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小老頭的學生們約定回校的日子,若愚不知也沒人跟她說,一早就去了教室上課。
進了教室走到最後一排坐下,若愚開始看書。一直以來上課的就她一個人,葉綰矜和她不同專業,自然而然她也沒體驗到那種和舍友一同上課一同放學一同吃飯的樂趣,想想還是蠻悲哀的。
不知看了多久,突然教室騷動起來。
“你看,是於僅還耶。”
“於僅還是誰?”
“天那,這你都不知道?他可是X大上一屆的神話,還王子。上到老下至小的夢中情人,不過他怎麼會來?”
若愚聽聞,皺了皺眉,所以他到底是誰?
“於僅還,23歲白手起家創立J公司,24歲讓J公司年收入兩個億,25歲在全國各地開啓了分公司,如今26歲,至今單身,被商業界的人譽爲商業奇才。”坐在前邊的一個女生如同背書般,說出了於僅還的背景。
若愚咂舌,這麼說來這個小夥子很厲害啊。一路走來順風順水,這麼成功。被這小夥子的經歷吸引,若愚也看向窗口,發現這個男生有着一張娃娃臉,細皮嫩肉的像個唐僧。這個人,在向自己招手?
若愚左看右看,推了推旁邊的女生,“哎,窗外的人在喊你呢。”
旁邊的女生恍然醒悟,看了看窗外,又低頭看手機,“不認識。”
若愚:......
你不認識你好歹也出去一趟啊!低頭玩手機是咋個意思,讓這麼個娃娃臉小男生在外頭等是要多招蜂引蝶。
若愚完全忽略了於僅還的年齡,單憑那張臉下手。
窗外的於僅還等啊等,好不容易認出哪個是自己的小師妹,跟她招手,卻被她冷漠無視,跟旁邊的女生說起了悄悄話。
旁邊的女生擡起頭看向他這個方向,看了一眼又低下頭去了。
於僅還:......
這個小師妹智商怎麼這麼捉急呢?急死他了這個熊孩子,真想打一頓。
無法,只好清了清嗓子問道:“請問祁若愚在嗎?”
教室一片寂靜......
若愚低頭看書,突然教室就安靜下來了,她以爲老師來了。一擡頭,教室裡的人都在看着她。
若愚:.......
爲什麼都看着她?她臉上有什麼東西嗎?旁邊的女生戳了戳她,“窗外有人找你。”
若愚:......
這不是她剛剛說的話嗎,這就還給自己了?若愚看向窗外,指了指自己,那人點點頭。
還真是找自己啊,可是她不認識這個娃娃臉啊?可以轟出去嗎!
一路碎碎念,直到於僅還的身影出現在視線裡,若愚面無表情的看着他。
於僅還上下看了她一眼,果然霽非沒有騙自己,這個小師妹真的很好認啊。放眼整個教室呆得特別有型,就她一個。
若愚還在想,這個娃娃臉叫自己出來又不說話是什麼意思,剛想說“要是沒事我就回去了。”就聽到娃娃臉說,“聽說你是我小師妹!”
這麼肯定的語氣!
既然都這麼肯定了,還哪裡來的聽說喂!還有你是聽誰說的!
若愚面無表情的看着他,擰着眉說:“這不是聽說。”頓了頓說道,“如果你是小老頭的學生的話。”
噗,這個小師妹真的很呆很可愛啊。於僅還笑了笑,“那就跟着師兄走吧。”
“?”若愚看向他,剛想問她爲什麼要跟他走?但腳已經跟上他的步伐。
!!!
祁若愚你這個顏控!遲早有天死在美色上。在心裡惡狠狠吐槽自己一把,很快又釋然了。
“小師妹是學金融管理?”於僅還邊說邊用餘光看她,見她一臉嚴肅的表情,哎這個小師妹還真是板着一張嚴肅臉,可於僅還哪裡知道祁若愚此時在心裡自我嫌棄。
聽到他的問話,若愚點了點頭。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師兄是要帶她去哪裡啊?她有點慌啊!
許是看出她內心的想法,於僅還微笑道,“不必緊張,我是沒按捺住想見小師妹的心情這才急匆匆跑來了。”
若愚:......
瞧把她說得跟猴子似的,趕着來看錶演啊。
若愚沒接話,跟在於僅還後頭,不一會兒就到了會議室。
會議室的大門敞開着,隱約看到幾個人穿着西裝坐在門口一側,若愚心裡一咯噔,隱隱有種不好的預兆。
會議室裡放着一張十米長桌,邊上坐着二十來人,其中有張熟悉的面孔正看着她,似笑非笑。是霽非!
