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上門找罪受護士姐姐南馬車

104 上門找罪受 護士姐姐南馬車加更(3)(4)

樑毅說江明遠在做小動作,卻沒想到來得這麼快,殺了個措手不及。

第二天一早我們去公司時,秦海洋已經在陸巖辦公室等着,我端着咖啡進去,聽見秦海洋正說。“我們現在動手,已經遲了,昨晚江明遠挨個兒去家裡談判的,價格多少,現在還探不清楚。但他不會給太高,這個關口上。耳根子軟又膽小的,難免溜之大吉,咱們要做好心理準備。”

陸巖背靠在辦公桌上,表情陰沉着,深邃如潭的眸子噙着幾絲冷光,直勾勾地盯着地面,“這次是我們疏忽了,馬上去查一下,他現在收購了多少。”

秦海洋說。“已經派人去查了,得花點時間纔能有數據。其實咋們也不必驚慌,小股東手裡閒散的股權加起來不到百分之四十,他還沒有那個能裡全部都收入囊中,才一個晚上,應該沒多少。”

陸巖凝眸,冷冷說,“我們就是太輕敵了,這次不能再掉以輕心,先探清楚他已經收購了多少,再謀劃對策,不然等他殺進董事會就晚了。”

“好,我馬上去做。有消息立即通知你。”秦海洋說着便轉身,見我端着咖啡站在門口,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這一眼特別有深意。叫我不自覺想起昨天他在茶水間跟我說的話。他側身而過時,在我耳邊快速而輕聲地說了句,“已經開始了。”

陸巖一擡眼便看見我,我收斂了神色,把咖啡遞給他,問道,“江明遠開始收購小股東的股份了這麼快”

“他向來喜歡出其不意,逼着我賣手裡的股權。他再收購些,到時候能跟我比肩,在董事會攪一局,該陸氏爲江氏,這手段,不足爲奇。”陸巖輕輕抿了口加肥說,“現在只能緊盯着他的動作,以防萬一。”

“他現在收購股權,是想插入董事會到時候逼得你賣股權,他再低價收入,增加手裡的份額,發起股東大會,改選董事長逼你下臺”我問道。

陸巖輕笑,“不是沒有這個可能,他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的不過,改選董事長沒這麼容易,就怕他背後給我生事兒找茬,最近股票跌得厲害,一個個怨聲載道,對我已經很不滿了,他順風順水,水到渠成,只需要在中間攪混水,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把陸氏的局攪亂,到手他再來平定,人心所向。”

我不禁捏緊了衣服下襬,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江明遠這是明裡暗裡都在給陸巖下套,逼着他非得鑽進去一個不可。先禮後兵,讓江佩珊來談條件,陸巖一口拒絕了,那就毫不客氣動手攪局。我不禁膽寒,這江明遠,真不是個東西

“那咱們現在怎麼辦任隨他興風作浪麼”我緊跟着陸巖的眼神,着急道,“你可又對策”

陸巖搖搖頭,笑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出手,我們也出手,但就看天意造化了,我陸巖沒這麼容易認輸。你今晚幫我約一個飯局,我準備會一會這些股東們。”

“今晚幾點地點在哪兒”

陸巖想了想說,“七點,湘江飯店。”

我點點頭,“好,那我先出去忙。”

從陸巖辦公室出來,我臉上掛着化不開的惆悵,方涵迎上來小聲跟我說,“周秘書,秦總叫你去一趟他辦公室,他在等你。”

我嗯了一聲,然後往秦海洋辦公室去,我一點兒也不意外他這個時候等着見我。

我推開門進去,他正在打電話,我本想走,但他朝我打了個手勢,叫我等着,我便進了他辦公室,坐在沙發上等他打電話。聽了幾句,我才發現,那頭的人竟然是江佩珊。

秦海洋有點急,眉毛攢到一塊兒去,語氣也挺急躁的,言語中有些責怪的意味,他很少這麼跟江佩珊說話,想必是被江明遠開始收購陸氏股權的事兒給逼的,一向溫和有禮的秦海洋竟然說,“珊珊,你還是你嗎我怎麼一點兒也不認識你了”

我依稀聽見江佩珊在電話裡笑,不知道說了什麼,秦海洋臉色更加難看了,對着電話語氣有些衝,“你這樣逼他有什麼意思從小到下,你又不是不清楚他什麼性格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你要還念着過去的情分不想把彼此關係搞得太僵,還是勸你爸收手,有些事情已經無法原諒,再這麼下去,終有天你們兩家得魚死網破你希望看到這樣的局面嗎我現在說什麼你都聽不進去,等你自己想明白了再聯繫吧”

