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嘯天眼神微帶憂鬱,開始講述:“本來我是很恨這個世界的,別人什麼都擁有,可是我呢,卻什麼都沒有,這一點,我們都一樣!”
這是秦嘯天故事的開頭,也是我的故事的開頭。
“我睜開眼睛的時候也是孤零零的一個人,感覺到好陌生,好害怕,在這個世界‘摸’‘摸’索索,受到了各種非人的待遇,體會了各種艱難……”
秦嘯天苦笑着說着這些往事,我也重溫着自己的過去。
“……我偷偷地奮鬥,偷偷地學藝,偷偷的提高,偷偷地建立了那個殺手組織,偷偷地收復了西部,偷偷地組建軍隊,偷偷地打造武器,偷偷地打造象騎兵……”
秦嘯天用偷偷地簡單地概括了自己故事,可是我能感覺到那兩字裡的艱辛。
秦嘯天閉上了眼睛。
我感受着秦嘯天內心的‘波’濤。
我跟秦嘯天的經歷何曾相似,只是我正好遇到了憨憨,最後又遇到了好人,最後又遇到了妙音‘女’子。
說起來,最終是妙音‘女’子,改變了我所有的一切,我的心‘性’、我對人生的態度都在她的山中小屋裡而改變。
心思一動,我掏出了懷裡妙音‘女’子的那幅畫,在手裡展開。
上面卻一片空白,背對着我的‘女’子身影全然不見。
我一納悶,隨之想出了原因。
這畫上的‘女’子看來是用某種法力畫成的,法力在我的身體發生危機時被三靈草全部吞噬,這幅畫的畫像自然消失了。
我心裡一動,法力在指尖奔涌,對着那副畫突然畫了起來。
不用刻意去思索,指尖隨着我的想法遊走。將我腦中的那個人兒盡情宣泄,一個人兒躍然於紙上。
我低頭看着那副畫上被我用法力刻上的人兒,心中呆了一呆。
畫上那副人兒。是葉鈴空的面貌,妙音‘女’子的身材。紅衣‘女’子的長髮。
我在不經意間將三個人融爲了一體。
這三個人,本來就是同一個人嗎?
三個人,分成了三個身份,每個身份對我起了不同的幫助。。
妙音‘女’子徹底扭轉了我對這個世界的態度,那一段修身養‘性’的日子讓我一直懷念
如果不是那段日子,或許我也會走上秦嘯天的這條路,一念成魔,殺無赦。
“你體內法力本來無幾。卻用來做這等事情,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秦嘯天睜着眼睛,掃了一眼畫上的人兒。
我將畫兒仔細地摺疊起來,重新放到了懷裡,對秦嘯天回答:“我好像比你要幸運一點,在關鍵的時候總是有人點撥,這個人在我的人生中給與的幫助最多!”
秦嘯天理解了我的想法,說:“怪不得你這麼看重這個人,在你生命攸關的時候還要將她用自己僅剩的法力畫出來!”
我想了想,說:“石雅她們是你人生中遇到最珍貴的人吧?”
秦嘯天臉上涌現出了溫馨。說:“是的,機緣巧合,遇到了石雅三姐妹。本來沒想那麼多,只是想找個‘女’人而已,卻沒發現自己真的愛上了這三個‘女’子,她們成了我生命中的一部分……”
能聽到這話,我也替石雅姐妹高興,說:“石雅三姐妹是拿心在愛你,無論你做什麼,她們都無條件地支持你吧?”
秦嘯天點了點頭,說:“嗯。她們的存在,改變了我曾經的一些想法!”
在石雅姐妹上。我們也是有很多共同話題的。
秦嘯天頓了一頓,又說:“曾經我以爲。我活着的目的就是爲了有一天向別人證明,我秦嘯天終會出人頭地,而遇到了石雅姐妹後…..”
秦嘯天頓了一頓,微笑着看着我。
“怎麼?與我有關係嗎?”我揣測着秦嘯天的話音。
秦嘯天目光閃爍,說:“就像你給我說過的,人生還應該有更重要的東西去尋找,我思考了你說過的話,發現我人生最重要的東西就是讓她們快樂!”
“因爲那樣你也會很快樂!”我接上了秦嘯天的話。
我們兩個的眼神再次碰撞。
心與心的‘交’流。
兩個要一決生死的人放下了所有羈絆,坦誠的‘交’流,將自己心底的東西都說了出來。
秦嘯天又繼續說了起來:“可惜的是,命運卻總是在捉‘弄’我們,我竟然爲了利益派人去刺殺你!”
我接着說:“我的命夠硬,一直好好地活着,你不但沒有將我殺掉,還引得我一路尋來,趁你不在的時候一舉滅了你的殺手組織,將你多年來的心血毀於一旦!”
秦嘯天說:“我還聯合了西部草原少數民族,準備對付你所在的西部!”
我說:“我直接讓落紙雲帶領十萬鐵騎‘挺’進西部,娶了少數民族的首領‘春’寨‘女’王,完全破壞了你的計劃!”
