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灰兔部落中一衆成員的說法,在距離着他們需要連續趕路三天的地方,有着一棵大的超乎想象的巨型柏樹。
據說,要是站在樹下想要看到柏樹的最頂端,擡起頭時搞不好都能扭痛你的脖子。
想要讓人手拉着手,將這顆柏樹合抱下來,需要二十幾個成年的獵手才能辦到。
而雷野澤的西南區域中,最大的一個部落赤柏,就棲身於這棵巨型的柏樹之下;因爲未知的原因,柏樹那粗大的驚人的樹幹,呈現出了一種赤紅的顏色。
因此,以原始時代位面在取名方面的灑脫性,就得到了這麼一個赤柏的部落名字。
巨型柏樹那一年常綠的樹蔭,最少籠罩了周圍數裡方圓的區域,除了衆多的飛鳥將窩搭在了樹梢間,赤柏部落的數千族人也全部棲身在樹蔭下。
他們用黃泥合着茅草,加上一些的木頭,壘砌起了一座座低矮的圓頂房子。
話說!要是放到現代位面,就是非洲地區的黑叔叔的茅草屋,結構和外觀都比這些土房子要強多了。
但是在雷野澤地區,這樣的土房子一向都是其他部落羨慕的對象。
因爲只有赤柏部落的成員,在他們的那位赤柏覡的指導下,纔是掌握了修建這種土房子的技術。
其他部落嘗試着修建的土房子,往往不過住上極短的時間,就會直接的塌掉,將居住在裡面的族人埋住。
甚至,在修建到一半的時候,就成爲了一灘倒塌的爛泥。
土黃色的土房子,在樹蔭下錯落有致的佈滿了一圈又一圈。
只有在最靠近了巨大的擺出,那粗大樹幹的位置上,纔是有着一座有大塊條石,所搭建起來的石質大殿。
當然同樣的道理,這樣規模的大殿放到了現代位面的話,也就是與小縣城街頭巷尾的公共廁所規模差不多大小。
但是放在雷野澤,那可是堪稱恢弘的偉大建築。
最少根據宋勇所獲得的不可靠消息,氓那個沒出息的貨色,第一次見到這麼恢弘的人工建築後。
當即就是虔誠的跪倒在地,同去的族人那是拉都拉不住。
在一水低矮的土房子中,這樣規模的石質大殿,那是鶴立雞羣般的拉風和顯眼,自然這裡也是赤柏部落最重要的建築。
他們部落的火種,還有那位尊敬的覡大人,全部都是棲身於其中……
當天色徹底的暗了下來之後,偌大的一個赤柏部落,立刻從晚餐時的嬉鬧和嘈雜,很快就變得安靜了下來。
除了打着火把巡邏的少量守夜人以外,其他的族人早就在這見鬼的天氣中早早的睡下。
就是那些少量的守夜人,在巡查的時候也顯得很有點漫不經心。
無他!這是他們對於自身部落實力的強烈自信。
猛獸方面,他們有着威能強大的火種,無時無刻不在進行着無形威懾,越是強大的野獸靈智就越高,也就越加的不會接近部落。
在外來者方面的威脅,光是赤柏部落的名頭之下,就沒有人來找麻煩。
更何況,他們還有着整個雷野澤的西南區域中,唯一的意味覡大人;對了!這個說法也不再正確了,似乎在這段時間裡又多了那麼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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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質大殿左側的偏殿,是那位赤柏覡的住所。
原本,這裡是一間面積足有四十來平方大小的房間,在原始時代位面,這樣的人均居住面積,絕對能算得上極度的奢侈。
問題是,獨自居住於此的赤柏覡,在房間中放置了太多的雜物。
在數個巨大的木頭架子上,擺滿了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