秦海洋氣沖沖地把電話掛了,手機扔在辦公桌上“啪”的一聲,他擰着眉頭,不悅地看了我一眼,忽然對我發火說,“周若棠,你要是跟其他女人一樣只是愛陸巖的錢還多好談什麼感情做什麼解語花現在事情一團糟”

“秦總,您這火發得有點兒莫名其妙了,叫我來就是聽您發火的”我鎮定地說。

秦海洋斂了斂神色,有些抱歉的意思,但沒肯承認,接着說,“昨天我跟你說的事兒,你考慮清楚了,江明遠已經開始動手了,再這麼拖下去,陸巖什麼都沒了。”

“現在這個情形,有差嗎”我說。

其實我是想秦海洋分析下現在的狀況,但他似乎理解錯了我的意思,對着我吼,“你說有差沒差江家肯融資,,“陸小姐。”

“請問你是”陸青聲音有點懶懶的,打了個哈欠,問道。

我說,“我不知道該做什麼自我介紹,但我想說,你哥哥現在處於困境中,你是否能回來北城,跟他一起渡過難關。”

“你是誰”陸青聲音忽然提高了,有些警惕地問,“你到底是誰。”

“我是你哥哥的朋友。”我想了想,最終這麼說。

陸青笑了笑,“朋友小姐,我哥哥的朋友我都認識,你姓什麼。”

“陸小姐,你不認識我,但我現在住在你家別墅,二樓,你哥哥的房間。你們家司機姓趙,你哥哥的保鏢叫小尹,你哥哥的助理叫陳揚,你媽媽住在南山。你有理由懷疑我的身份,也可以懷疑我說的話,但你可以打電話給喬先生,他會告訴你一切。”

我這麼說,陸青似乎明白了我的身份,訝異地說,“江佩珊能容忍你的存在你姓什麼”

“我姓周。”

“周小姐,謝謝你打電話給我,但似乎我幫不上他的忙,我離開北城時,股權全部轉讓給了他,他現在是陸氏最大的股東,沒有人能撼動他的地位,而且,你何必爲他擔心周小姐,你太低估我哥哥的能力了。”陸青冷淡地說。

似乎陸青和陸巖之間,有什麼沒解開的結,她對他哥哥的態度,太冷淡,太漠然,讓人覺得有點寒涼。

我說,“陸小姐,我在你哥哥的公司工作,陸氏的情況,我很清楚,我對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我覺得,你很關鍵,你應該回來幫助他。”

“周小姐,何以見得我一沒有陸氏的股權,二沒有多餘的錢財週轉,我如何幫他你找錯人了。這通電話,你打給喬大哥,興許更有作用。”陸青不願意多說話,直接下逐客令,“很晚了,我要睡覺了,請你以後不要再打電話來找我,我現在的生活狀態很滿意,不想被其他事情叨擾。”

“陸小姐”

沒等我說話,陸青已經掛斷了電話,我無奈地看着手機,心尖拔涼拔涼的,這兩兄妹之間,究竟有什麼過節

我想了許久都沒想明白,只好打電話給秦海洋,秦海洋接到我電話還蠻意外的,問我什麼事,我說,“我想知道陸巖和陸青,究竟怎麼了。”

“你問這個做什麼你怎麼知道陸青。”

我說,“我查到的。”

秦海洋嘆了口氣說,“周若棠,這些事你不要去操心,二哥知道了會不開心,有些事情他寧願爛在肚子裡也不會說的,你別白費心機,不如想下,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風一揚,吹起我耳邊的頭髮,我捋了捋髮絲夾在耳後對秦海洋說,“明天我會親自去找江佩珊,你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

秦海洋愣了半晌,明明是他想要的答案,但他卻沉默了,我沒有多的話想說,直接掛斷了電話。

雖然秦海洋說叫我別去管陸巖和陸青到底有什麼事兒沒解開,但我還是覺得,應該查清楚。陸青的態度太奇怪了,倘若江明遠與他們有殺父之仇,陸青不可能不理解陸巖,而且剛纔她話裡的意思,對江佩珊也沒好感可言。

我總覺得,陸青會成爲某個突破口。

掛斷電話,我給南源發了條短信,催促他繼續幫我查探。他很快回復了一條,“好。”

