勢。
他只是一個勁傻呵呵地看着我笑,像是種很久沒看到過的那種欣喜,我真是即好氣又頭疼,這簡直是個神經質的小孩,是不是以前腦袋發燒過度而心理突變,真是莫名其妙!
我倒並不是真怕剛纔空穴來風地所說的那些詛咒而不敢交警察局,只是心中怪怪的有種不捨,爲什麼?這又不是自己的小孩,全當是揀來的也不過如此。但要真不把他送到落腳地方,那我可真的沒落腳了,而且說不定還會被人誤會成拐賣嬰童,到時候抓住了我可真跳進死海也難清了。
怎麼辦?怎麼辦?……我心急如焚以至於焦頭爛額。
“爸,爸……好可,愛。”小孩突然地發笑,一隻小手何時滑了出來,輕輕地碰向我的嘴。
語出驚人,真是讓我差點一屁股顛地上,什麼時候我竟會被小屁孩說成‘好可愛’,這種詞彙怎麼可以用在我的身上,太噁心,以至於我快暈了……
“我叫你閉嘴,你沒聽見是吧。”我情不自禁地擰了下小孩的屁股,把他的手嚴嚴實實地塞了回去。
“痛……”小孩痛楚地縮了縮頭,帽子也因此掉了下來。
我及時接住帽子,乾脆把他整個腦袋連頭蓋住,只不過拳頭大小的腦袋,討厭看見他這張既可愛又讓我不敢打他的小臉,氣煞我了。
“爸,爸,悶……”帽子裡的他使勁晃着頭。
“悶死活該,誰叫你這麼多話,一點都沒規矩。”我沒理會他。
算了,還是先把他帶回家再說,可能老爸老媽會幫我想點主意,交給他們辦我就什麼事都沒了。
可我騎着摩托車怎麼把這小孩給帶回去?夾在掖窩,掉了不就死翹翹。綁在後背?不可能,我可不是超生游擊隊的,讓人看了多影響自己年輕人的面子。還是夾在腳下?一路的風吹過,還不把他凍成個標本,恐怖!
幾經周折了一會,我不得不想了個沒辦法的辦法。趁周圍沒人的一剎那,我趕緊把小孩外幾層的衣裹脫掉往我皮夾衣胸口一塞,立刻拉上拉鍊,只見自己瘦瘦的身軀何時變成了大胖子。
突然想到一個場景,一個大胖子走在街上,迎面走來一個老朋友,看見後向大胖子打招呼。
老朋友笑着撣了撣胖子的肚皮,調侃道,“兄弟,許久不見,發福咯,都多少時間了?”
“快八個月了。”胖子苦笑地拍拍肚皮,對於這種無聊的調侃自己也已經習以爲常。
“那快了,到時候我可等着吃滿月酒咯。”老朋友笑着拍了拍胖子肩膀走開了。
而剩下那個胖子則一臉的無辜和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