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彷彿如仙境一般的連綿山川中,只見一座秀麗奇峰聳立,其中飛瀑流水,水天一色,漫漫煙水,隱隱雲山。
滿目綠草,巖崖上有蒼松。
仙鶴飛於雲霧間,白鹿在山澗中悠閒跳躍。
這裡正是南華山。
那一道絢麗驚人的紫色光芒從天橫跨,落入到此山中的一名白髮老道頂門中,瞬間消失不見。這名老道在洞府中閉目打坐,神遊九天。
他鶴髮童顏,身穿麻衣,一根古樸的藜杖隨意橫在地上,放在他的身邊。
老道被紫色光芒降臨,睜開眼來,眼中一片迷惘,但是不到三息的功夫,他的雙眼猛地變地清澈,三寸光芒從眼中發出,呵呵大笑:“妙哉,我白鶴子居然降臨到這一名老翁身上!定然是此人受閻浮世界鍾愛,與我自身隱隱相合,方纔能爲我肉身!”
這老翁自然是南華老道了,他收有張角、于吉、左慈三位弟子,受閻浮世界鍾愛。
白鶴子就是白鶴真君,他受福德道祖和陳盛的慫恿,找了個空閒,投身下了閻浮世界。
閻浮世界已經被光罩籠罩,任何元神投身下界,都必然自我迷失,等待覺醒。但是這白鶴真君跟腳不凡,受本方宇宙垂青,落入閻浮後,只用了不到三息的功夫,就立刻覺醒過來。
由於白鶴真君受本方宇宙垂青,那一道元神攜帶的紫氣竟然連閻浮世界也掩蓋不住,造成了白晝流星的奇景。
“哼哼,既來之則安之!不管你們幾位道祖門下之間斗的如何,都不管我的事。我還是在這南華山高臥獨眠,自得清淨自在,等過了元神榜之爭,便去朝陳盛討先天神靈的位子!”
白鶴真君袖袍一拂,走出洞府,一步一步踏進虛空,站在南華山高空,微微吹一口氣,掀起漫天的白雲,驚起山澗仙鶴飛翔。
南華老道得到白鶴真君降臨,原本白鶴真君受本方宇宙天意垂青加持在他這具肉身上,做爲閻浮世界中與南華老道有最直接關係的三個弟子都自動得到了好處,均分潤到部分天意垂青。
張角、于吉、左慈憑空得到了巨大好處,雖然只是部分天意垂青,但是白鶴真君的天意何其龐大,即便是一些微不足道的一部分,也是極其濃郁。
從此他們三人受閻浮世界寵愛,將無往不利,修行突飛猛進,一步登天。
“我竟然憑空得到了如此濃郁的天氣垂青。這?發生了什麼事!”黃巾軍和大漢軍戰鬥戰場附近的山崗上,張角驚愕莫名!
他什麼都沒有做,他自己也搞不清楚。這就彷彿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張角的體內渾身上下全身經脈中有一股股強大的熱流從天地四面八方匯聚到他的體內,引得他修爲不斷提升,法力猶如被天地灌頂,節節高升。
他的經脈完全被打通,任何細微之處也都暢通無阻,充斥着強大的力量。
他感覺他跟整個世界的緊密相連,一種時時刻刻都可以操縱天地巨力的感覺油然而生。
張角的頭髮無風飛揚,強大的氣勢抑制不住地散發向四周。
“恭喜將軍,賀喜將軍!此乃天降祥瑞於我教,我等必然逐鹿勝利,重建這個天地!”張角身後的那一名年輕道人大喜過望,跪在地上,對着張角行禮,大聲說道。
然後他振臂高呼道:“蒼天已死,黃天當立!”
隨着他的呼喊,張角身後的一隊軍馬都激動地跪下,跟着大呼:“蒼天已死,黃天當立!”他們的聲音震耳欲聾,傳到方圓幾裡。
整個滿山遍野的黃巾軍大營轟然一起大呼“蒼天已死,黃天當立!”一時間士氣極盛。
渾身舒爽感和身體不停震動還有散發出來的越來越強大的氣勢令張角身後的所有人都承受不住。張角雙臂展開,袖袍飛舞,頭朝着天空揚起,雙眼微微閉合,仔細感受天地之氣。
地面憑空起風,飛沙走石,三丈氣罩從張角身上發出,將張角身後的一隊軍馬和那名年輕道人逼退三丈之後。
以張角爲中心,天空中緩緩出現一個旋渦狀的雲層,極大的威壓從天而降,經久不消。
原本在戰場中互相廝殺的兩隊人馬早已經紛紛罷手,都在驚疑不定地看着天空。
“撤兵!”盧植臉上神色凝重,猛地低喝道,聲音中帶着堅決和不容違背的意味。他忽然感覺到似乎對面的黃巾賊搖身一變,變得氣勢極其強大,好像得到了世界的寵愛一般。
而他自身,則是被壓制的一番,隱隱被對面剋制。這讓人極其不舒服。
“是!元帥!”
一名親兵立刻跪下,然後領命下去,不到一時片刻,戰場中猛地想起鳴金收兵的聲音。高崗上盧植和隨身的將領都神色凝重。
還有幾個將領,驚疑不定地看着對面天空中的巨大漩渦,露出畏懼的神色。
“哼!”盧植心中冷哼一聲,不滿地看了他們一眼但是他隨即便呆住,眼前的景象令盧植難以置信:“這是玄德?劉備?”
在他身邊的劉備狀如失神,似乎受到什麼刺激的模樣,渾身也散發着一種強大的氣勢,也在擡頭望天,只不過他頭頂的天空中,一條五爪青龍模樣的雲氣在空中飛舞,張牙舞爪,極其威風。
他的氣勢就比對面的張角小了許多,只有他身邊的衆人感覺的到。
“玄德!玄德!速速醒來!”
盧植不由自主地叫道。
劉備猛地驚醒,猛地拱手應道:“老師您叫我?!弟子失禮!”他見周圍都是神色震驚和表情古怪的將軍,連盧植的老臉上都是一種震驚和焦急的表情。
天空中那一條五爪青龍雲氣收斂,化爲一道氣流,瞬間收入他的頂門中。
“我這弟子劉備似乎出身不凡,我記得他似乎是漢室宗親、中山靖王之後,只是有此異狀……”
盧植心中暗暗想到,吸了一口氣,平復了心中感情,臉上表情恢復嚴肅,一種拒人千里之外的意味忽然散發出來,他的口中沉着地說道:“軍前務必肅然……你……”
他的眼中卻射出複雜的目光,後半句“竟然如此”沒有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