漆黑的夜色濃密無邊,就像我此時的惆悵,化不開的濃重。

第二天一早起牀我,陳揚已經來了家裡,他面有難色,抱着一份文件夾站在客廳等我和陸巖下樓,表情太凝重了,叫人不由地提心吊膽。

“陸總,秦總讓我通知您,江董已經談成了百分之十三點五的股權收購,但是轉讓合同還沒簽。”陳揚把手裡的文件夾遞給陸巖,陸巖接過後坐在沙發上細看,眉頭不由地皺了起來,他問陳揚,“什麼時候籤合同”

陳揚說,“今天下午。”

“哼,他真是等不及了。”陸巖冷笑,然後忽然火了,一把將文件夾丟在茶几上,把桌上的果盤和花瓶都砸歪了位置,花瓶倒在茶几上,裡頭的水流出來,灑了一地,鮮紅的玫瑰花掉落到地上,花瓣散了一地。阿姨聽見聲音趕緊從廚房出來,我朝她搖了搖頭,她又回去廚房繼續準備早餐。

我悻悻地撿起文件夾看收購名單,果然,一大部分人都是昨夜裡沒有赴約的小股東,經不住誘惑和煽動,以一個不高不低的價格,變賣了手裡的股權。

“還有一件事我們需要注意,”陳揚站在一邊,焦慮地說,“還有一家公司在暗中收購咱們的股權,同時買進了大量的股票,我查了這家公司,是三年前註冊的,經營項目和咱們的完全一致,但是查不出背後的老闆是誰,但這家公司似乎財力非常雄厚,光是股票,昨天下午就買進了一千萬股”

陸巖久久沒有說話,我和陳揚都不敢出聲,他一手扶着額頭沉思,半晌說,“盯緊了他們,有什麼情況,立即彙報。”

陳揚點頭,恭敬地說,“是,陸總。您沒吩咐了的話,我先回公司,繼續追查那家公司。”

“嗯。”陸巖說。

然後陳揚就走了,阿姨準備好早餐,我和陸巖卻沒了心情吃東西,隨便塞了兩口後匆忙去公司,我問陳揚拿了那家神秘公司的名字去網上查,的確如陳揚所說,這家公司是三年前註冊的,註冊地點是在滬城,註冊資金是兩千萬人民幣,並且很快發展起來,在短短三年時間內,已經做成了兩個大項目和若干小項目,多是承建和建築設計類。連陳揚這種專業的人才都找不到背後老闆,我就更不用說了。但工商局網站上查到的法定代表人,是個叫徐伊的女人。

我通過網站查詢,沒找到關於徐伊的任何信息,這人,太神秘了。我在電腦面前,看着徐伊兩個字,我不禁在想,這人和他背後的公司,到底要做什麼。

事情似乎越來越複雜了。

下午三點,公司忽然來了位不速之客,江明遠。

他意氣風大,大搖大擺地走進公司,說要見陸巖。而江明遠身邊帶的秘書,不是別人,正是陳熙。

陳熙和以前一樣,穿着深色的職業套裝,高跟鞋,馬尾紮在腦後一絲不苟,面無表情地看着我,“周秘書,麻煩通傳一聲,我們江董要見陸總。”

看見陳熙,我氣得牙癢癢,猛地站起身來,怒道,“陳小姐,陸總很忙,今天排不開時間,麻煩您先預約。”

陳熙面不改色,“江董已經收購了陸氏地產百分之八的股份,是陸氏地產的股東之一,股東和董事長見面,沒有預約的必要,麻煩周秘書通傳一聲。我們是以股東的身份來的,不代表江氏。”

江明遠一身黑色的休閒西裝,耳邊斑白,站在一邊並未說話。

我沒有理由拒絕,只能進去通傳陸巖,陸巖當時正伏案工作,聽見我說江明遠來了,他輕笑了聲,吸了口氣說,“請進來吧。”

而後,江明遠和陳熙便進了陸巖辦公室,方涵見我情緒不大對,主動去準備了兩杯咖啡端進去。

我有些氣急,情緒穩不住,便離開辦公桌,去洗手間開冷水洗了把臉,陳熙進來的時候,我正對着鏡子發呆,她高跟鞋的聲音將我拉回來,我轉頭看着她,笑道,“陳小姐,重回陸氏的感覺如何”

陳熙不動聲色,淡淡道,“周小姐,你不用這麼埋汰我,我們各爲其主,各司其職。”

“陳小姐這話真可笑,各爲其主,你的主人是江董還是陸總呢”

陳熙面不改色地看着我,“我的老闆,一直都是江董,我聽江董的吩咐做事。”

