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寶右手握拳橫於胸前,給他一把屠刀,他立馬就能立地成佛。
切!山伢和王遠一起噓聲,都懶理他。
山伢覺得自己臉皮夠厚,沒想到經過十多年的修煉,二寶已經遠遠的把他甩在身後,這個皮糙肉厚的傢伙 ,厚的不只是他全身的脂肪,還有他的臉皮。“哎,那邊有個單身美女。”山伢用手一指,轉移大家的視線。
“哪,在哪……”二寶來了精神。
“拐進前面那個林間小道了。絕對美女,要追還來的急。”
“快,去看看。”二寶拔腿就追。
山伢衝王遠撇下嘴角,“你說我們是來散心,還是來幹什麼的。”
王遠也笑笑,三人繼續向前走去。
林蔭小道在樹林叢中,顯得蔥綠幽靜,清新的空氣吸入鼻中,非常的舒適、涼爽。
這裡是情侶的好去處,許多情侶都看上了這公園最佳的地方,雙雙對對摟抱着漫步其中,或在小道旁的椅上倚偎着,說着呢喃的情話。
二寶一雙眼睛翻來覆去的在情侶中尋找,一會說這個女的長的漂亮,一會又說那個女的長得難看,評頭論足的嘴不停歇。
山伢心裡有些擔心,這樣下去,怕是要捱打呀!
“啊!秋天,美不勝收……”二寶站哪,看着人和風景,發起了感慨。他猛的大嗓門一嚎,嚇得旁邊有幾對情侶一跳,不滿的對他直翻白眼。
“嘿,寶二爺又觸景生情,有感而發了。”山伢拿手捅下王遠說。
“嗯,開頭不錯。”王遠也誇獎句。
二寶:“啊!秋天,……沒詞了。”
山伢和王遠……差點憋出內傷。
二寶你就一草包肚,偏要在這裡裝,你不嫌丟人也要照顧其他人的面子不是,人家王遠碩士研究生,都沒有舞文弄墨,你在那掉書袋子,顯擺也不看在誰面前。
旁邊有對情侶經過,男的對女的說:“看不出,還是個詩人。”
二寶瞪起了牛眼。“誰是詩人,罵人了你?你纔是詩人,你們全家都是詩人。”
女的拉起男的趕緊走掉,臨走甩了句。“有病。”
二寶鄙視的看着走遠的兩人,又吟唱了起來。“啊,秋天,你有無比寬廣的胸脯……”
山伢衝上去捂住二寶的臭嘴,連拖帶拽趕緊離開。
好傢伙,這麼快就到胸脯了,估計要不了幾句,就開始展現下半部分了。
二寶這嘴,和老宋有得一比。
山伢威脅二寶,你丫的在詩朗誦,我就把你丟這不管,讓你自生自滅去,然後他和王遠走在前面,和二寶保持距離,生怕別人看出他倆認識二寶。
“看不出二寶人粗了點,卻感情豐富,滿有詩意的。”王遠說。
“就他?神一樣的開頭,神經病一樣的結尾,你別給他臉上貼金了。還詩意呢,我看是屎意,臭烘烘的。”山伢說。
二寶從後面小跑幾步趕上來。“哎,廁所在哪?我方便下。”
山伢、王遠……
“滾……”山伢怒罵,你這傢伙真會配合,跟我在這演雙簧呢。
王遠……
二寶……
人有三急,我又怎麼了?
二寶並沒有因爲這些小插曲而影響情緒,繼續着他的秋遊,沒心沒肺的人最快樂。
三人又開始了閒逛。
還別說,這邊走邊聊,再看看四周或紅或黃的樹葉,人的心情是比較放鬆。
來上海這麼久,山伢真沒怎麼象今天這樣逛一逛,想着每天爲了生活忙碌着奔波着,心裡默默的嘆了口氣。
“哎,說說你們的擇偶標準,到底想找個什麼樣的對象?”二寶忽然冒出句話,大眼含情地望着他倆。
“什麼標準,我還沒想過。”山伢說。
“不可能,你一天到晚跟小楊鬼混在一起,就沒考慮男婚女嫁的事?打死我都不相信。”
“那我就打你個半死。”山伢說。
“說實話,都是兄弟怕什麼。王遠,你呢?”
