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人們沒有得到回答,不明所以。
“不要害怕,泰山誰擋,一往無前,今天專門來救你們來了!”
我抓住撲向這位小頭領的一頭雪獸,對着小頭領溫柔地一笑,將這頭雪獸遠遠扔了出去。
“巨人們,全部靠攏,不要主動攻擊!”這位小領袖詫異地看着我,我對着所有巨人們狂喊,“保護好自己,戰鬥交給我們!”
憨憨和狂戰組合佔據了主動,將目標全部吸引了過去,只要這些巨人不主動攻擊,自己不去找死,這些雪獸們還顧不上攻擊這些巨人們。
撂下這句話,我從這小領袖領導的這一幫巨人們周圍旋轉了起來,將巨人們周圍的雪獸輕鬆放倒。
巨人們眼前沒有了危險,互相擠在了一起,向着戰場觀看。
狂戰組合,風捲殘雲。
憨憨玩起了摔跤,將這些雪獸們甩來甩去,在雪地上拖着猛砸。
雪獸們只有二十多個,對於狂戰組合和憨憨來說,這些根本不夠他們殺,片刻時間,戰場上清淨了下來。
雪獸們的屍體倒了一地,漫天的大學瞬間飛舞,掩蓋了血跡、屍體和一切污垢。
一刀飄紅將自己的雙刀插到背上,色女將自己的長鞭纏到了腰間,十年蹤跡和塞外風雪手裡的匕首不見,不知道藏到了什麼地方,一酒半僧的武器壓根就沒有出手。
巨人們目瞪口呆,我向着泰山誰擋點點頭,泰山誰擋轉身。大家跟在了泰山誰擋後面,向着巨人走過去。
“啊!那是……那是雪獸王!快看,雪獸王來了!大家小心!”
領頭的那巨人指着憨憨大驚失色,巨人們一片慌亂。紛紛拿起了自己手裡的武器。
憨憨用手觸摸着天上飄下的雪花,黑白相間的身子在雪地裡格外清晰。
“小七,是我,不要害怕!”泰山誰擋走到了這個領袖前面,拉住了他的肩膀,“那不是雪獸王。是我們的……夥伴!”
“啊?阿三?你怎麼會?”這個叫小七的巨人看到泰山誰擋比看到憨憨還要震驚。
“是的,是我,我還活着!我阿三又回來了!”泰山誰擋高興地走向了自己曾經的兄弟們。
“你們不要害怕,這不是雪獸王,這是我們的朋友,我們都叫他憨憨,”泰山誰擋把憨憨拉到了巨人們前面,向着巨人們介紹,巨人們急忙搖手,連連後退。
憨憨伸了伸舌頭。嚇的這些巨人們忙不迭地要跑。
“憨憨這是逗你們呢,你們別怕!”泰山誰擋抓住了那小頭領的胳膊,“憨憨很可愛呢,憨憨也是黑白色,怪不得你們會認錯!”
小頭領和身後的巨人驚恐地看着我、憨憨和狂戰組合。
“想不到這麼多年沒見了,今日能在這裡見到你們!”泰山誰擋張開了懷抱。一把將那個領頭的抱住。
“你是我那時候最好的朋友!還記得我們兩個小的時候單獨面對雪獸的那次嗎?我們兩個偷偷地跑到了遠處,被一個雪獸發現,我們瘋狂地奔跑,最後將那個雪獸誘入到一個冰窟窿,一起合力將那個雪獸殺死!”
“你是我們第一次殺死雪獸,我們倆高興的手舞足蹈,我們一起拖着那雪獸去向大人們炫耀,沒想到卻被大人們一頓罵,說我們年小不懂事,拿自己的命開玩笑。罰我們不準吃飯,我們倆就偷偷地跑到冰湖裡鑿冰捕魚…….”
“我們一起練武,一起打架,小時候我們倆是最厲害的組合,打到我們周圍的小夥伴們一看到我們倆就溜。你還記得你背後那塊傷疤嗎?我們把一夥人打急了,他們突然用了兵器,一下扎到了你的背上……”
泰山誰擋乍見故人,興奮的不得了,一連串的話語脫口而出。那個小七張着嘴巴,被泰山誰擋抱在懷中,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這些都是我的朋友!”泰山誰擋又指着我們給那個小頭領介紹。“是我在人類世界遇到的最好的朋友,正是有了他們,我的人生才重新有了意義……”
“人類?”小頭領忽然醒悟了過來,一下推開了泰山誰擋,打斷了泰山誰擋,“阿三…….你……你怎麼和人類在一起?你不會投降了人類,做了人類的走狗,帶着人類來圍剿我們巨人部落,以報你當年的仇恨吧?”
小頭領一邊指着泰山誰擋說話,一邊向着我們身後瞅,應該是在看我們後面有沒有大部隊吧?