“你這眼線也真夠辛苦的,在陸巖身邊五六年,就爲了偷走一份財務報表和一張圖紙或者說,派你來就是爲了做他的眼睛,死死盯着陸巖的一舉一動”我說。

陳熙說,“現在說這些還有意義嗎周小姐,我不求陸總原諒我,因爲我本身就沒得選擇。”

“你沒選擇嗎陳熙,你是不敢選擇。”我笑了笑,走到陳熙跟前,鬧到湊到她耳邊說,“你老闆知道你千萬辛苦故意偷回去的財務報表是真的麼你老闆知道你在這五年的時間裡不知不覺對陸巖動了情嗎”

我緩緩挪回腦袋,饒有興味地看了陳熙一眼,方纔的一臉鎮定,現在表情五彩繽紛,她瞪了瞪眼睛看着我說,“周小姐,你別胡說。”

我緩了一口氣,很滿意她的反應,我甩着手上的水漬說,“陳熙,別給自己找藉口,你是有選擇的。比如,選擇你的良知。”

陳熙愣住了,我深深看了她一眼,和她擦肩而過。

江明遠和陸巖在辦公室裡談了大約一個小時,離開時江明遠站在我辦公桌前,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然後帶着陳熙揚長而去。我連忙跑進辦公室問陸巖江明遠說了什麼,陸巖說,“如我所料,逼我變賣股權。”

陸巖說完,抓起桌上的菸灰缸猛地砸在地上,狠狠地摔下,菸灰缸跳了起來,又重重落下。

這下子,真的是逼到絕路了。

下班後,陸巖帶着陳揚約見兩個股東,叫我自己回家。但我沒有回家,離開公司後,我給江佩珊打了個電話,約她面談。

她似乎早就料到我會給她打電話,正等着我呢,接到我電話,她語氣裡藏不住的興奮,當然也不忘嘲諷我說,“想明白了”

我說,“江小姐,我們見一面吧,我想跟你談談。”

江佩珊笑吟吟,“好,來新港灣吧,到了我叫人下去接你。”

當時我就有點奇怪,爲什麼約我在酒店見面因爲之前的經歷,我對江佩珊有了防備,所以我打車去酒店的路上,我分別給小寒和秦海洋發了短信,告知了約見的地點。小寒不放心我,立即打電話來說,“你一會兒手機開着,我馬上過去找你,把房間號告訴我,她是個瘋婆娘,你這麼單槍匹馬的過去,危險”

我說好,然後掛了電話。

一路上我都想着一會兒怎麼跟她談判,怎麼低頭請她放過陸巖,高擡貴手,我願意就此放手再也不見陸巖。我骨子裡是個傲氣的人,心不甘情不願對一個餓哦痛恨萬分的人求饒,對我來說,是一種莫大的恥辱。

一路上我都在勸解自己,周若棠,你忍忍,你忍忍就過去了,江佩珊不過是想看到你認輸的樣子,你低低頭,陸巖的日子就好過了。

我甚至做好了準備,一會兒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她高興怎樣就怎樣,只要她肯放過陸巖,多大的屈辱我都能忍。

大約半小時後,我到了新港灣國際酒店門口,我打電話給江佩珊,她說人已經在樓下等我,掛了電話,一個身穿黑色西服的保鏢便上前來問我,“請問是周小姐嗎”

我點了點頭,那保鏢說,“請跟我來。”圍廳盡號。

然後我就跟着他走了,他摁下電梯17樓,我假裝拿出手機玩,快速給小寒發了信息說在17樓,那保鏢警惕地看了我兩眼,然後收回目光。

到了17樓後,他領着我一直走到長廊的盡頭,這一層貌似是套房,門口站着兩個保鏢,見我們來了,立即開了門,帶我來的人領着我一路進去,進了個小客廳,江佩珊坐在沙發上,腳下是一塊羊絨地毯,面前擺着一個冰桶,冰桶裡面冰着一瓶葡萄酒,江佩珊穿着長裙,巧妙地蓋住了殘缺的腿,手裡捏着高腳杯,透明的玻璃杯裡盛着淡黃色的液體,她嘴角帶着笑意,諷刺地說,“膽子挺大的,自己來了。”

“江小姐,咱們開門見山吧,客氣的話也不用說了,您覺得呢”我沒理會她的嘲諷,淡淡說,“你不就等着我來找你嗎”

“我是等着你來找我,等着看你頹敗的樣子,等着你求饒認錯。”江佩珊揚眉笑道,“我高估你了,你纔多久,就撐不下去了。好戲纔剛開始呢。”