在主位上看到了小老頭,若愚一下明白過來了,這在座的想必都是小老頭的學生們了。
“僅還來啦?”小老頭一看到於僅還,臉上笑得心花怒放。要說這麼多學生裡,他最喜歡的就是於僅還了,可惜這孩子不聽他話,好好的研究生不念非去搞什麼公司。倒也罷,起碼拿出了點成績。
於僅還一走進來就接收到了霽非“你還真找到了”的目光,他眨眨眼,給他回了個“那當然”的眼神。一聽到小老頭叫他,屁顛屁顛的走到跟前去了。
“老師好,身體怎麼樣?”一副乖乖學生的樣子。
小老頭笑罵他,“少來,上學那會就沒聽見過你喊老師。”
“那不是年少輕狂不懂事嘛。”於僅還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當年的他還真是沒少給小老頭惹麻煩。
見兩人聊得差不多了,若愚這纔開口叫道:“老師好。”
小老頭也不看她一眼,嘴裡碎碎念着:“馬拉松後就見不到人了,也不知上哪鬼混balabala.......”
若愚:......
爲什麼一到她這小老頭就開啓管家公模式?
於僅還看了一眼若愚,丟給她一個默哀的眼神,很是同情她。
若愚:......
於師兄,請問你哪來的資格同情她啊喂!
若愚坐到了霽非旁邊,默默看着對面一排穿着西裝的成功人士,蹙了眉頭。
霽非見她皺眉,擔心道:“不舒服?”
她搖了搖頭,她總覺得那一排人裡其中有一個似乎在哪見過。但老師的學生都是鼎鼎有名的,她也不能確定了。
若愚坐了一會兒,聽他們說了會兒話,大致是關於企業上遇到什麼麻煩採取什麼措施以及項目啓動又遇到什麼問題等等,聽得她昏昏欲睡。
霽非認真聽講中,突然旁邊掉下一個腦袋,穩穩的落在他肩膀上。他僵住了身子,餘光掃去,看到纖長捲翹的睫毛正垂着。
突然很想看她睜開眼睛,睫毛上揚的樣子,那一定很可愛。
會議室裡頓時沒了聲,全看向霽非和若愚兩人,前者有些歉意後者睡死完全不知情,方纔講話的人也不知該不該繼續。
“繼續說。”小老頭髮話了。
“嗯,是這樣的。剛上市的藥品取得很大的績效,但遠遠比不上六年前新抗生素研究上市,若想要在這方面突破,我認爲還是需要......”聲音明顯比剛纔輕了很多,大家順着說話人的目光看向了霽非。
“我盡力。”他也知道課題研究的困難,雖然公司已經從別的地方找來了有抗生素研究經歷的人來幫他,但不是他想要的。
他想要的人,此刻靠在他肩膀上睡覺。而她,不願意幫他。
那天在車裡,他鼓起很大勇氣邀請她卻被拒絕。說實話,他有點憤怒,但聽到她細微的一句話,心沉了下來。
他開始調查她的過去,一個年少成名的天才少女怎麼可能落得如今這步田地,但遞上來的資料寥寥無幾。
只知道林錦和是她舅舅,所經營的林氏藥業在國內頗有威名,對於她的父母調查顯示意外失蹤。而林錦和有一位妻子,懷孕六個月卻在一次意外中身亡。
資料顯示除了她的出生年月以及14歲研究抗生素取得極大成功這一案例,再無其他。
一個人生活了20年,怎麼可能一點痕跡都不留下,定是有人從中阻攔。
會議開了將近一個半小時就散會了,大家約好晚上吃飯,霽非笑着點頭,那人看了一眼還在睡覺的人,霽非接話:“我會帶她過去的。”
偌大的會議室只剩她和他,霽非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腕錶,指針指向下午兩點。見肩上的人絲毫沒有要醒的跡象,霽非拿出資料仔細研究。
近年來病痛小傷不斷,單單靠多年以前的藥物治療,恐不是長久之計。生存環境一天天在變化,病菌也在衍生,必須要研究出新的抗生素才能防患於未然。
不知睡了多久,總算從周公手裡找回了一些理智。睜開雙眼,最先映入眼眸的是泛白的衣領微微敞開,隱約能看到脖子上的青筋在跳動,再往下是精細迷人的鎖骨。
若愚剛從周公手裡找回的理智立即就被啪飛了,傻愣愣的盯着眼前的鎖骨。
霽非感覺到肩上的人有所動作,微微側頭用餘光看她。見她一臉呆滯覺得有些好笑,“這下醒了?”
低沉的嗓音在頭頂上方響起,若愚微微擡頭,恰好霽非低下頭望這邊看來,兩人的鼻尖碰到了一起,從未有過如此近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