“小七,你怎麼會這樣說?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你不要害怕!我不會傷害你們的!”泰山誰擋沒想到自己熱情換回來的卻是質問與懷疑。
“當年族長那麼對你,奪走了你的薩瓦斯,將你驅逐出了部落,不准你再進部落一步!你難道不恨他嗎?”
小七說完這話,泰山誰擋的臉上的興奮一下不見了,眉頭緊鎖,額頭上的青筋根根清晰了起來。
“你……你……阿三?”
小七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腳下暗暗滑動,往後面退了幾步。武器上的光芒閃起,他後面的巨人拿起了武器,暗暗對中了我們。
“啊……”
泰山誰擋突然對着漫天的雪花長吼,那雪花似乎泰山誰擋的氣勢震驚了,遠遠地飄開,泰山誰擋雙拳猛然向着地上連續砸下,在底下砸出了幾個深深的窟窿。泰山誰擋還不停歇,嘴裡大吼,身子在雪地裡翻滾,雙拳不斷出手,雪花紛飛,泰山誰擋滾過的地方,一個大坑轟然形成。
泰山誰擋在這個大坑裡不斷地嘶吼,雪花向空中大塊大塊地飛起,那個大坑越來越深,瞬間淹沒了泰山誰當。
小七和巨人們望着那個大坑張大了嘴巴,呆若木雞正好能形容他們此時的狀態。
狂戰組合全都懵了,連那一切都無所謂的色女都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憨憨摸着自己的腦袋,對着大坑思索。
“阿彌陀佛,大個子,你難道還看不透嗎?這是何苦?”一酒半僧滿臉哀嘆。
十年蹤跡走了出來,想要跳到大坑裡,阻止泰山誰擋。
“讓大個子發泄發泄吧,這些東西在他心裡壓抑的太久了!”我揮了揮手,阻止了十年蹤跡。
大坑越來越深,看不到雪花飄出。
小七不知道說了句什麼,那些巨人們突然有了動作,集體轉身,準備悄悄地溜走。
“站在那裡不要動,誰動呆會就將誰埋到這個大坑裡!”一刀飄紅冷冷的聲音在雪花裡傳播,到了巨人們的頭頂上。
我能感覺到一刀飄紅聲音裡的殺意,泰山誰擋的悲傷讓一刀飄紅動了殺心。
狂戰組合都冷冷地看向了這些巨人們。
小七和巨人們果然停了下來。
他們剛纔見識過一刀飄紅和所有人的威風。
他們不能也不敢去嘗試狂戰組合的底線。
“啊……我好難受!”
頂着滿頭的雪花,泰山誰擋大吼着從那大坑中衝了出來,落到了坑邊,泰山誰擋雙手抱起了頭,坐到了坑邊的雪地上。
“我好矛盾,這些年,我本來以爲自己那些仇恨已經漸漸地淡忘了,可一到了雪山,所有的記憶重新涌到了我的心頭。”
“我發現我根本沒有忘了那些東西,只是將它們深深地埋在了心底,我忘不了部落首領對我的憎恨,我忘不了族人對我的鄙視,我更忘不了薩瓦斯那徹底絕望的一眼…….”
泰山誰擋在雪地上失魂落魄,終於痛哭出聲。
憨憨手足無措,我和狂戰組合更是愛莫能助,都不知道怎麼去安慰這顆飽經受傷與挫折的心。
人生,總是有很多無言的痛。
我理解泰山誰擋的心情,雪山腳下,泰山誰擋的一切都被摧毀。他的信念,他的希望,他的追求,他的夢想……所有的一切。
他像個小孩子一樣,眼睜睜地看着自己心愛的東西,被大人們隨意踐踏,自己卻只能躲在角落裡偷偷地哭泣。自己太弱小,自己太無能,那一刻,整個世界都在自己的面前崩潰。
他恨這個世界,他恨自己,他恨別人。
恨自己生在這樣一個世界,恨別人忽視了自己的感受,恨自己懦弱無能,保護不了自己的所愛。這種恨已經在他的心底磨下了深刻的印記。
我看着泰山誰擋,感覺着泰山誰擋內心翻滾不息的浪濤。
“可是十年說的對,那本來就是我們祖先的規定,這規定本來就是爲了我們部落的長遠發展,或許真的是我太自私了!”
“我只是在追求自己的感受,我只是在追求自己的幸福,我還沒有從自我中解脫出來!”泰山誰擋的情緒穩定了下來,神色黯然。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恭喜泰山誰擋大徹大悟!”一酒半僧欣喜地稱讚。
“大個子,你說一句話,我將這些人全部砍了,埋到這個坑裡!”一刀飄紅暴怒地喊。
“也罷,你們要殺便殺,即使你們不殺,我們也難逃一死,我們巨人部落都保存不了了,我們活着還有什麼意義!”
叫做小七的小頭領扔掉了自己手中的武器,頹廢地坐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