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收拾打扮一番,跟父母打了下招呼叫他們注意一下自家烤煙房裡的溫度表,如果低於三十一攝氏度就加點小火,然後就上路了。穿過綠油油的田野,翻過寨子對面的大山,看到山腳下有一大個村落,看起來得有百十戶人家。這就是阿秀他們寨子。我順着半山腰的簡易公路一直往下走,很快到了寨子背後。這下可犯難了,找不到路啊,又不能挨家挨戶去問,這樣很耽誤時間。突然,我靈機一動,有招了!大哥電話給阿秀叫她在村口等我不就得了,於是我趕緊撥通了阿秀的電話。
“喂,阿秀嗎?”
“是我,你······”
我打斷了她後面的話語,“我現在到你們寨子背後了,但是我找不到你家在那個位置啊,你能不能在村口等我幾分鐘?”
“呵呵,真笨。好吧,我現在正在田裡採菸葉,你到了村口等我一會兒。就這樣,好吧?”
“我······”
“好啦,不說了,我媽過來了。”
電話掛斷了,我稍稍猶豫了一下,繼續往前走。穿過寨子中間的一條過道,來到寨子前面的一塊平地上。這塊平地大概有兩三畝,收拾得乾乾淨淨,估計是寨子裡的集體曬穀場。我順着曬穀場走了一圈,然後又回到了岔路口找了一塊乾淨的大石頭坐下來。
等了有十幾分鍾,阿秀果然揹着滿滿一大籃子鮮菸葉回來了。看到阿秀走到距離我還有兩三米的位置,我趕緊站起來跟她打招呼。
“阿秀,你們家今年的菸葉很不錯啊。”
阿秀停下腳步,擡起頭看了看我,微笑着說:“還行吧,一般般。你咋這麼早就來了?”
“你不是說讓我過來幫忙的嗎?”
“呵呵,跟你開玩笑的啦,想不到你還當真了。好了,別說了,先去屋裡坐吧,等一下我去叫我爹回來陪你聊天。”
“不用了,你們不正忙着呢嗎,還是我到田裡找他吧。”
“咦,你這個人真是······”
我馬上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於是趕緊岔開話題,“要不我來幫你背一段吧,這麼一大籃子肯定得有一百多斤。”
阿秀擺了擺手,“不用了,那一年不是這樣子背的,都習慣了,能行。走吧。”阿秀說完,繼續往寨子東邊走。我就屁顛屁顛的跟在她後面,心裡就像踹這個小兔子似的。
走到靠近寨子最邊上的一道大門前,阿秀突然停下了腳步,伸手從褲兜裡掏出鑰匙打開門鎖。我站在門外兩三米遠的地方,擡頭看了看阿秀家的房子。兩間大瓦房,牆面裝修的挺漂亮。從木料的大小來看,比我家的四合院差多了,但是裝修搞得好啊。我忍不住恭維道:“你家的房子可真漂亮。”
“漂亮什麼啊,別人家的房子都有三間,我家這裡因爲地基狹窄,只好將就着蓋了兩間。”
“房子不在大小,關鍵是要收拾的好,我看你家的房子就裝修得挺好得。”
門開了,阿秀揹着菸葉走進院子,然後把籃子放在了臺階上。我隨後跟了進去。阿秀站了起來,理了理額前的亂髮。我走過去,輕輕抓住她的手,貼到她耳邊輕聲說:“歇會兒吧,我來幫你騰出籃子。”
阿秀擡起頭,傻傻地看着我,我也看着她。四隻眼睛對望了一會兒,阿秀俊俏的臉龐微微一紅,“不要拉着我,你看看滿手是煙油。”
“沒事,一會兒我也滿手是煙油了,我就喜歡拉着你的手,看你臉紅的樣子。呵呵······”
“噓,”阿秀擡起一個手指放在嘴邊,示意我小點聲。“一會兒我奶奶聽到了又要跟我媽那兒告我的狀。”
“哦,”我點了點頭,趕緊鬆開手。
阿秀走到廚房門口,從窗臺上取下香皂盒子,然後打開水龍頭洗了洗手,轉身上了臺階,打開房門。
“進來坐吧,我給你泡茶。”
我趕緊進屋坐下。不一會兒,阿秀把熱氣騰騰的茶杯端到了我面前的茶几上。我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然後對阿秀說:“我看,我還是跟你去田裡好了,到了那兒就裝作我們不認識,你說好不好?”
