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如此,龍之介心裡還是稍微有些擔心的,老師和同學暫且不需擔心。
但是這升旗儀式,黑壓壓的腦袋,黑壓壓的校服,只有他一個人是棕黃色的校服。
無異於鶴立雞羣,珠玉置於瓦礫之間,特立獨行,行爲藝術,一枝獨秀……
反正下場是不會太好的。
只是,當龍之介來到教室後,心中大定並帶着一臉笑容對京介和麻奈實說話:
“你們來的每次都比我們早啊。”
麻奈實笑眯眯地對赤城和龍之介點了下頭,京介則是目光離開課本看向他們:
“也只是差個十分鐘罷了,每次都這樣,從這個角度看,你們還真是每次都挺準時呢。”
“嚯,”赤城爽朗一笑:“這就對啦,不過來早了我也沒什麼事幹,還是慢慢走吧。”
龍之介轉頭對赤城說:“怎麼沒事?你忘了還要做一道題嗎?”
赤城眼睛一動,連忙說道:“對哦,我還忘了,快走,龍之介。”
龍之介對京介和麻奈實點下頭,就被拉走了。
——
來到座位,他的同桌宮本蘭已經到了,一邊看書一邊和前面的花田千惠美和三川鏡水聊天。
對宮本蘭點了下頭,龍之介就給問大題的赤城說了起來:“寫個解字,然後先畫一條輔助線,這樣就很清楚了。”
赤城點了點頭,過了一會兒,他目光從卷子上脫離:“然後呢?怎麼不說了?”
“……”龍之介一臉無辜道:“你剛纔不是點頭了嗎?我還以爲你懂了。”
赤城聞言額頭滿是黑線:“真有你的,我只是我說知道第一步了。”
龍之介輕咳一下,把剛纔取出來的課本放到旁邊:
“好吧,我先用逆推法給你梳理一下,既然是求二面角,就要知道……(吧啦吧啦)……”
“嗯,嗯,是這樣。”赤城臉上滿是恍然之色。
龍之介也是笑着說道:“思路你知道了,那應該就會了吧?”
“嗯,”赤城看着卷子點了下頭,“的確是這樣,不過是個小把戲而已。”
隨後赤城轉身回去解那道數學題了。
龍之介這才把課桌上的東西擺好,然後探頭在宮本蘭課桌上看了下第一節課。
今天是星期二,第一節課是……誒,這摞書有點高啊,還擋住了。
龍之介更努力地探了探頭,終於知道第一節是數學了。
不過坐回原位後,他忽的感覺氣氛不對,馬上擡頭一看,不是老師來了。
而是三川鏡水和花田千惠美突然不說話,齊刷刷地看着自己。
龍之介納悶地看她們一眼:“怎麼了?看着我幹什麼?”
【心裡沒點*數?】花田and三川。
倒是宮本蘭這時解釋了一下:“你們別亂想,龍之介只是看一下課程表,而課程表被書擋住了而已。”
這麼一說,龍之介也登時明白了,是太靠近宮本蘭了。
他立馬乾笑一二聲:“不好意思,打擾你們談話了,繼續,你們繼續。”
三川鏡水還是瞪着剛纔與宮本蘭無意碰觸的龍之介。
【這傢伙還沒來,姐姐大人擦桌子時給他也擦了,自己都沒這待遇呢。
而且姐姐大人居然還叫他龍之介,而不是新垣同學,唔,不管怎麼說都好氣哦~】
不過,花田千惠美卻是微微一笑:
“是這樣啊,龍之介同學,那我給你送一份課程表吧?”
三川鏡水這時表情馬上放鬆,給了花田千惠美一個“幹得漂亮”的眼神。
龍之介也就半推半就地答應了,不答應也不行啊:“好吧,謝謝了。”
之後倒是恢復了前面的景象,他隨意看着寫作書籍,前面的赤城還在冥思苦想。
花田和三川還在於宮本蘭聊天,似乎是校園祭的事情。
龍之介有點好奇,這個校園祭說了這麼長時間了,怎麼還沒弄好啊。
仔細算算,不拋除國慶七天,應該有一個月時間了吧?
籌備這麼久,還真是讓人有點期待呢。
具體時間……
龍之介瞥了眼宮本蘭三人,剛纔惹人家不高興,這麼再問,還是打擾人家聊天的興致了。
算了,不管了,反正和自己沒多大關係。
哦,不是,龍之介突然想起自己還打算校園祭帶黑貓來他們學校玩呢。
畢竟黑貓在班裡也沒什麼存在感,這種活動對黑貓來說不異於一種折磨。
大家都和朋友在校園祭上瘋玩,她卻是一個人,比平時更難熬了。
龍之介盯着手裡的這本《作者的自我修養》想着黑貓的事情。
就是不知道黑貓她們初中的校園祭是什麼時候,要是日子不對,黑貓得請假才能來呢。
誒,不用吧,黑貓她們校園祭的時候,自己完全可以請假去找黑貓玩呀。
中午就問一下吧,希望他們的校園祭還沒過。
龍之介想好之後,正要看書,這是教室突然安靜而又嘈雜起來。
說話的聲音安靜了下來,走路的聲音又讓教室嘈雜了起來。
龍之介合上書,嘆了口氣,原來是要到學校禮堂生升旗並聽校長講話啊。
教室裡的人在靜可愛的督促下已經動起身來了。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抓上書才起身,等會聽校長講話的時候就看書吧。
那麼多寶貴的時間,如果是乾站着,痛苦地乾站着,沒什麼益處地痛苦幹站着……
真是讓人心痛啊。
……
陸陸續續,零零散散,但終於還是聚集在禮堂了,全校師生。
其實這種每逢長假,都要集結起來訓話的做法挺好的。
大家都被“簡單講兩句”這句話折磨的不輕。
不過,這種根深蒂固的恐懼從放假鬆散慣了的學生身上被喚起,是有利於學生加速進入學習狀態的。
集會的目的也是在此,升國旗,是爲了培養愛國情操;國旗下演講,是進行校園主題教育;
師長講話,既安排工作,又能統一學生的思想,加快學生進入學習狀態。
同時戰立很長時間,還能鍛鍊學生體力。
一舉數得,端是妙不可言。
不過,也不是誰都是演講家,講課和演講也是不同的,雖然模式很對,但是效果因人而異。
有的讓學生不住歡呼,有的讓學生哈欠連天。
如果無聊,自己就看書,如果不錯,就聽一聽吧。
龍之介站在班裡隊伍末尾,右邊沒人,左邊是赤城和京介,大夥一起玩,站隊的是後湊一起也很正常。
至於麻奈實,是和其他女生一起站在前面了。
龍之介低頭看着書,分心聽着京介和赤城的聊天。
隨着“砰砰,喂,喂…”幾聲之後,教導主任試好了麥克風。
“誒,我說,那是哪個班的,怎麼還沒站好,體育委員呢,快點整隊。”
好在,教導主任沒揪着不放,目光巡視了一下高臺下面的全校師生。
“唉,你們一個個,都通知過穿秋季校服了,年年都一樣,怎麼還是這麼不像樣子。”
隨後,教導主任說着說那,總算把隊伍都弄整齊了,龍之介也看了好幾頁書了。
這時演講臺下面也沒人敢明目張膽地說話了,就算說,也是嘴型不變,大概地說着話。
隊伍集結整齊,下面自然是“請校長簡單講兩句”了。
龍之介聽見這句話,差點笑出聲。
“這位同學?”一個女聲從龍之介右邊響起。
龍之介心裡一驚,他右邊可是沒有學生的,難道自己笑剛纔出聲了?被周圍巡視的老師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