“我答應你,離開陸巖,我可以離開北城,離開中國,這輩子不再跟他見面,只要你同意讓你父親停止對付陸氏,停止收購陸氏的股權並且融資給陸氏解決目前的困難。”我說。

江佩珊抿着嘴脣,搖晃着手裡的玻璃杯,清淡的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然後緩緩擡起臉,傲慢地看着我,問道,“周若棠,你這是在跟我講條件嗎”

“對,我是在跟你講條件。”我深吸了一口氣,迎着江佩珊的目光說,“你很清楚,我跟着陸巖不是爲了他的錢,所以即使他窮困潦倒一分錢都沒有我也不會離開他,哪怕他一無所有了,我們在一起也會幸福。可我知道陸氏是他的命根子,他的全部,我不能眼睜睜看着陸氏倒下,看着他被你和你父親逼死,我願意離開,永遠離開。只要你願意收手,我做什麼都可以。”

江佩珊笑容忽然收斂了,冷冽地看着我,眼神淬了毒似地剜着我,透着寒冷和鄙夷,“你這麼偉大,倒顯得我卑鄙無恥了。爲了他你什麼都可以做哼,好聽的話誰不會說周若棠,你當我三歲小孩子呢”

我冷笑,“江小姐,我人都來了,你還擔心什麼我可以跟你籤協議,可以跟你寫保證,要求你提。”

江佩珊吃力地站起身來,一絕一拐地走到我身前一步的距離,冷冽的目光掃在我身上,威脅地說,“我要你跪下給我道歉,親口說你自己是個不要臉的賤人,下三濫的坐檯小姐,你不配跟我爭陸巖,你和你的孩子都該死。”

“你”

“怎麼不肯”江佩珊冷哼,“做不到還大放厥詞,你可笑不”

我瞪大眼睛看着她,她冷森森地掃了我一眼,然後走到我身旁的沙發上坐下,一邊整理衣裙,一邊說,“選擇權在你手上。我爸爸現在剛收購了一部分股權,明天后天大後天會更多,你說到時候陸氏會怎樣”

我心裡在咆哮,在抗爭,說真的,看着江佩珊這樣子,我真恨不得一把掐死她,怎麼會有這麼惡毒的女人怎麼會有這麼心靈扭曲的女人要是我手裡有一把槍,我早就把她打成馬蜂窩了

我咬着脣,拳頭緊緊捏在一起,杵在原地,半晌沒有挪動步子。來的時候我心想,她不過是打我罵我,呵,我真是高估她了,真會踐踏人。

江佩撒對我揚了揚眉毛,清秀的臉蛋未施粉黛,看上去真的挺清純的,難怪有白蓮花一詞,“周若棠,我可沒時間跟你在這兒磨洋工,不跪下道歉,你就可以滾了。”

說着她便對我身後我保鏢點了點頭,那保鏢立馬抓着我手腕兒,“周小姐,走吧。”

我一把甩開那人的手,顫巍巍地挪着步子走到江佩珊面前,看着她滿是笑意的臉,緩緩彎曲膝蓋,跪在她面前,那些屈辱的話,卻怎麼都說不出口。

她哈哈大笑,踹了我一腳說,“你倒是說呀怎麼說不出口覺得委屈嗎覺得傷心嗎阿巖又不在,你裝這副委屈的樣子給誰看”

我緊緊抿着嘴脣,倔強地看着江佩珊說,“是我對不起你,我不該破壞你的婚姻,一切都是我的錯,和陸巖沒有關係,你能不能看在你們多年的情分上收手,別把他往死裡逼。江小姐,陸巖走到今天不容易,你如果真的愛他,就給他點溫暖,而不是一味的逼他,你”

話沒說完,江佩珊把杯子裡的酒水全潑到我臉上,那葡萄酒是冰過的,潑在我臉上冷冰冰的,有些鑽進了眼睛裡,害我好半天沒睜開眼,江佩珊怒道,“你有什麼資格教我做事沒有你,我和他好好的,他不用爭也能得到整個江家,偏偏你來了,周若棠,是你一直在逼他,不是我”

我抹了臉上的酒水,狼狽地跪在地上看着她,倔強地說,“是,是我不對,所以求求你,求求你收手,別再對付他了”

“你就是這麼求人的我剛怎麼跟你說的,要我重複一遍嗎”江佩珊說着說着就怒了,把玻璃杯往我腦袋上砸,那杯子跳到地上,因爲地上鋪了層地毯,沒有碎掉,滾到我腳邊,挨着我的大腿。江佩珊嘶吼着說,“你不是說你什麼都能做嗎你倒是說呀”

