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們用餐罷後,不如出門逛逛夜景如何?”陳盛已經問過夥計,知道這個長安城夜間極其繁華,現在又快到了上元節,當今皇帝李隆基開放了宵禁。
“一切聽從夫君之意。”
劉婉淑、劉竹雅兩人輕聲回答道。
這客棧送來的酒席十分精美,顯然是最上等的那種酒席。食盒內分裝了八盤熱冷葷菜和一尾魚、一壺酒,另外還有三個小點的食盒,也裝了大魚大肉。
其中的大食盒是給主人夫婦合用的,其他的三個小食盒是給三個下人用的。
這是古代世界,一切皆有等級和規矩,下人用的餐跟主人的完全不同,雖然不那麼精緻,但是店家送上的這些餐,有雞有鴨,分量也大,一般會令那些普通的下人們滿意,讓人挑不出錯誤來。
陳盛讚了一下大客棧做事細緻,跟兩位夫人夾起一片牛肉,輕輕放入口中品嚐。
這牛肉滷的非常醇厚,入口醬香,令陳盛心中滿意。
那一尾魚,品相完好,做工精細,上面撒着翠綠的蔥花。陳盛撿最肥嫩的地方,夾起兩塊魚肉,分別給兩位夫人夾菜。
三人用餐氣氛溫暖親近,不一會就吃完了這桌酒席。
自有客棧夥計前來收拾,不過陳盛等人卻已經漫步行走在長安的夜市中了。
長安風氣開放,男女老幼都能上街,現在街上正流行一種花鈿妝,一般婦人們喜歡敷鉛粉、抹胭脂、塗額黃、畫眉、點口脂、畫面靨、貼花鈿。陳盛跟着兩位夫人進了一間胭脂店,不一會,劉婉淑、劉竹雅兩人梳妝完畢,重新從後堂出來。
兩人都雍容華貴,硃紅口脣,眉心貼着五瓣梅花形狀的花鈿,顯得國色天香,沉魚落雁。
“夫君!您看我們好看嗎?”劉婉淑、劉竹雅兩人行了一禮,仰頭問道。
“甚好!”
陳盛眼前一亮,輕輕吟道:“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
“咦!夫君竟然能隨口作出這樣精彩的詩句,真是令我們姐妹佩服!”劉婉淑、劉竹雅兩人仔細地品味這兩句詩,不知不覺中,覺得天下再沒有比它更好的詩句了。
“呵呵,這是本方武聖世界裡一位大詩人李白寫給當今的貴妃楊玉環的詩句。”陳盛哈哈一笑,他是金丹修爲真人,雖然沒有刻意去傾聽長安城內的民衆講話聲,但是也從附近幾裡內聽到了這個大唐世界的部分背景。
這是李隆基和楊玉環、李白存在的世界。楊玉環因爲與常人不一樣的模樣,反而受到了皇帝李隆基的寵愛,集萬千寵愛於一身。
李隆基爲其修建了花萼相輝樓。不同於歷朝歷代位於深宮高院內的宮廷建築,花萼相輝樓位於大唐皇宮的西南角,緊鄰牆外的市民巷街,中元時節,李隆基登上花萼相輝樓觀賞花燈並酬答民衆的喧呼,百姓聚觀樓下,歡聲如雷,與民同樂。
大唐的開明大度,以此引來了四野八方的目光。
“咦,此地竟然有如此美貌的女子?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這詩句簡直美極了。”
劉婉淑、劉竹雅心中升起了極大的興趣。
“既然來到了這個世界,夫人們想看的話,可以去看看!”陳盛隨意說道。
出了胭脂店,街道上人來如織,許多大唐仕女和年輕士子手提燈籠,滿臉笑容,逛着夜市。
小玄外表像一個普通的中年下人,綾兒外表像一個粗陋的丫鬟,陳盛和劉婉淑、劉竹雅則像富家的公子夫婦,太乙的外表像一個普通童子,只不過表情冷漠了點。
“幻術表演!吃瓜嘍,吃瓜嘍!一個瓜不夠衆人吃,那我就多變幾隻!”
剛剛走上了一座拱橋,陳盛等人就聽到了一箇中年人的叫賣聲。只見眼前一大羣人圍着橋下,看一個身穿黑袍的幻術師變戲法。
劉婉淑、劉竹雅連帶着三個法寶元靈都被吸引起了興趣。
陳盛等人擠進人羣中,只見四周都是火把,照的場中通亮。那個黑袍幻術師手託幾枚西瓜籽,正朝着衆人展示,然後他彎腰翻開黃色的泥土地,將西瓜籽種進土中。
“水!”
幻術師大約四五十歲的模樣,留着鼠須,舉起一個陶製的粗陋水壺,向着衆人展示一遍,將水澆在種子上。
隨着水的澆入,西瓜籽用肉眼可見的速度發芽。
圍觀的衆人都屏息盯着種子,漸漸地,有人驚奇地說:“發芽了。發芽了!”
這細小的嫩芽迎風一晃,迅速長大,變成藤蔓不斷地向着四方伸展,然後在衆人的驚呼聲中,開花,結出許多如雞卵大小的袖珍西瓜。
“長大!再大!開花!結果吧!”
幻術師的吟唱般的聲音傳遍了整場。所有的觀衆都驚呼不斷,甚至有人開始激動地拍起了掌。
這些袖珍西瓜迅速長大,幾個眨眼間,變成了足有二十斤的大西瓜,遍佈地面。
幻術師摘下一隻大西瓜,揮刀切開,露出紅色的瓜肉,引得歡聲雷動。
“在下黃鶴,是一名幻術師。近日受當今皇上邀請,前來長安城,爲上元節燈會表演幻術,多謝大家捧場!表演完畢!”
幻術師朝着衆人團團行了一禮。
陳盛、劉婉淑、劉竹雅等人只要運起法力,就能看穿這個幻術師黃鶴的幻術,不過他們並不這樣做,而是興致勃勃地欣賞幻術。
既然是遊玩,又何必在乎真真假假呢。
“這幻術演的真不錯!細節完備,只怕普通人,沒有一個能看出來的。”劉婉淑帶點讚歎地說。她凝神看着西瓜藤上的露水,一晃一晃地,閃爍着燈光。
周圍的三三兩兩的民衆散去,陳盛等人也笑了一下,準備走開。
“仙師請留步!”
那名黑袍人忽然在後面叫住了陳盛等人,不過他的稱呼,令陳盛幾人心中一動。
他明明是一介凡人,竟然能看出陳盛等人的真實身份。不過這術業有專攻,黑袍人黃鶴主攻幻術,能看穿陳盛等人的障眼法也屬於正常。
“在下一見仙師就知道仙師等人相貌不凡,必定是天上仙人下凡。不知道仙師等人來自何方,我大唐皇帝誠邀天下高人在花萼相輝之樓參加極樂之宴,在下黃鶴誠邀仙師明晚光臨!”
在黃鶴的眼中,眼前的幾人都散發着周身祥光,氣質出衆,宛如謫仙,一看就是來頭不凡、有道的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