阿秀揚了揚那一雙秀眉,笑着說:“好啊,省得被我媽知道了又要嘮叨一個晚上。”
“好吧,就這麼辦。走,跟你去田裡。”
阿秀背上了空籃子,我跟在她後面出了門。走了一段,遇上一個中年婦女揹着滿滿一大籃子菸葉迎面走來,看到我跟在阿秀身後就停下了腳步,擡頭用一種很不有好的眼神瞟了我一眼。
“媽,鑰匙給你。”阿秀掏出鑰匙遞給她母親。
“他是誰,我一前怎麼沒見過?”
“他呀,是來找我爹的,剛好在前面路口碰上了,我帶他去。”
“哦,”阿秀的母親衝我笑了笑說,“他在田裡採菸葉,一會兒就回來了,不要去了。就在家裡等着他,我現在就回去做飯。”
我趕緊說:“阿姨,沒事,我跟你家孩子他爹以前在一起幹活認識的。今天抽空過來找他玩會兒。”
“哦,那你去吧。今早就不要走了,吃過午飯就走。”
我笑了笑,也不好說什麼。阿秀已經走出去十幾米了,我趕緊跟了過去。
到了田裡,阿秀把籃子放在田邊的一道坎兒上,然後開始把採好的菸葉往籃子裡裝。我走到過去跟她父親打招呼。
“劉叔,菸葉不錯嘛,今年肯定能賣到好價錢。”我一邊說着一邊掏出煙盒,取出兩隻香菸。
阿秀的父親動作比我還快,我剛取出香菸,他就把自己的香菸遞到我面前了。
“別別別,你是長輩,應當是我做晚輩的敬你。”
“都是老熟人了,你還客氣什麼啊,俗話說菸酒不分家,抽誰的不都一樣嗎?還是嫌大叔的煙差啊?”
阿秀的父親這麼一客氣,我反倒有些無地自容了,於是只好接過他給的香菸,然後掏出打火機給他點上。
“你家今年有沒有種烤煙?”阿秀的父親輕輕吸了一口煙,然後眯着眼看着我,這個動作並不是不友好,而是因爲煙燻的緣故。
“種了,不種煙能幹什麼。”
“長勢好不好?”
“還行。”
······
拉了會兒家常,阿秀的父親接着採菸葉。我也趕緊幫忙採收。對於採收菸葉,我是有一定經驗的,什麼樣的菸葉幾成熟我心裡完全有數。採了一會兒,我故意對阿秀的父親說:“劉叔啊,我採下來的菸葉你要看一下,不行的就要指出來。”
“嘿嘿,沒事,你都種了好幾年烤煙了,又不是生手。要不你別採了,跟着阿秀回家看會兒電視,我也很快就回來了。”
“沒事沒事,對了,你叫阿秀回家找個籃子過來,我跟着背,一會兒被太陽曬傷了就不行了。”
“這倒也是,還是算了。你好不容易來找我玩,怎麼能讓你受累呢?”
“哎呀,劉叔你跟我還客氣啥呀,你忘了那個時候我們每天下班後都在一起喝酒,打牌,都是老熟人了你就別客氣了。”
“好吧,”阿秀的父親轉身衝着阿秀喊道:“回去把你媽背的那個籃子拿來。”
“哦。”阿秀應了一聲,轉身走到田邊揹着裝好的菸葉走了。
過了一會兒,阿秀手裡拎着另外一隻大籃子回來了。我趕緊過去接過籃子,開始把就近擺放着的菸葉往裡裝。
吃過午飯後,阿秀的母親開始忙着編煙,我們三個人繼續採收菸葉,一直忙活到下午四點多鐘纔算把這一巡的菸葉採完。期間我一直沒有機會跟阿秀說話,因爲有她父母在場我能說什麼啊,打情罵俏也得分個場合不是。田裡的菸葉採完之後,我和阿秀就幫着她母親編煙,直到晚上九點多鐘才把全部菸葉編好裝進烤房。
這個時候,我就是想走都走不成了,回家的路全部是山路,而且沿途還有好幾處墳場,我那個時候膽子沒現在這麼大,根本不敢走夜路。於是就在阿秀家住了一晚。
吃過晚飯,阿秀趕緊忙着給我打洗腳水。我舒舒服服地洗完腳,看了一會兒電視,阿秀的父親安排我睡樓下她哥哥的臥室,因爲阿秀就睡樓上,當然得避嫌。躺下之後,我也不老實啊,就給阿秀髮短信挑逗她,那個時候她不玩QQ。阿秀是個很保守的農村女孩,無論我怎麼挑逗她她就是很含蓄。其實我也沒發什麼露骨的內容,只是逗她玩玩。就這樣,兩個人聊個沒完沒了,一直聊到夜裡兩三點鐘才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