我擡眼冷冷地看着江佩珊,雙手緊緊捏着衣服下襬,這種屈辱的姿態,哪怕我在夜總會掙扎求生都沒有受過,現在卻逼不得已

“我”

就在此時,門外忽然傳來巨響,保鏢感覺不對勁,問江佩珊怎麼辦,江佩珊表情沉了沉說,“開門。”

然後一個保鏢去開門,那門把剛擰開,小寒手腕上掛着一直愛馬仕的包,氣勢磅礴地衝進來,看見我跪在地上,馬上努力,怒瞪着江佩珊說,“他媽的,你們想幹嘛”

江佩珊揚了揚眉毛,嘲諷地看着我說,“我說呢,你膽子這麼大,敢一個人來,原來是備好了幫手。”

小寒氣勢洶洶地衝進小客廳來,指着江佩珊說,“小婊子,你別欺人太甚這男人不愛你,只能怪你自己太噁心,幹別人球事兒”見我還跪在地上,小寒罵我說,“周若棠你給我滾起來,跪在地上做什麼,這種臭婆娘你跪個毛線”

那保鏢上前來要拉小寒,小寒反應靈敏,然後做了一個特別牛掰的動作,拉開她愛馬仕的手袋,從裡邊掏出一把菜刀,揮舞着菜刀說,“你給老孃滾一邊兒去,刀子不長眼,砍死一個算一個”

江佩珊哈哈大笑,叫保鏢先退下了,她巋然不動地坐在沙發上,輕飄飄地瞄了一眼小寒說,“婊子誰纔是真婊子”

小寒怒了,過來把我從地上拉起來,她轉向江佩珊說,“你他媽是不是有病啊自己沒本事讓男人愛上你,怪誰來了我覺得你應該去精神科看看你是不是有病,有病得治瞧你着白蓮花的模樣,也就秦海洋腦子進水了才覺得你委屈,裝得一手好x,你沒惹上我,不然我撕了你”

江佩珊表情沉了沉,漂亮的大眼睛裡含着了嘲諷,不管小寒怎麼罵她,她都不理會,而是一直盯着我,冷哼道,“要是做不到,就馬上滾,別浪費我時間。”

說畢,她站起身來,叫保鏢送客,當時我心裡可着急了,她扼住了陸巖的命脈,我別無選擇。可要我說那些植自辱的話,簡直

江佩珊不屑地瞄了我和小寒一眼,然後慢悠悠地往房間走,保鏢上來招呼我們離開,我兩隻手緊緊地拽着衣服下襬,然後鼓起勇氣推開小寒,艱難地說,“小寒,你先出去,出去等我,我一會兒就出來,只要她肯放過陸巖,我求他”

小寒眉頭緊皺,“你求她有用嗎”

我說,“她心裡有陸巖,不會這麼眼睜睜看着陸巖走上絕路,我試一試。”

“可是你”沒等小寒說完,我已經轉身,江佩珊根本沒走遠,我走上前去,想也沒多想,跪在她面前說,“江小姐,是我賤,我不該跟陸巖糾纏不清破壞你們的婚姻,我這種卑賤的女人不該跟你爭男人,一切都是我的錯,跟陸巖沒關係,求求你放過陸巖,我會離開北城,這輩子再也不見陸巖。求求你看在你們青梅竹馬的情分上,放他一馬。”

我咬了咬牙,一口氣把這些話說了出來。說完我才發現,其實沒有我想象的艱難,爲了陸巖,這點委屈算什麼他打掉了牙往肚子裡咽,從來沒在我面前叫過一句難,我這點又算什麼呢

江佩珊哈哈大笑,忽然彎腰,一把抓着我額前的頭髮,將我整個腦袋拎了起來,揚起我的臉和她對視。說真的,江佩珊的臉真的挺好看的,巴掌大,五官都精緻立體,典型的大家閨秀那種美女,可爲什麼心腸這麼歹毒呢明明是淺淡迷人的一笑,背後卻暗藏殺機。

“你叫我說你什麼號賤就算了,你還沒腦子,你把我生活攪得一團亂,你以爲我會這麼放過你嗎哈哈哈哈,晚了”江佩珊猛地將我腦袋推了推,冷冷道,“就算你現在跪地上給我舔鞋我都不會原諒你阿巖他眼蒙了,但很快他就會知道,誰纔有資格跟他站在一起。”

我被她一甩,癱坐在地上,腦袋偏向一邊,地板上冰冰涼涼的,江佩珊的腳就在我面前,說真的,我真恨不得把她撕得粉碎,這種惡毒的女人存在世上有什麼作用

“到底怎樣,你才肯放過陸巖”我癱坐在地上,擡頭看着江佩珊,“到底怎樣你才解氣,你說,只要你說的出口,我一定去做。”

