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這樣子沒有臉見人的,我不會喊叫驚動任何人的!”女子的眼角掛着淚。這女子挺會察言觀色,從我臉上看出來我的猶豫,猜測着我內心的想法。
“罷了,你把衣服穿上再說吧!”我走到了女子身邊,解開了這女子的繩子。
女子很是意外,眼睛欣喜地望着我。
解繩子的時候這女子的美妙身材再一次一覽無餘地暴露在我的面前,我趕緊扭轉了頭。這女子在我面前明晃晃地晃來晃去,我心中着實蠢蠢欲動。
這也是我乾脆讓她穿上衣服的原因。讓我扶着光着身子的她,我可不能確定自己能不能把持的住?
“你要是敢喊叫,我可不介意再次將你扒光!”我背對着這女子嚇唬她。
憨憨對着光身子的女子失去了興趣,眼睛瞅向了別處。
“不敢……不敢……”女子在我身後悉悉索索地穿着衣服,一邊回答我的話,一邊輕輕地啜泣着。
我的心裡軟了起來。我就是見不得女子的眼淚,一見女子掉淚,總是不忍心。
“我這就去喊青青那丫環!”女子走到我身前,彎腰施禮,我點了點頭,女子往窗子旁邊走去。
“青青……青青……”女子嫋娜地挪着輕盈的步伐,走到窗子旁邊喊着。
“哎……來了!”喊了半天,這院子裡才答應了一聲。
“去御膳房裡取兩隻上好的豬蹄來,再將那蓮花紫茄醬和那青仙五味粥弄兩碗來!”女子對着那個聲音喊。
院子裡回了一聲,一個腳步聲漸漸遠去。
我將親善王的兒子提起,扔到了牀底下。
“不用擔心,我在屋門口等着,不讓青青進來就是!”女子看着我的動作,輕輕地說道。
女子的眼角淚水不斷地涌出,用衣袖不斷地擦着。
“你叫什麼名字?”房間裡暫時有點沉默,我就隨便找個話題。
“我剛剛進宮的時候。皇帝賜我名字秋桃。說我明如秋水,豔如桃花!宮裡人都……都稱我桃妃。”女子看我提問,擦了擦自己的眼淚,立即回答。
“明如秋水。豔如桃花?”我重複着這幾個字,看着這個叫做秋桃的女子。
這皇帝還真是有才情,這幾個名字在秋桃身上很是貼切。秋桃感覺到我在看他,低下了頭。
“皇帝看來很喜歡你啊?”我走了過去,坐到了房間的桌子邊上。
我這一問,這叫秋桃的女子的淚水更加多了,顧不得回答我,連連用自己手裡的衣袖揩着自己的眼淚,那條衣袖都溼透了。
“坐下說吧!”我不忍心,向着她指着桌子旁邊的椅子。
“我只見過皇帝那一次。宮內嬪妃成千,皇上早已把我忘了!”女子的淚水奪目而出。
三宮六院七十二妃,這些女子個個不凡,皇帝是不缺女人,很容易忘掉一個自己喜歡的女人。
“你算是比較幸運的。這後宮裡嬪妃成千,有的連皇帝的面都見不到呢?”不知爲什麼,我突然想寬慰這秋桃。
“恩恩,我知道,我是不該奢望……”秋桃又開始低低的啜泣起來。
腳步聲遠遠地傳來,我向着秋桃示意,秋桃趕緊止住了自己的淚水。
“是青青來了!”秋桃聽到了外邊的腳步聲。站了起來,走到了門邊。
我示意憨憨,跟憨憨隱到了黑暗裡,眼睛盯着秋桃,要是她出聲或者暗示這青青,我要連這青青都拿下。
這親善王的兒子再這裡動靜這麼多。這秋桃故意裝作聽不見,不知道是這秋桃特意囑咐的,還是被親善王的兒子買通了?
腳步聲到了門邊,我手上無形力量噴發,準備隨時出手。
“嗯。天黑了,你早點去睡吧,不用進來了,這裡有任何聲音,你都不用驚動,只管睡自己的覺去!”秋桃輕輕推開了門,接過了青青手裡的東西。
青青很是知趣,在黑夜中連連點頭,迅速退去。
這秋桃還真是配合,我對秋桃的好感大增。
“要不要點燈?”秋桃將盤子端到了桌子上。
“不用了!能看的見!”我已經聞到了誘人的香味,跟憨憨坐到了桌邊,取過了盤子裡的豬蹄,給憨憨拿了一隻,自己狼吞虎嚥起來了。
“沾着這醬吃,味道會更好!”秋桃看着我跟憨憨的吃相,破涕爲笑,打開了那瓶醬,用裡面的勺子給我和憨憨抹到了手裡的豬蹄上。
憨憨臉上戴着人皮面具,嘴巴開着,不影響他吃東西。
看着被抹了醬的豬蹄,我咬了一口,味道果真不錯。
“這兩碗粥你們喝着吃,嚐嚐味道!”秋桃將兩碗湯親自端到了我跟憨憨面前。
真體貼!讓我想起了忘情無淚。
或許這也是個苦命的女子呢?我決定吃完了好好問問這女子。
我將自己手中的豬蹄放在盤子裡,用滑膩膩的雙手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湯放到自己嘴裡。
甘甜醇美!
