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幹什麼?”
一聲大喝,在飯堂的大廳內,突兀的響起。
“我,我沒幹什麼啊,”正準備排隊打飯的陸圈,瞪大了眼睛,一臉的無辜。
“小,小子,別跟我裝什麼無辜,在我這,這一套你行不通,”說話者,是個五大三粗的漢子,穿着一身絳紫色的衣服。
“我,我裝什麼無辜了我,排個隊打個飯而已,”陸圈一臉懵逼,“我這不是在好好的排隊嘛我。”
“排隊,小子,別以爲你小,我就要讓着你,你就可以爲所欲爲,”粗大漢子一把扯住陸圈的衣袖,“小子,你給我出來。”
“我不出來怎麼了,你誰啊,多管閒事,欠揍啊你,”陸圈也是犟脾氣上來了。
“我多管閒事,我欠揍,好啊小子,今天讓我抓到你,你就別想跑,你不出來,不出來我就不給你打飯,”粗大漢子也是個憨批,拉住陸圈的衣袖不放,一根筋認死理。
“嘿,你沒完了是吧,不給我打飯,你牛逼了啊你,”陸圈也是無語,頓時火冒三丈,擼起袖子,媽賣批,打個飯還遇到惹事的,喝開水還塞牙縫,今天什麼日子,撞邪了嗎?
今天是十一月初三,宜祭祀,宜出門。
諸事皆順啊。
怎麼出門就遇到惹事的了呢。
“你想惹事啊大哥,你欺負我小孩是不是,”陸圈也是火大,一掙,想要掙脫對方扯住自己的袖子。
可粗大漢子抓得很緊,就是不放,陸圈一掙竟然沒掙脫。
而且陸圈發現,粗大漢子雖然憨批,力氣還挺大的。
“我惹事還是你惹事呢,”粗大漢子不依不饒,“別以爲你小孩,你就可以插隊,你有沒有點道德良心啊。”
“什麼道德良心,跟我套這麼大帽子呢,打個飯而已,大哥,你不要這麼小題大作行不行,再說我插個隊怎麼啦,我插隊我也是插到我的熟人旁邊,怎麼啦,你幹什麼的,要你管?”
“我幹什麼的,我是這裡的治安兼隊長,專管這裡不按秩序排隊的人。”
粗大漢子聲音宏亮,一副理直氣壯,打蛇隨棒上。二人的爭吵早吸引來了一大批學弟學妹學哥學姐們前來的圍觀。
“呦!是他呀,兇小弟,全宗門第一最兇的小鬼。”人羣中有人說話了,認出了他。
“小蓮,上次是他打的你吧,好狠的心啊,把你手都打折了。”一個男子指着陸圈說。
“是他,就是他,”叫小蓮的點點頭,“我化成灰都認識他。”
她此話一出,人羣頓時沸騰了。
“打死他,叫他賠錢,”見小蓮確認了以後,人羣中有人大聲高喊着。
陸圈看了一眼那些人,沒說話,因爲他沒有時間理他們。
“你認識她,你知道她叫什麼名字嗎?”粗大漢子笑眯眯,指着陸圈插隊排在她後面的女子問。
“那當然認識啊,”陸圈也是挺直了腰桿,連臉都沒回,“要不然我敢插她的隊嗎,她是林月,我小姐姐。”
“她,叫林月?你小姐姐,你再回頭看看清楚,她是誰?”粗大漢子鄙夷的說。
一副全天下都沒這事好笑的神情。
“怎麼啦,難道我還會看錯?人…難道還會…變…不成?”陸圈依言將頭轉了過去,卻把剛剛吐出的話硬生生全吞了回來。
“怎麼是你啊,朱?姐姐?”
陸圈回過頭來,瞪大了眼睛,嚇了一跳,他一下子驚懼了,剛要說完的話也再一次打折,成了磕巴。
太不可思議了,剛剛明明自己一瞄眼,好像是林月的,怎麼一眨眼,對方又變成了自己姐姐朱瓔了呢。
“姐,姐姐?”
