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之介欣賞了三秒,才道:
“反正你在你的班裡沒什麼留念吧?而且我們2年b班的班主任就是靜老師,這樣不是更好嗎?”
雪之下深吸了口氣:“留念,卻是沒什麼過多留念的,不過轉出去可能有些麻煩。”
龍之介有些不解:“這對於普通學生可能確實是,畢竟一個成績最好的學生離開,哪個班主任也不願意,但你……”
雪之下嘆了口氣:“是啊,雖然二年J班是歸國學生及預備留學生的特別班,但也算不了什麼。
不過,這只是對於我的父母而言,我的話……”
龍之介點了點頭:“哦,你說這個呀,確實有些麻煩。”
不過,他話音一轉,自信道:“你先給父母說一下吧,不同意我就出手幫你解決。”
雪之下目光有些猶豫,因爲她獨自出來租住,也是和母親吵過架後才……
龍之介見雪之下這樣,生怕她猶豫猶豫着就不了了之,於是乾脆說:
“反正,只是轉個班,不是什麼大事,也不用家長做什麼,拜託靜…老師就好了。”
雪之下見又要麻煩平冢老師,就更加難爲情了,她是那種撞了南牆纔會請別人幫她的人……
龍之介看得出雪之下的躊躇:“好啦,這件事就這麼定了,靜老師那裡我會說的。
如果你的父母怎麼樣,我會幫你的,就算停掉零用錢,我也會給你……借的。”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雪之下也沒辜負龍之介一番好意,點了點頭算作答應。
龍之介這才呼了口氣,只是可惜了,本來那是妖精的位置,但妖精現在躲着自己……
在龍之介一晃神的功夫,雪之下又道:“只是,轉班,恐怕還是會叫家長來的吧?”
龍之介看着雙手放在裙子上,難得表現出柔弱樣子的雪之下道:“嗯,你也別那麼怕你的姐姐和母親。”
雪之下擡頭看着他,目光中不無憂慮,畢竟都從姐姐和母親的陰影中長大了……
龍之介笑了笑,決定再做一次人生諮詢,化開雪之下的心結。
“哼哼,”他顯露出幾分不屑之色,“你的姐姐雖然優秀,但卻和你一樣活在母親的陰影下,不敢忤逆,對吧?”
“哦?”雪之下點了點頭,“這你都知道。”
龍之介微微一笑,沒有接話:“一個連自己想做的事情都不能做的人,何足道哉?
況且宛如一個交際花一樣,花費大量時間和人周旋,人生毫無價值,只是個工具人。”
雪之下雖然有幾分恍然,但還是微顰着眉頭說:“嘛,畢竟是我姐姐,也沒那麼討厭……”
龍之介點了點頭:“至於你的母親,聽說比你姐姐還要厲害?”
雪之下點了點頭:“是啊,就連爸爸都對媽媽很是尊敬呢。”
“那就是控制慾極強,讓周圍的人圍繞着自己轉了?”龍之介依舊不在乎。
雪之下張了張口想要反駁,但……好像還真是呢。
“我始終認爲,一個人,一個合格的人,事業、愛情、健康、家庭和娛樂都要做好。
如果事業輝煌,家庭卻一團糟,那不過是荒唐罷了。”
雪之下輕吸一口氣,遲疑地打斷道:“你的話倒是沒錯,但我母親不是那樣的。
事業上母親是最大的功臣,他們夫婦間也很恩愛,身體也很好很漂亮。
家裡雖然說我不太…但也並不恨母親,她也是會注意休息偶爾會出去登山呢。”
龍之介只是一臉微笑,卻並沒有被懟得啞口無言:
“嗯,這我也知道,不過我問你,一個男人把一個女人精神控制,兩人恩愛無比,算不算幸福?”
雪之下微抿嘴脣:“如果說感覺的話,應該是開心的,但如果見識到更廣闊的天地,就會不開心吧?”
龍之介點了點頭:“很中肯的回答。”
“雖然說家裡圍繞着母親的,但也不到那個地步。”雪之下並不認同。
龍之介不以爲意,繼續道:“無論她怎麼樣,但把自己的意志以愛的名義強加在家人身上,就是最大的錯誤。
世界是五彩繽紛的,人也有千百種,剝奪你選擇的權利,本身就是最大的傲慢與自以爲是。”
見雪之下想說什麼,龍之介揮手阻止:“等我說完,雪乃,以你的歲數,母親也有四十了吧?”
雪之下輕點了一下頭,算是肯定。
龍之介繼續說道:“說句不客氣的話,你母親這輩子的成就就是這樣了。
擁有是縣代表的丈夫以及一家建築公司。
但這樣,在我看來也不過是暴發戶,一點也比不上千百年曆史的家族。
僅此而已,你的母親,並不代表真理,你按你的想法做就可以了。”
雪之下複雜地看着龍之介:“…………雖然你的話有道理,但也太…讓人不爽了。”
龍之介聳聳肩:“沒辦法,眼界放寬一點,格局放大一點,才能更接近世界的真理與真相。”
雪之下沉默了一會兒,這才釋然地嘆了口氣:“雖然沒什麼實質性的東西,但我總覺得……”
龍之介在雪之下面前裝了一波13後,心情也是蠻舒暢的:“什麼呢?”
雪之下沉吟了一會兒,搖了搖頭:“不管怎麼說,以後我都會做我自己的。
母親那邊,反正有姐姐在,我做個普通人就好。”
龍之介點了點頭:“最強的人往往不是最幸福的人,雪乃,我只希望你是最幸福的。”
雪之下坦然地露出了笑容,清淺,但絕對真誠:“謝謝你,龍之介。”
他見到雪之下宛如曇花一樣的笑容,大腦頓時有些宕機。
那個笑容,很難出現,但若出現,必定動人心魄,令人久久難以忘懷。
…
…
…
龍之介在侍奉部和雪之下“恩愛”,但是在很遠的地方卻有人在關注着他們。
平冢靜整個人坐在六樓的窗戶的臺階上,背靠窗邊,身材好就是任性。
她一手端着飲料喝,一手舉着望遠鏡看着龍之介和雪之下。
沒辦法,都是六樓,角度也剛好能看見。
偷窺?纔不是呢,只是關心學生罷了。
“平冢老師的心情好像很好呀。”一個帶着些許倦意的女聲響起。
平冢靜並不意外,繼續看着望遠鏡說:“或許還不錯呢。”
一旁實驗桌上滴加試劑的雙葉理央嘆了口氣:“那老師能不能出去呢?我這管試劑不能見光,會爆炸的。”
“哦哦?爆炸?!”平冢靜聞言心神一動,放下望遠鏡馬上回頭看過去。
雙葉理央罕見地對她露出笑容,吐出粉色的小舌頭:“騙你噠。”
平冢靜沉默了三秒:“……算了,我還是走吧,上次的爆炸可讓我心有餘悸呢。”
雙葉理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