這皇帝就是會享受,這一碗清清淡淡的粥都這麼有味!
“憨憨,嚐嚐,挺不錯!”我喝着碗裡的粥,不忘提醒憨憨。
憨憨端起碗聞了聞,一口喝了個乾淨。
“你要不要也吃點?”我又拿起了盤子裡的那個豬蹄,想起了旁白的這秋桃。
“不用了,我吃過了!”秋桃感激地望向我,臉上的淚痕早已亂了她的化妝。
我不再說話,跟憨憨盡情地享用。
“吃完了,謝謝你,要不是你,我還不知道這豬蹄有這麼個吃法?”我和憨憨在秋桃給我準備好的臉盆裡洗了洗手,用秋桃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擦手。
“只要你能放過我,我做什麼都願意!”秋桃低下了頭。
“你說來聽聽,這是怎麼回事?”我回身坐到了椅子上,憨憨拍着自己鼓鼓的肚皮躺倒房間的繡榻上了。
“我知道我丟臉,不應該給你……你們說這事!可是我怕你們殺……殺了我!”女子低下了頭,身子哆嗦。
“說吧,我聽你說的是不是實情?吃了這麼美味的東西,我怎麼還有心思去殺人呢?”我對着秋桃微笑,我心裡完全沒有剛進屋時對她的那種憎惡了。
“我……我……”秋桃瞅了瞅牀底下的那個男子,那個男子仍然沒有聲音。
“你不用怕,這個人活不了多長時間了!”我用眼神鼓勵着秋桃。
“我說,我說,”秋桃看着身邊那個男子,下定了決心。
“這是親善王的兒子,日日在這後宮裡行走,這後宮裡幾乎所有的嬪妃宮女都被他糟蹋了!”
這是後宮嗎?原來這半天,我跟憨憨摸索到後宮裡來了。
“他仗着自己是親善王的兒子,所有人都敢怒不敢言!”我沒有說話,這女子就自顧自地往下說。
上樑不正下樑歪,果然如此。
“你們爲什麼不去告訴皇上呢?”我想到了那個皇帝。
堂堂一國皇帝,我不信會縱容別人在自己的後宮裡凌辱自己的妃子?
“皇帝?很多人望穿秋水,等了幾十年都沒有等到?我……”秋桃又悲傷了起來。
“那你怎麼不讓這些丫環侍衛去傳達呢?”我心裡想到了某種可能。
“這宮裡早就被那親善王暗暗地控制了,自從那次皇帝利用宮裡的宦官對付親善王,親善王一怒之下,將宮裡好多人都斬了首,這宮裡的好多人都是親善王親自安排的!”
果然如此,這親善王的兒子如此囂張,原來真的是他的父親控制了皇宮。
估計皇帝都知道後宮這種情況,可他無能爲力,一國皇帝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那這後宮裡的所有人都被親善王或者這親善王的兒子買通了?”我想着那個青青。
“青青沒有,青青是我從小跟我長大的,她將什麼情況都告訴了我。她雖然收了親善王兒子的銀子,但還是跟我一條心!”秋桃看出了我的心思,“在這裡沒有人有公然膽敢反抗這親善王的少爺,敢於反抗的都受到了懲罰,這少爺在這裡沒人敢惹!”
我心裡的殺意更濃!
這少爺把自己當成了這裡的皇帝!勾搭嬪妃,不願意的還懷恨在心,施加懲罰。
不對,秋桃一心把錯誤推在這親善王的兒子身上,自己難道沒有一些心思嗎?剛纔我明明聽見這秋桃的聲音裡有一絲主動。
“可是,我怎麼覺得你……你很願意…….跟他……”我思索着詞語。
“我們後宮嬪妃,本來就常年見不到男人,在這深宮裡斷送青春,有人願意找我們,我們也……”秋桃一下羞紅了臉龐,低下了聲音,不再說下去。
我心裡突然明白了!
哪個少女不思春?這女子確實說的是實情。春宮深鎖,幾千嬪妃望眼欲穿,等着那一個皇帝,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即使等到,不一定就能受寵,不一定就能留住皇帝的心,不一定就能讓皇帝一直留在身邊,不一定就能讓皇帝斷絕了尋找別的女子的心思,不一定就能讓別的女子不進入皇帝的眼界。
常年不見男人,本來心裡孤單,現在這少爺主動找上來,若是執意違抗,還要擔心被殺頭,與其這樣,還不如……
我明白這秋桃的心思,開始憐惜她,憐惜這宮裡的所有嬪妃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