陸圈以爲自己眼花了,使勁搖搖頭,眨眨眼,再確認一下,沒錯呀,還是他姐。
真是活見了鬼了,大白天的。
“咋?她又成了你姐姐?”粗大漢子來了興趣,爆發出一陣哈哈大笑聲。
“她叫什麼名字?告訴我,”粗大漢子簡直止不住笑,“說出名字來我就放過你。”
“朱,朱瓔啊,我親姐姐,”陸圈一臉懵逼,剛剛明明是林月的啊,怎麼一下又變成了自己的姐姐朱瓔來着?
“額,弟弟乖,”後面的女子聲音又軟又糯,吐氣如蘭,但絕不是朱瓔,陸圈算是聽出來了。
“這麼漂亮的小弟弟,插個隊沒什麼的,哦!”
女子聲音清脆,宛如出谷黃鸝,聽聲音年紀還不大。
“你,你是誰?是人是鬼?爲何冒充我姐姐,”陸圈一腦袋漿糊,驚懼莫名,他是真的被嚇到了,這大白天的,還有這麼像的人嗎?像他姐姐。
不,不是像,是完全就是一個人來的。
“我是你姐姐呀,”女子咯咯嬌笑,步步緊逼。
陸圈卻一步步後退,很快他就被逼得退出了隊伍中。
“你到底是誰?爲什麼要惡作劇,冒充我姐姐?”
陸圈嚇歸嚇,但總是要把這事弄清楚了。
“你先把排隊的事解決了再說,接受了處罰,我就告訴你,”粗大漢子上前一步,盯着他。
“你有完沒完?”陸圈火大,他一向不是個怕事的主,“我插隊,人家本尊都沒說什麼,你卻在這三番四次的,你想搞事是不是。”
陸圈一下就指出了對方的意圖,說實話,這種人上輩子他見多了。
喜歡小題大作,雞毛當令箭,有點小權力就通了天。
陸圈不退,反而上前一步,咄咄逼人的盯着他。
“呦!還挺橫,”粗大漢子陡地雙眼一凝,精光四射,殺意凜然,“知道我是誰嗎?在我這,沒人敢跟我橫,知道嗎?”
“沒人敢跟你橫?我就敢,我管你是誰,天王老子來了我都不怕,還有,少在我這嘰嘰歪歪,小題大作,雞毛當令箭的。”
“呦!小屁孩,挺牛叉啊,挺會說,話還一套一套的,記住了,今天你遇見我,就是倒黴,罰款你今天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
“不交呢。”
“不交,你留在這。”
“威脅我?”
“不威脅,再不交,我打死你。”
“癩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氣,”陸圈嗤之以鼻,他都被氣笑了,碰見要臉的,也沒碰見這麼不要臉的人,“你一個小小的管秩序的人,也敢這麼猖狂,是不是平時囂張慣了的嗎?
樂意門沒人了嗎,也容得下你這種人來撒野?”
“就是這樣,咋滴,不服啊,放肆,小屁孩,你觸碰到我的底線了,你知道嗎?”粗大漢子喝叱一聲,雙眼精光四射,兇相畢露。
“你才放肆,底線,你立的嗎,你一個小小的秩序官,難道也有資格,有生殺予奪的大權嗎?”
陸圈完全被對方的話語激怒了,他一向見不得這種小題大作,拿雞毛當令箭的人。
社會有許多的人,素質極差,平時習慣了被人壓榨,見了自己上司點頭哈腰,軟得像個柿子一樣,屁都不敢放一個。
而一旦手上只要有了那麼一丁點兒的權力,就會被他無限放大,爲所欲爲,囂張至極。
在陸圈看來,粗大漢子就是這種人無疑。
“如果這就是樂意門門規,那麼,就讓我來第一個挑戰這個門規吧。”
說罷,陸圈緩緩擡手,慢慢抽出了他背後的白鯊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