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木船來去匆匆,只是返程的時候,除了陳象,多出一人。
“楚玄執事,這樣合規矩嗎?”看着船上的蘇影,有人說道。
“他有資格。”楚玄轉身離開,
一衆人隨之哄散,原地只剩下周雨欣一人,“蘇先生不是我可以想象的存在!”
羅天成,周家的死對頭,就這樣被解決了?她又驚又喜,更多是震撼。
話音落下,周雨欣驀然驚醒。
之前她一直直呼蘇影的姓名,不知道什麼時候,連她都意識不到,稱呼已經變成了蘇先生!
這種距離感,她不喜歡,卻不得不接受。
此時,摘星樓距離蘇影越來越近,“六大世家都沒到場?”
“顧世武沒請他們。”因此陳象不代表韓家,儘管他是韓家的供奉。
“原來如此。”有人想依附六大世家,肯定也有人不想捲入世家的紛爭。
“饒是這樣,他們都送來了賀禮,除了一個家族。”陳象又說道。
“哪個?”蘇影饒有興致。
“白家。”陳象對道。
“話又說回來,你邁入先天了!”蘇影話鋒一轉。
“還是和蘇先生相差甚遠。”木船到了湖中心。
迎面走來一道高大的身影,陳象給此人介紹,“師叔,他是我跟你提過的蘇先生!”
“蘇先生,這是我師叔沈龍。”陳象又給蘇影介紹。
“見過蘇先生。”沈龍心神微震,言語中把蘇影當做同輩對待。“可惜,蘇先生來遲一步,講道結束了!”
陳象求助自己的時候,說過他的師叔爲了衝擊宗師之境,騰不出手。
而沈龍的修爲,只是半步宗師。
當修爲達到先天圓滿之際,能夠嘗試衝擊宗師。
有的人可以一步邁過那道門檻,有的人只能邁過半隻腳,更有甚者,一生都徘徊在大門之外。
因此顧世武的經驗,對沈龍,對其他半步宗師來說,都極爲珍貴,
他一臉惋惜的神情,就不足爲奇,只是沈龍不知道,蘇影不需要顧世武的經驗,更不稀罕他的指點。
此刻,旁邊有聲音傳出。
“有什麼可惜?被人聽見,還以爲他和我們一樣,都是半步宗師!”
順着聲音方向,蘇影看到一位四十歲的左右的男子,此人長相沒有太多特點,唯獨肩上盤着一條赤色的毒蛇。
沈龍冷哼一聲,沒繼續理會此人。
除了他們,摘星樓下還有一羣人,他們遠強於外圍的武者,根本不是一個等級。
大多數人位列半步宗師,剩下的其他人,要麼是他們的子嗣、弟子,要麼是名氣極大的天驕。
“拜見蘇先生。”
視野裡走來三道人影,其中一人是秦芷蘭。
“爲首一人應該是秦芷蘭的父親。”腦海出現這個想法的時候,對方的話證明了蘇影的判斷。
“多謝蘇先生出手,小女才能免遭奸人毒手。”秦鼎棱角分明的臉龐閃過後怕,以及凌厲的殺意。
秦芷蘭差點死在滄瀾山脈,他怎能不怒,要不是那些人死在蘇影手裡,他誓要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最後是一位西裝革履的青年,目光極爲不善,尤其看到秦芷蘭對蘇影的仰慕,臉色更是陰沉下來。
青年的微妙變化盡數落入秦鼎眼裡,“駱天明在東域極有名氣,又拜在顧世武門下,完全配得上芷蘭,但如果芷蘭說的事實,和這位蘇先生相比,就是一個天一個地,這位蘇先生甚至已經位列東河省之巔!”
秦鼎心思活絡起來。
蘇影的目光從這些人移過,落在摘星樓下一道身影。
只有此人,值得蘇影多看幾眼。
他雙手負立,目光平和帶着一股威嚴,舉手投足之間竟有真氣涌動,真氣已經淬鍊化境。
“顧世武!”蘇影不用想,都知道他的身份。
蘇影看向顧世武的時候,
顧世武的目光也望了過來,不知道什麼原因,蘇影給他一種極其奇怪的感覺。
踏入宗師之境,提升的不單是實力,六感亦大幅增強,他有一個直覺,蘇影很不簡單。
“東域這代人才濟濟!”顧世武面露笑容。
“反過來,我們這些老骨頭越來越不中用,有些年輕人甚至已經踏入了最耀眼的舞臺,逼得我們這些老傢伙退場。”有人附和道。
“不如把舞臺交給他們?”
顧世武雙眼微眯,反手抓來一本古籍,接着在真氣包裹之下,飛射而出,落在摘星樓頂部。
“顧先生,你這是何意?”又有人說道。
顧世武哈哈一笑,“年輕人,這是我給你們的禮物,一本高階武學,就看你們之中誰能拿下!”
“高階武學?”別說年輕一代,連那些老傢伙差點控制不住,個個示意後輩,必須努力爭取。
對此,那些後輩只能苦笑。
“師尊,爲了避嫌,我就不參加。”駱天明沉吟片刻道。
顧世武就沒打算讓他的弟子摻和。
年輕人聞言,連忙聚在摘星樓下,
除了蘇影無動於衷。
駱天明先是愕然,然後嘴角噙着一抹譏笑,“你也不參加?”
蘇影瞥了對方一眼,沒說話。
要是至尊術,對他還有點吸引力,要是大帝之術,蘇影決不會錯過,
但……這是什麼東西?高級武學?蘇影都不帶看一眼。
而且要他和這些小孩競爭,這不是欺負孩子嗎?
蘇影做不到,丟不起人!他沒無恥到這個地步!
“呵呵,算你有自知之明,就憑你想和他們搶東西?”駱天明冷笑一聲,“他們都是東域有名的天驕!整個臨海市能夠與之並列的年輕一代,沒有幾個。”
他自己是其中一個,駱天明話裡的意思,不能再明顯。
“是自己看漏眼?”全場只有蘇影扭扭捏捏,顧世武不得不懷疑自己的判斷。
“沈龍,你世侄竟把慫貨帶到宗師大會?要知道我輩武者,狹路相逢,明知不敵,也不會畏縮。”
“連比都不敢比,趕緊讓陳象送他回去,省得丟人現眼,也讓你們蒙羞!”
冷嘲熱諷進入耳畔,蘇影有些無奈,“我就奉陪一次。”
他能怎樣?他也很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