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門十派之南明派。
一片連綿大山中,不時有五色彩光飛掠而過,落入進一片茫茫的空間中。
天外飛來一位道童腳踩祥雲,撥開雲霧,仔細辨認了方向,口中嘀咕道:“掌教老爺坐在雲霄洞內,囑咐我招南明派的元神上天,但這南明派藏在哪裡哦?”
這位道童,就是太華山雲霄洞赤精道祖的門下童子,清風道童。
他仔細在雲霧中分辨了一陣方向,忽然驚喜地叫了一聲:“找到啦!”身體猛地化爲一道青光,射入南明派的洞天內。
只見天地無邊,景物如夢似幻,四處茫茫,清風道童正在暗自思忖,忽然一隻大手破開雲霧,凌空飛過,朝他抓來。
這隻大手畝許方圓,法力凝聚到了極點,威勢驚人。
清風道童顯出身形,迎着大手,呵呵一笑,用手一指,無形的法力飛出,將大手憑空打散。
一名枯瘦的中年道人現出在空中,冷然道:“你是何方真君,來我們南明派生事?莫以爲你是洞天真君便可無禮,我南明派有長老也不弱於你!”
“謝無情,不可無禮!”
一個蒼老冷漠的聲音從洞天深處傳來,這名枯瘦道人冷哼一聲。
一個老邁的道人背上插着雙劍從虛空中走出來,恭敬朝着清風道童行禮道:“清風道友,恕貧道失禮,還請進來商談罷!”
“嗯,許道友,多年未見,不過此番我來確是有要事!”
清風道童呵呵一笑,悠然在虛空中漫步,對着老邁的道人說道:“本上宗掌教老爺法旨,令南明派元神天人境界的弟子下界,投入閻浮世界中,爭奪元神榜!
怎麼樣,許道友,動心了麼?這是一個機會!若是有想成就先天神靈的後輩,不妨在未來紛爭中立下功勞!道祖必然不吝嗇賞賜,便是先天神靈之位,也不是不能賜下!”
此言一出,老邁的道人眼中射出精光,連帶着一旁的謝無情道人也猛地一震,陷入了思忖中。
先天神靈之位,是一個吸引無人修道人的位置,無數修道人夢寐以求的寶位。
南明派也要下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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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的諸如少陽劍派,懸空島等門派也紛紛有人上門召集元神下界。
整個清微大陸自從劫氣落下後,所有元神都蒙上一層黑色劫氣後,變得紛亂了起來。
太上道中。
幾名老道坐在一處雲霧縹緲的虛空中,四周茫茫雲霧,互相沉默不語。
“師兄!小弟也想投身閻浮世界,博上一博!”一名頭髮斑白的老道低聲叫道。
太上道人丁稀少,但是各個修爲高深。雖然並非六位先天道祖的道統,但是依據他們的人情和資歷,投身下界也不是不可能。
“不可!道祖大劫何其艱險!爲了一個虛無縹緲的先天神靈之位,不能冒險!”
這幾名老道中,一名最爲老邁的白髮道人眼睛似睜似閉,淡然說道。
“師兄!小弟晉升真君後,歷經了這無數年,卻始終無法獲得先天道胎,證得道祖之位!心中的絕望無語言表,實在難以忍受!懇請師兄同意小弟的請求!”
那名頭髮斑白的老道搖頭叫道。
“師弟,靜坐洞府中,等待此劫自動消去,不可妄想其他!”
那名白髮道人神色中掠過一絲同情,但是在座的四人又何嘗不一樣?他們都是無數年前晉升爲真君境界,但卻遊歷了無數年的星河,根本沒有尋到先天道胎。
先天道胎難以得到,不得先天道胎,就不能成就道祖,永遠無法證道。
不成道祖,皆是螻蟻。
“唉,師兄……”那名頭髮斑白的老道忽然悽然長嘆一聲,眼睛中老淚緩緩流下:“師兄,請讓小弟去博這一次機會吧!”
“不可!”
頭髮全白的老道神色微微動容,但是已經搖了搖頭,說道不許。
“師兄,小弟……得罪了,要跟師兄您動手……”
那名頭髮斑白的老道緩緩站起,對着他的師兄說道,渾身的氣勢陡然升高,四周虛空動盪,一圈圈的漣漪波動開來。
他緩緩從頂門飛出一柄玄黃色的劍,指向衆人。
“唉,何苦呢,師弟!”
頭髮全白的老道嘆氣,睜開雙眼,輕喝一聲:“諸位師弟,隨我出手,鎮壓住四師弟,讓他好生反省!”
“遵命!”
其他兩位老道和這名頭髮全白的老道一起散開,手掌揚起,各自丟出一張太極旋轉模樣的圖卷,散發淡淡玄黃光芒,三張圖卷混合在一起,猛地變大萬倍。
往前一卷,將就要動手的四師弟連人帶劍壓在圖中。
“本門鎮門至寶太極玄黃圖!師兄,您真是……”那名四師弟兩隻老眼淚流而下,掙扎不已,卻無濟於事。
“師弟,我們何嘗不一樣啊,只是道祖大劫,何其兇險,豈可沾染?留住有用之身靜頌黃庭,只要有性命在,但凡我等不死,億億年後,總有證道的那一日!”
頭髮全白的老道喃喃說道。其他兩位老道也默然不語。
***
福德東海天。
陳盛一腳從虛空中跨過,來到了福德道祖的宮殿門前。福德道祖的宮殿清淨無人,唯有一個童子守在門前打瞌睡。
陳盛悠悠一笑,也不驚動道童,伸手推開了門,進了宮殿。
大殿靜悄悄的,並無旁人。
殿內深處,有一張雲牀,少年人模樣的福德道祖金鰲子坐在牀上,正在打坐,睜眼出言笑道:“陳盛,你來了!”
“弟子見過祖師!”陳盛拱手行了一禮。
“坐吧!”福德道祖用手一指,身旁自動浮起一尊巨大的虛空寶座,跟雲牀並列,請陳盛坐上。
“多謝祖師!”陳盛謝過了自己家祖師金鰲子,坐上寶座。
兩位道祖隨意談過了幾句。
陳盛問道:“祖師,此番造化之爭,您可有想要的先天神靈名額?”
福德道祖門下弟子也有不少,其中優秀者自然受道祖愛護,可能有需要先天神靈名額的人,陳盛便問了一句。
“我的門下弟子,以銅鼓子最爲出色,另外還有他們的大師姐,也勞苦功高。此二人我倒是想爲他們準備兩個先天神靈的位子,唉……”
金鰲子微微嘆息一聲:“明珠童子靈巧可愛,還有小玉虛童子也陪伴我長久,可惜明珠童子被玉虛金鐘收走,不知所蹤……”
陳盛點了點頭。
“祖師莫念……弟子前幾日見過玉虛金鐘前輩,感受到它一絲氣息,等我坐關幾日,便能算出它的位置……”
陳盛安慰了一下金鰲子,轉而說道:“我會盡力多爭取幾個先天神靈的名額。只是我看銅鼓子,天資卓越,未來無數元會後,未嘗不能證就道祖,他可曾心中有意那先天神靈的位置嗎?”
“此我亦未可知。”金鰲子微微搖頭說道,對於銅鼓子,他也是希望能未來證就道祖。但是眼前卻有一個先天神靈的機會,這倒讓他有些遲疑了。
這就像普通人的家長一般,雖然自家孩子未來前景光明,但畢竟把握不大,眼下有一個極其好的機會,雖然略遜於那光明前景,但卻手到擒來,也不知道該如何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