“我也不知道。”
“胡扯,文化人就是含蓄斯文。我就不信你們見到漂亮女孩子心裡沒有活動過。”
“每個人的審美觀是不同的。”王遠說。
“對呀,所以我才問你們擇偶的標準是什麼樣的。”二寶叫。“比如,個子要多高,長像怎麼樣,她的條件,她家的條件什麼的。”
“二寶,那你找對象要哪樣的。”山伢問。
“是啊,你的標準是什麼?你先說說。”王遠附合。
“我,嘿。”二寶居然有點靦腆地羞澀下,“我要求不高,長像嘛,對得起觀衆就行,個子稍微高點,胖點沒關係,身材一定要好,太瘦電線杆類的不對我胃口,我喜歡豐滿點的,也就是大家常說的豐乳肥臀,前撅後翹,那樣才性感,纔有意思。”
“去你的,你不如找頭奶牛吧,我看你就夠豐乳肥臀的了,再找一個相同類型的,你也不怕把牀壓壞了。”王遠報復着說,他現在也學壞了。
說真的,二寶胸就夠大,兩個奶 子吊着老長,可以去餵養嬰兒了。
“這你就不懂了,豐滿不代表肥胖,不是象我這樣。”二寶說;“我就喜歡胸大波大,走起來甩啊甩的,有女人味,有氣勢,特驕傲。”
二寶越說越來勁,“另外,對哺育下一代來說,胸大的也佔盡優勢,現在的奶製品質量堪憂,我這是未雨綢繆。”
山伢笑下,“胸大有什麼好?你沒見胸大的女人都駝背,前面有重物奈何不得,只有低着點頭,沒你說得那麼神氣。”
“低頭怕什麼,低頭走路穩,不會踢到石頭傷腳,不會掉到坑裡。前兩天報紙上說,一人不小心掉進沒蓋的窖井裡,小命玩玩。看到沒有,仰頭有風險,走路需謹慎。”二寶辯駁着。
“那天上掉石頭你就不管了,報紙上還說呢,前兩天一高樓上掉磚頭,下面走路一共六女的,砸了五個,個個都是大波,一個沒砸到的還是正準備去隆胸的,嚇得媽呀一聲跑回家,到現在都沒敢出來,發誓不再做胸部手術了。”
山伢也和二寶胡扯起來。
“別駭人聽聞,大街上真正昂首挺胸的女人都是大胸,因爲自信,挺好。”二寶一臉的不屑。“哎,你最近撿到錢了嗎?”
“撿錢?什麼撿錢?”山伢不知道二寶爲何這樣問。
“不知道吧!問問波大的女人,都被她們撿走了。誰叫你每次走路趾高氣揚,撐着個脖子,又不打鳴,學什麼公雞高唱《東方紅》。”
山伢伸手就去打二寶,“你小子反了,從哪來得那麼多謬論,整天好的不學,盡琢磨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平時罵你就算了,非要我打你,才知道我文武雙全。”
二寶嚇得拔腿就跑。“救命呀,殺人了。說不贏就打,你怎麼跟美帝國主義一樣,政治解決不了就付諸於武力。”
二寶這點還是不錯,從小到大一直很尊重山伢,每次和他絆嘴,一但山伢作勢要打他時,他從來只是笑着跑開。
“食色性也。知道不,下來還是多讀書。”二寶故意刺激着山伢。
山伢氣的滿地找趁手的樹棍子。
“就搞不懂你怎麼這麼迷戀胸大的女人,小時候缺奶?不應該呀,村裡的孩子,難得有個胖點的,你就是之一。”山伢自言自語,百思不得其解。
“這有啥不明白的,說明我是一個真正的球迷,而你們,只是僞球迷。”二寶說。
嗯?……
回答的好有道理,竟叫人無言以對。
“其實我是爲了你們好,這要是別人問我還不告訴他。現在的女人都愛美,什麼豐乳霜、健乳霜,一不開心再去隆個胸,花多少錢算過沒?與其將來後悔,不如現在一步到位。”
山伢、王遠……
尼妹的,這你是咋琢磨出來的?這要多閒纔會琢磨這些無聊的事情。牆都不扶,就服你。
山伢想:下來是該給二寶物色個對象了,或者讓小楊幫忙介紹個,不然二寶身體沒憋出毛病,思想出了毛病更壞事,他可不想哪天在報紙上看到色狼被抓的新聞,旁邊貼着二寶的頭像。
“哎,二寶,你的眼睛不要那麼色好不好,你到底是來幹什麼的?”王遠實在忍不住了。“人家還以爲我們是準備打劫的色狼,其實就你一個。”
“我哪色狼了,別把我說的那麼壞。俗話說:女爲悅已者容,我這只是投其所好。你想啊,女的一個二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美若天仙的,如果沒有一個男人欣賞,我想長江都被投水自盡的女人填滿了。”
“每次一說你,你就一套一套的。”王遠很無奈,典型的‘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說不清’。“欣賞你也不用死盯着人看,俗話說:‘人看人只看一眼,狗看人才不眨眼’。”王遠也來句俗話。
“我沒有死盯着呀,我只是在看美女的時候,目光停留了那麼一分鐘而已。”二寶纔不在乎你怎麼說。
“一分鐘?你也太狠點,難怪女的見到我們都繞道而行。”王遠驚訝。
“坐會吧。”山伢說。
前面有一些凳子、椅子供遊客休息,三個人坐在一個長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