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周叔顯然顧不得這些,只聽他無奈的嘆了口氣,然後說:“小立,你這次過陰想必是遇到了極爲兇險的事情吧?”
我點頭,說是啊,何止是極爲兇險,簡直就是極爲兇險,對了周叔,我這次過陰一共用了多長時間啊?
估計周叔也沒料到我會拿他來打趣,於是,只見他眉毛一橫,說不短了,整整兩個月啊,擔心死我們了,你要是出點什麼意外,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跟你爸媽交代。
他說的語重心長,我卻聽的暗暗心驚,怎麼又是兩個月?回魂路上那鬼魂就說是兩個月,現在周叔又說是兩個月,這不得不讓我懷疑啊……
不過,我也有辦法證明,只要能召喚出圓青圓紫,就說明我眼前的一切絕對不會是幻覺,畢竟,命格中把門的二鬼肯定不會騙我的。
我剛要動,忽然感覺天旋地轉的,好像是因爲過度的原因,見狀,周叔急忙扶我起來,說小立,你若再不醒來,我就只能把事情全部告訴給你爸媽了,讓他們來照顧你。
我沒說話,抓着哭喪棒勉強走下牀,也沒理會周叔的詫異,藉口上廁所來到衛生間,然後呼喚圓青圓紫的名字。
下一刻,我的腳底板忽然升起一股熱流,圓青與圓紫同時現身,我樂壞了,這次果然不是幻覺啊。
圓青的表情有些沮喪,轉過身沒說話,圓紫撫摸着我的臉頰,說情緒有些激動,說對不起,在回魂路上,我幫不到你,只能盡最大的努力提醒你。
我笑,說沒事,我這不是活着回來了麼?對了,我在陰市遇到了尊神,他說要我好好待你呢,他是誰啊?
圓紫沒有回答我,身形一晃便返回了我的身體當中,再看圓青,亦是如此。
我鬱悶,二鬼好像很迴避有關身世的話題,一提到這些就馬上都消失了,不過還好,現在已經證明我徹底從回魂路走了回來,眼前的一切都不是幻覺。
我返回樓上,笑着對周叔說:“周叔,你剛剛說有事兒要對我說,什麼事兒啊?”
周叔搖了搖頭,說最近邪教好像要有很大的動作,趙承一正在籌謀對策,準備進攻邪教總壇,因爲你的原因,我已經缺席多次,現在你已經醒來,先把身體調理過來,然後給我打電話吧,我帶你去見趙承一。
啥?我詫異,感情在回魂路上的幻象當中,是將所有的事情都給提前了啊,那些遊魂看來也並非一無是處,唯一遺憾的是,不知道伍和尚有沒有找到千年人蔘。
我點頭,說周叔,袁立新給你打過電話嗎?米睿的事兒怎麼樣了?周叔嘆了口氣,說事情比我們想象的要複雜的多,自從你過陰的那一天開始算起,袁立新就再也沒有跟我聯繫過,所以,我也不知道米睿那丫頭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我着急,說怎麼會呢?袁立新無非就是想要哭喪棒開啓因果輪之陣,他怎麼可能不跟你聯繫呢?別人呢?別人也沒有跟你聯繫過?
見我着急,周叔安慰我,說小立你放心,不管怎麼樣,這一次圍攻邪教總壇,事情都會真相大白,而且,袁立新既然讓你去偷哭喪棒,應該不會對米睿怎麼樣。
不會對米睿怎麼樣?真的嗎?就算是真的,我已經忍受不了米睿在邪教的手中,只要她在邪教徒手裡一分鐘,我的良心就要受到一分鐘的譴責。島私狂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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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幾天裡,我都處於恢復身體的狀態當中,因爲心繫米睿安危,我每天都會給周叔打電話詢問大師兄趙承一的情況,想了解到底什麼時候對邪教發起總攻。
但周叔每次都安慰我說:“小立,你先調養好身體,等你徹底恢復,趙承一說有重要的任務派給你。”
我也每天都會給伍和尚打去電話,但他的電話一直處於關機狀態,讓我很鬱悶。
段天成當初說過,他們的二號方案是對我父母動手,因此,在過陰之前我就像周叔交代了此時,最後,趙承一決定,把我爸媽接到瀋陽,讓宗教局的人嚴密保護。
二老在農村生活了幾十年,顯然不適應城市的生活節奏,每天都會抱怨,但這樣沒辦法,誰叫他們的兒子得罪了邪教的人呢?
好在馬上就要進攻邪教總壇,一來能得到米睿的消息,二來也能還我父母自由,三來,還可以查出邪教這麼多年攻佔這個山頭那個山頭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最後,也可以確定邪教的教主到底是誰。
我當然不會荒廢這一段時間的休養,這幾年來,因爲機緣的原因,我自身道法的進度似乎有些過快,因此,我每天都會把打量的時間用來專研道法上,已達融會貫通的效果。
而我過陰的這段時間,體內的屍單也算徹底被元天師留下的劍元化解,道法突飛猛進,再加上腳下的兩隻鬼仙,以及不斷進化的靈龜頭骨和畫靈符,我現在甚至有信心與龍虎山煉器長老萬淮安全力一戰。
七月十五號,我終於接到了周叔電話,說叫我到宗教局去一趟,我早已整裝待發,然後急匆匆前往瀋陽宗教局的總部,陳忠和在門口迎接,帶着我往裡走,我問他是不是攻打邪教總壇的事情有着落了?陳忠和左右打量了一下,也沒有多說,說趙承一在辦公室等我,有什麼事,還是直接問他吧。
到了趙承一的辦公室,周叔也在,他倆可謂是忙的不可開交,左一個電話右一個電話,見我到來,大師兄趙承一示意我坐下,稍等片刻。
而周叔作爲名譽顧問,充當這軍師的角色,比趙承一還要忙,後者的電話都打完了,他還在與電話那頭的人聊着。
終於,趙承一放下了手中的電話,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然後問我喝什麼,我說隨便,他就叫門外的秘書給我也倒了一杯茶進來。
我這個人根本不懂茶道,無論什麼好茶,在我的嘴裡基本都是一個味兒,就跟不會喝酒的人喝啤酒是一個道理,因此,我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然後問趙承一:“大師兄,咱們也算不得外人了,進攻邪教總壇,可一定要帶上我啊!”
趙承一雙手握着茶杯,語重心長的嘆了口氣,說韓立,你的事兒我都聽說了,你放心,這次進攻邪教總壇,絕對不會忘了你,而且,你還是我們的主力成員。
我有些不解,說主力成員是什麼意思啊?
趙承一笑,說據內線傳回來的消息,邪教內部最近動作很大,左右使已經全部趕來遼寧,一同前來的還有全國各地的精英分子,如此大的動作,想必是在醞釀什麼陰謀,其實,這些年宗教局一直在暗中調查邪教的真正目的,前幾一段時間,他們從廣西桂林得到了一株能在陽間生長的修羅彼岸花,而兩年以前,他們又在墓中墓裡拿走了一塊看似不起眼兒的木頭,以及這些年來他們從各大門派裡收集到的各種天材地寶,可我們卻猜不透他們具體的意圖。
我表示他說這些把我的頭都給繞大了,於是我問他,說大師兄你的意思是?
他告訴我,說攻打邪教靠蠻力肯定不行的,不然的話宗教局早就調用了軍隊的力量,因此,最好的辦法就是採取智取。
我問他怎麼智取啊?他說當然是打入邪教內部,探清他們的虛實,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趙承一說完這番話,我忽然感到一絲危險的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