其中,有着各種動植物標本和頭骨,張牙舞爪的風乾蟲子,還有用葫蘆轉好的動物血液,以及各種功效的秘製巫藥。
在架子旁的牆壁上,還掛着一口鐵鍋和一把菜刀。
當然,要說房間中最顯眼和引人注目的東西,還是擺滿了一個大號的架子上,那些被疊起了老高的獸皮卷。
這樣一來,房間中剩下能夠供人活動和居住的面積,就着實沒有剩下了多
只是這些獸皮攤開後都不大,一看就知道不是用來穿戴和遮蓋的,每一張精心鞣製後的獸皮上,都畫着各種古怪的線條。
在一衆赤柏覡親衛的記憶中,尊敬的覡大人平時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看着這些莫名奇妙的獸皮,往往一看就是一晚上。
讓他們奇怪的是,今天的覡大人卻顯得有些不一樣了。
他不但沒有拿着那些獸皮一看就是半天,也沒有拿着各種野草和獸血、骨頭、蟲子這些配置巫藥。
反倒是雙腿盤坐在他最喜愛的一張白熊皮上,一發呆就是大半天的時間,連天黑前送上的吃食到現在都沒動一點。
這樣的情況,直到赤柏覡大聲的對着外面高喊了一句:
“矛,你進來一下。”
聲音響起之後,守衛在石殿門口的一位特別高大的護衛,就飛快的走進了偏殿,單膝跪在了地上之後。
在他面前的赤柏覡,是一個看不年紀的男人。
要是光看他枯瘦的身材,亂糟糟的滿頭白髮,還有山雞一樣皺起的皮膚,那麼一定是一位年紀超過了六十歲的高壽長者。
但是,他的那一雙明亮的眼睛,看起來卻是如同稚子一樣的純真和年輕。
所以,整個赤柏部落上下,都不知道這位赤柏覡大人,現在到底是多大的年紀了。
他們只是聽說了在二十年前,這位大人來首次抵達部落的時候,面上看起來就是這一番的模樣。
可是二十年的漫長時間都過去了,尊敬覡大人的樣貌依然沒有太多的變化。
無非是白髮更多了一些,皺紋也更濃密了一點。
跪下了之後,矛口中恭敬的說到:“請您吩咐,尊敬的赤柏覡大人。”
就算是單膝跪在了地上,矛的上身也是挺立的筆直,猶如一把即將刺出去的鋒利長矛一般。
赤柏覡看了一眼手下的圖騰戰士中,自己最爲看好的年輕人,雙眼之中都滿是不假思索的讚賞。
隨後,他纔是將一根由樹皮編制的繩子,還有桌上的一個小葫蘆扔向了矛。
口中說到:“明天的一大早的時候,你就帶幾個人出發,將這件東西帶給灰兔部落的那位勇哥,他要真的是位覡的話,自然能看懂我意思。”
“不過你記住了,不管他能不能看懂這些,你什麼都不要做,只需要將他的回覆和看到的東西,來告之後訴我就行了。”
隨手一抓之下,矛就將繩子和小葫蘆接在了手中。
他在這個時候,才發現了整條的繩子上,被打上了一串異常繁複的繩結;頓時,一個傳說中的神奇手段,立刻就用上了矛的心頭:結繩記事。
據說這些打着不同形狀的繩結,代表着相當複雜的意思。
可惜的是,這隻有那些偉大的巫覡之間才能看懂。
哪怕矛是一個強悍的圖騰戰士,自然也不能看懂上面的意思;至於小葫蘆裡的東西,應該是更加珍貴的巫藥。
他小心的將繩子和小葫蘆,用腰間的獸皮袋子收好,然後告辭退下……
做完了這一步之後,赤柏覡纔像是放下了一件心事。
他在啞然的一笑之後,終於拿起了自己想盡辦法蒐集而來的獸皮,開始細細的參悟了起來。
在其他人眼中,這些獸皮上的線條,都是雜亂而沒有任何的意義。
只有他們這樣的巫覡才知道,那是各部族的一些偉大的人物,留下了代表着一生智慧和經驗的傳承。
也是他們這些巫覡,引領着人族延綿生息的最大依仗。
同樣的道理,只要是這一方天地中的巫覡不滅,人族的繁衍將會越來越盛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