“你這一招確實一勞永逸,幾輩子都不用擔心‘春’寨在那裡搗‘亂’了,早知道我就應該直接娶了那‘女’王的!”秦嘯天忽然開起了玩笑。
我跟着秦嘯天一笑,繼續說:“你在東北鼓動逍遙王叛‘亂’,我卻讓馮亮撤軍,利用逍遙王報仇的心理將逍遙王所有‘精’銳引入埋伏,一舉殲滅!”
秦嘯天忽然鼓起了掌,說:“那一戰確實痛快,雖然我很痛心,一下子失調了三十萬軍隊,但還是爲你的好計謀讚歎!”
我搖了搖頭,說:“我好像一直跟你作對,東南齊平山造反也是你的主意,可是我卻聯合了鎮南王,讓鎮南王和張庭偉前後夾擊!”
秦嘯天有點無奈,說:“天時地利人和,好像每次你都佔全了,本來鎮南王是我積極拉攏的對象,還想着跟他政治聯姻,沒想到鎮南王那個老‘奸’巨猾的傢伙竟然認爲我太血腥,陽奉‘陰’違,偷偷放走了自己的‘女’兒不說,最後在取的你的支持後,公然跟我反抗!”
我笑了笑,也跟秦嘯天開了個玩笑,說:“沒辦法,誰叫他的兩個‘女’兒就在我身邊,他不替自己着想也要替自己的‘女’兒着想啊!”
秦嘯天跟着我笑:“那倒是,這道理我後來也想明白了,其實我第一步就錯了,我應該直接找她的兩個‘女’兒,鎮南王愛自己的夫人,除了這兩個‘女’子外,別無子嗣,我要是拿下了她這兩個‘女’兒,倒是再去找他的父親,那不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嗎?”
我們倆都會心地笑。
良久,我又接着說:“事情後來愈演愈烈,我們對分了天下!”
秦嘯天忽然嚴肅了起來,說:“這天下本來就只有你我二人有資格去爭,其他人想逐鹿天下,‘門’都沒有!”
我的心裡一陣無言的難受,說:“到了現在,我們只想着置對方於死地,卻突然推算出了咱們兩個的身世,咱們兩個竟然是葉鈴空帶來的那兩個小孩子!”
“那兩個小孩子之間,現在卻只能有一個活着!”秦嘯天的聲音裡也充滿了痛苦。
我們兩個互相望着。
周圍忽然安靜了下來。
氣氛相當沉默。
空空道人不知道爲什麼會忌憚秦嘯天,一直沒有再出言或者‘插’話。
良久,我們兩個同時嘆了一口氣。
這一刻,我們兩個同時笑了,笑得很悽慘。
幾多無奈,幾多蕭索。
彷彿有無聲的嘆息響起。
我和秦嘯天的內心複雜多變,言語已經無法表達。
我們兩個的手在空中伸着,想要握住,卻最終放棄,無力地耷拉在一邊。
我,秦嘯天,我們兩個爲什麼會走到今天?
一切過往都在我和秦嘯天的腦子裡如浮雲一樣飄過。
這一切,能怪誰?
怪葉鈴空將我和秦嘯天帶到這個世界嗎?
可誰讓那兩個小孩子好奇去觀看葉鈴空的那場戰鬥呢?毫無疑問,當時要不是葉鈴空,那兩個男孩子早已死在那些紛‘亂’的法術中,連渣都找不到。對於葉鈴空,我們兩個應該只有無盡的感謝。
葉鈴空爲了保護這兩個男孩子,自己都身負重傷。危急時刻,葉鈴空用自己的莫大法力和手中的超強法寶打通了空間通道,帶着兩個男孩子同時逃命,將所有敵人誆入通道,又引爆法寶,引起通道爆炸,將除空空道人以爲的所有敵人都毀在那個通道里。
我很能理解葉鈴空當時的動機。
當時那個情況,除了葉鈴空,誰還有那種魄力,做出那種一往無悔的抉擇,直接跟自己的那個世界斷絕關係?
要怪,就怪命吧!
我長出了一口氣。
是命運讓兩個男孩子在通道引起的大爆炸中失去了記憶,是命運讓兩個男孩子被捲入了山洪,逸散到了各地,是命運讓兩個男孩子都活着,醒來後各自有了各自的際遇,是命運‘陰’差陽錯地讓本來很親密的兩個人多年之後變成了生死之敵。
我,秦嘯天,我們就是當年的這兩個男孩子。
可我們還能跟當年的兩個小孩子一樣嗎?
“不管我們是不是那兩個孩子,我們現在都回不去了!”秦嘯天看出了我心裡的想法,聲音在我的耳邊回‘蕩’。
是呀,一切都回不去了。
秦嘯天說的回不到過去,並不是回不到以前那個世界,而是有太多東西,都,回不到過去。
我能說什麼呢?
只有默默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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