江佩珊居高臨下地看着我,冷笑說,“當然你得離開阿巖,但我之前給過你機會,你不珍惜,現在機會沒了,自然不會讓你好過。至於阿巖嘛,他太驕傲,得有教訓才行。”說完,她轉身往屋子裡去,一邊走一邊說,“周若棠,你輸了。”

心裡那把怒火騰地躥起來,我從地上爬起來,衝上前去抓着江佩珊胳膊把她摔在地上,順勢騎在她身上,發狂似地揍她,她保鏢圍上來要幫忙,小寒立即衝上前來,手裡揮舞着菜刀說,“誰敢上來老孃對誰不客氣”

但那些保鏢都是專業的,哪兒會怕了我們兩個女人,三個人合謀起來,很快就把我們制服了,江佩珊被我掐着脖子,臉上也被揍了好幾拳頭,保鏢把我拉開後,她咳嗽不斷,怒目錚錚地看着我,恨不得將我吞了,那保鏢把我摁着,小寒也被摁着,菜刀掉在了一邊,江佩珊一步步走近我,抓着我領口的衣服說,“都是你自找的你知道嗎”

“我呸你這個瘋子”

小寒也罵道,“臭婆娘,還不知道你自己爲啥不招男人喜歡了嗎瞧瞧你這樣,晚上睡在身邊不瘮的慌嗎”

江佩珊眉頭一皺,抓着小寒的保鏢便一巴掌扇她嘴巴,小寒烈性子,一巴掌又如何,狠狠瞪着保鏢說,“去你媽的你會爲你今天的行爲付出代價”

“我倒要看看你們倆能興起多大的風浪來,哼,”江佩珊點了點頭,對保鏢說,“拉進去”

然後那保鏢就拖着我們往屋子裡塞,索性這時候秦海洋忽然來了,猛地推開門進來,發現我和小寒都被江佩珊的人押着,臉都黑了,擰着眉頭看江佩珊說,“珊珊,你這是想幹什麼”

沒等江佩珊說話,秦海洋走到我們身邊,瞪了那保鏢幾眼,那保鏢悻悻地,但沒鬆開手,秦海洋一個拳頭上去,剩下的人自然不敢再抓着我和小寒,我拉着小寒站在一邊,然後江佩珊怒氣衝衝地問秦海洋,“海洋,你這是想跟我翻臉嗎爲了兩個賤女人”

秦海洋一巴掌扇上江佩珊的臉,力氣挺大的,江佩珊半邊臉都歪了,秦海洋說,“我以爲你能想明白,所以我去勸周若棠自己走,你倒好,這麼咄咄逼人,那個單純善良的江佩珊去哪兒了你還認識現在的自己嗎你知不知道現在我看着你都瘮的慌,更何況二哥。”

小寒冷冷一句,“哼,瘋子”

江佩珊被扇了一巴掌,眼睛裡噙着淚水,姿態楚楚可憐,她看着秦海洋說,“你們都覺得是我的錯嗎都是我的錯嗎爲什麼現在連你也跟着指責我”

“因爲是你錯了是你太過分”秦海洋暴怒地說,他幾乎是吼出來的這句話,特別狂躁生氣,我和小寒都怔了怔,的確,從來沒見過這樣發怒的秦海洋。

吼完這一句,秦海洋扶着額頭,萬般無奈地看着她說,“你這麼玩下去,你跟二哥死綁在一起又有什麼用他的心,你永遠夠不着我勸你的話也說了太多,聽不聽得進去,還看你自己。倘若你還當我是朋友,就別再瘋了。”

他說完,轉身看着我和小寒說,“走吧,我送你們回去。”

小寒撒開我的手說,“等會兒”然互屁顛屁顛地跑去撿起掉在地上的菜刀塞進包裡說,“我從家裡帶出來的,不帶回去晚上做飯沒得用”

我真是哭笑不得,秦海洋黑着臉看了我們一眼,然後闊步走出房間,我和小寒也緊隨其後。

離開時,我深深看了江佩珊一眼,她頹然地站着,嘴角上揚,帶着嘲笑和不屑,冷眼看着秦海洋帶我們走。

出了酒店大堂,秦海洋還黑着臉,但還算禮貌,問我要不要送我回去,小寒搶先說,“你跟他走,我得回去了,晚上喬江林要去找我,我得趕緊回去”

小寒嘴角有些血跡,臉也有點腫,我說,“那你的臉”

