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誤會了,不是在下想找尋泥菩薩批命,而是家師想請泥菩薩!”
不虛和尚冷笑一聲:“都是探問天機,你與你師又有何異。”
秦霜解釋道:“泥菩薩與我師也是舊識,想必泥菩薩會同意跟我回去的!”
“人生難測,天命難違。去就是不去,不去就是去,去與不去又有何意義呢?”
秦霜見這和尚態度篤定,知道與他說不通,既然如此那就沒什麼意義在說下去了。
“得罪了!”秦霜抱拳施禮,準備動手硬搶。
“住手!”殿外一人阻止道。
秦霜回頭望去,正是他先前在寺外見到的老樵夫,此時這人神色堅定,語氣中氣十足全無老朽之意。
“閣下是泥菩薩?”秦霜若有所思道。
那老樵夫老神一笑,誇讚道:“久聞天下會秦堂主,智謀過人、心思縝密,果真如此!”
“泥菩薩過獎了!”秦霜謙虛道,“聽剛纔前輩之意可是願意跟在下到天下會一趟?”
“不可!”不虛和尚當即站出來阻止!
泥菩薩擺擺手,表示無妨道:“這麼多年我躲也躲累了,該來的還是會來!讓我跟他們走吧!不過煩請大師幫我看照下小孫女!”
“哎!”不虛和尚嘆息一聲,也知其命中該有此劫,走向前去從泥菩薩手中接過小女孩。
泥菩薩藉着不虛抱走孫女時,在其手背處輕點兩下,眼神隱秘的示意着什麼。
不虛和尚不動聲色,並未多言,在小女孩不捨的眼神中將她抱走。
“自己小心!”不虛提起裝火猴的爐鼎,飛身出了彌勒殿,他的聲音從遠處傳回。
“前輩,咱們可以出發了?”秦霜見泥菩薩爺孫分離有些於心不忍,但礙於師命難爲又不好多言,只暗下決定,等師傅見過泥菩薩後,自己定派人將他平安送回。
他幾人出了清涼寺未作過多停留,一路朝天下會分舵而去,那裡早已準備快馬,方面他們儘快趕回天山總壇。
秦霜幾人未行多遠,泥菩薩便全身如受烈火煎熬,難受異常,儼然是火毒發作的症狀。
“前輩不要緊吧!”秦霜立馬發現泥菩薩的異常,眼疾手快之下一把將他扶住,“先坐下來休息會吧!”
泥菩薩席地而坐,稍緩了一口氣道:“這都是我的報應!”
秦霜從衣兜掏出一粒丹藥道:“這是天下會的解毒丹,前輩吃下試試能否解火毒之苦!”
“多謝!”
泥菩薩遲疑了下,便將丹藥吞下,這丹藥果真非凡,初一入肚,雖不能全解他一身火毒,但稍微緩解一下還是可以做到。
看來只能依靠治療儀纔有可能!
泥菩薩心中暗道。
正思考着,忽然有道道勁風從遠而近,直吹得周圍竹林沙沙作響。
秦霜霍然驚覺,起身將泥菩薩護在身後。
“保護好泥菩薩!”秦霜命令道。
“是!”其餘幾個幫衆當即將泥菩薩團團護在身後。
只見竹林間一道黑影如飛矢般迅疾襲來,衆人前一眼纔看到身影,後一眼那黑影就到了幾人身前。
秦霜不敢遲疑,當即運起十成功力。
“天霜拳!”
秦霜怒吼一聲,使出天霜拳最強一招朝那黑影打去。
一道猛烈的冰霜氣勁直奔黑影,那黑影不慌不忙好似全然瞭解這道氣勁的特性,只輕揮一拳,便將秦霜的招式以更強的力道原路打回。
秦霜猝不及防之下,當即被彈飛出去。
“啊!”
接二連三的慘叫響起,幾名弟子頃刻間便已斃命。
秦霜大驚失色,他全力一招,甚至連對方身影都未能阻止片刻。
還未待他起身再戰,那黑影便已然消失不見,一同消失的還有那泥菩薩!
秦霜心中暗付,這人行動周密,顯然有備而來,武功出神入化卻又全無傷他之心,又彷彿全然洞察他的天霜拳。
思索半天,秦霜也無甚頭緒,想追那黑影又早已無蹤影,這人輕功遠非他能比的。
秦霜只得作罷,全力朝天下會分舵而去,想着儘快趕回天下會,朝雄霸稟報復命。
……
是夜。
天下會天下第一樓。
一道黑衣攜着一男子如鬼魅疾馳般飛入樓內。
那黑影背身而立,顯然有不想讓他抓住的男人認出。
那男子冷言嘲諷道:“堂堂天下會幫主,做事還需遮遮掩掩?”
“哈哈!”那黑影本就有考教之意,見被認出也不再否認,當即將黑布蓑笠取下,“真不愧是神相泥菩薩,不枉我多年來苦心追查你的下落!”
“雄幫主你何故要將我這慘弱之軀擄來!”泥菩薩裝傻道。
雄霸眼神狠厲,冷哼道:“神相,何故明知故問!”
泥菩薩道:“雄幫主你現在已打下鐵通江山、稱霸武林,正可以高枕無憂,又何必再費心僕算未來呢?”
不說這還好,一說雄霸就是一肚子氣,他冷哼一聲道:“世人都說神相妙算玄機,當年你稱老夫一遇風雲便可化爲九天之龍,爲何此時老夫的霸業卻岌岌可危?”
泥菩薩咕噥着,這事你問他,他問誰?他還想知道爲啥現在天機紊亂,世事難以預料。
他只得勸誡道:“雄幫主,所謂事在人爲,天命只是一種天文現象,不可盡信,如太過依賴,只會自取滅亡!”
雄霸直感覺自己感情受到了極大的欺騙,赫然大怒道:“當初你可不是這麼跟我說的!”
雄霸威勢滔天,怒焰逼人,嚇得泥菩薩後退半步。
“差點忘了,這雄霸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只求等會真打起來那人能護住自己。”泥菩薩暗暗心驚,祈禱道。
“幫主誤會啊!”泥菩薩此時全無神算風度,狡辯道,“這天機瞬息萬變,上次爲幫主僕算已距今近十年,天機有所變化實屬正常啊。”
“那好,你現在再爲我測一掛!”雄霸眼神冷厲,寒氣逼人道。
泥菩薩未敢再言,忙掏出太極圖朝雄霸示意。
雄霸早已經測算過一次,此時並不需要泥菩薩多言,伸出雙手按在太極圖上。
太極圖在泥菩薩的催動下玄光閃耀,一枚枚字符無光自亮,當真神異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