“沒事兒,我先走,你回去了給我電話,要是她再約你,你別去,瘋婆子,指不定怎麼整你,知道不”

我默默地點頭,然後小寒瞄了秦海洋一眼說,“謝了。”

秦海洋點了點頭,小寒便走了。

“走吧,我送你回去。”秦海洋說。

一路上,秦海洋臉都繃着,烏雲密佈,我估計他心裡也難受得慌,就什麼都沒說,他只送我到小區門口,怕回去被陸巖看到。我下車時,他叫住我說,“你打算好,告訴我一聲,深圳的房子我還給你留着,錢我也給你準備好,兩百萬,夠你吃穿用度。”

我拉着車門,笑了笑說,“謝謝你出手救我,我答應你,會離開陸巖。但是我不要你的錢,我跟着陸巖不爲了錢,離開他,自然也不會帶走一分一文。如果你尊重我,就請別褻瀆了我對他的感情。只請你在他身邊幫助他,他真的很孤單,能相信的人,不多了。”

秦海洋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

然後我摔上車門,昂首挺胸,闊步往小區裡邊走。

然而,上天總是愛跟人開玩笑,我想好了所有退路,做了選擇,有人卻不整死我死不罷休。

019 你跟了我吧028 求你帶我走055 他的城府喬江林她曾是我的全世界026 陌生男人電話來073 怕你一個人害怕呀037 改變主意了045 威脅步步緊072 被人捷足先登了088 將計就計借東風006 而她偏向虎山行001 果然是很賤057 山雨欲來風滿樓117 吹夢到西洲15000/16000001 紅塵滾滾翻兩番127 柳暗花不明錢小多南瓜馬車047 杜威上線了凌寒陪你到時光的盡頭077 卻教明月送將來安然姐水晶鞋019 偷雞不成蝕把米111 憐取眼前人7000/8000048 愛恨兩茫茫鑽石票600046 半夜遭突襲喬江林不破樓蘭終不還二097 瘋子夜半來示威050 是你逼我的007 午夜街道又相遇052 屋漏逢夜雨護士姐姐南瓜馬車060 滿目山河空念遠029 別問是劫是緣杜威愛你是我做過最好的事一081 剔盡寒燈夢不成maggieq水晶鞋127 柳暗花不明錢小多南瓜馬車076 是人是狗分不清003 婊子立牌坊喬江林不破樓蘭終不還二042 他的小算計鑽石票400046 江家晚宴時079 你怎麼處置我和孩子呢064 人生幾度秋涼131 只恨太匆匆若棠終章30個巧克力鑽石票9600126 大獲全勝時巧克力24/27054 與君離別意護士姐姐馬車071 也無風雨也無晴鑽石票2000加更5000048 到底何目的071 也無風雨也無晴鑽石票2000加更5000040 時光忽而過凌寒回到夢開始的地方112 宴會遇林州喬江林不破樓蘭終不還二083 似天使的魔鬼二024 利用或者被利用070 回首向來蕭瑟處031 這個老男人093 爭教兩處消魂鑽石票5000/5200087 四面楚歌戛然止鑽石票3600/3800035 他們的秘密095 工地鬧事危機起067 看取眉頭鬢上鑽石票1400023 到底是誰更矯情關於昨天的048章節106 光顧警察局鑽石票6800/7000030 全都是泡沫049 他乾的好事059 此恨綿綿無絕期鑽石票1000128 塵埃終落定鑽石票9200/9400049 他乾的好事095 工地鬧事危機起005 凌寒你有沒有心121 終於撕破臉鑽石票7600/7800064 陌生的男人107 未替換章節護士姐姐南瓜馬車番外六留人間多少愛迎浮生千重變066 夜來風葉已鳴廊040 時光忽而過043勝利第一回027 半路被人劫020 活得不如狗092 一生一世一雙人鑽石票4600/4800095 工地鬧事危機起071 也無風雨也無晴鑽石票2000加更5000123 自作孽不可活鑽石票8400/8600021 現在可以看了已經替換080 不辭冰雪爲卿熱039 時過境也遷番外六留人間多少愛迎浮生千重變035 她是我女人011 差點被整死025 任他明月下西樓070 回首向來蕭瑟處021 願歲月無可回頭046 半夜遭突襲002 天涯海角隨遇而安018 奈何是自作多情079 才下眉頭卻上心頭小青姐水晶鞋關於昨天的048章節喬江林不破樓蘭終不還二013 狹路相逢勇者勝022 醫院遭圍攻038 疾風驟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