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了。”
就在肖曉筱絕望的時候,她聽到了一個聲音。
這個聲音是那麼的清晰可文。
就好像一把利劍將暗無天日的海底深淵劈開一樣。
又好像一縷縷陽光穿透濃濃的黑霧,撕碎肖曉筱所有的脆弱,將溫暖與光明傾撒在她的心房。
這一刻,這個聲音就是肖曉筱唯一的救命稻草,這個聲音爲她注入了勇氣。
她要死死地抓住它。
這聲音在被殘疾和自己深愛的女人折磨了這麼多年,早就精神不正常的肖成風耳中,就不是那麼好聽了。
“是誰?!”他轉過身,卻沒有看到人。
踢暈肖曉筱的黑風衣男子正想轉身想看看情況,卻不料一把黑白相間的長劍從自己腳下飛了出來,他從長劍上感受到了一絲危險,便連忙閃躲開。
就在他閃躲的時候,一個人被踹飛了過來。
是剛纔還在問是誰的肖成風。
直接被池田一腳踹飛,在半空中就暈了過去。
掐住肖曉筱的風衣男子終於鬆手,只見黑白相間的大地之劍不知道什麼時候又來到了他的身邊。
帶着無可匹敵的鋒銳抹向風衣男子的咽喉。
風衣男子躲閃的有些慢,大地之劍直接在他的臉上留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劃痕。
然而風衣人一絲聲音都沒出,被劃開的傷口只留了一絲絲血,然後就如同口香糖一般重新粘合在了一起。
“無屬性聯盟的人?”
池田心中閃過一絲疑惑。
甦醒紀元後除了五行屬性是常見的甦醒屬性外,其它屬性都是稀有屬性,這其中還有一種,那就是甦醒了,也可以吸收靈能,使用靈能,但是沒有屬性的人。
這些人無法擁有任何技能,但是肉身本領卻是非常的強大,他們可以將人類肉身的潛力挖掘到極致。
這類甦醒者全部都歸在一個聯盟的組織下。
也就是“無屬性聯盟”
剛纔那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只有無屬性的甦醒者才能如此控制自己的肉身將之恢復。
哪怕是“復原”屬性的甦醒者,也需要施展技能纔可以修復。
只是“無屬性聯盟”一直以來都是一個善良守序的陣容,他們稱自己是“甦醒者和普通人之間的緩衝帶”,和在其他國家兇名遠揚的“曉”組織完全合不來,怎麼會在這裡出現無屬性的甦醒者?
來不及多想,巷子外面的曉組織成員好像聽到了動靜,似乎在往這裡走了,而那邊的風衣男子在接住肖成風后也開始衝過來。
池田直接輕踩地面,兩道厚實的土牆拔地而起,將小巷中的人隔開。
池田一把抱住被鬆開後滑倒在地還沒恢復過來的肖曉筱,然後帶着她直接穿牆而走。
在巷子裡永遠不要跟土元素的甦醒者玩捉迷藏,因爲他們會“穿牆術”。
肖曉筱被鬆開後只覺得大腦的血液開始重新流動,冰涼的空氣也重新清潤自己乾癟的肺部,因爲血液恢復流動的緣故,肖曉筱全身都麻麻的,說不上難受還是什麼。
但她沒在意這些,她的目光全部集中在池田的身上。
就是這個人。
她來到畢麗比莉特殊學校後的房東。
一個曾經很厲害但後來廢掉的人。
一個願意玩梗迎合她的人。
一個不會讓她覺得不自在的人。
一個,非常有包容性的人。
她被池田抱在了懷中,能感覺到池田身體的溫度,能聽到池田的心跳。
然後她就看着池田抱着自己往牆上撞。
不由得閉上了眼抱緊了池田。
然後她就和池田一起從牆上穿了過去,來到了另一邊的巷子中。
被人抱着穿牆的感覺真的很奇特。
“對不起,來的有些晚。”池田對着肖曉筱道:“不過接下來就沒事了,我來了。”
肖曉筱把頭埋在了池田的胸前。
無聲的流淚。
池田也沒說話,他抱着肖曉筱一路飛奔來到了靠近海邊的一片商業街,然後腳步才慢下來。
“我……我可以自己走……”這時候肖曉筱似乎已經調整好了自己,也可能是因爲到了人多的地方——其實也沒幾個人,畢竟已經很晚了。
“你恢復過來了?”池田把肖曉筱放下,道:“我看你被摁到牆上,還以爲你受了很重的傷來着。”
“白逐浪!”肖曉筱雙腳站在地上了,一些情緒的餘溫還未散去,突然就發現白逐浪不在,於是連忙道。
“放心,白逐浪同學不會有事的,我會去救他,現在你要告訴我,事情是怎麼回事?爲什麼白逐浪會被牽扯進來?爲什麼那些人要追你們?還有剛纔那個人……是不是他?”
池田掏出從肖曉筱家帶出來的照片,指着上面的男人問道。
肖曉筱低下頭,道:“是他。”
“你親生父親……”池田皺眉,看了一下四周,道:“那邊有一家賓館,我們去那裡說。”
“哎?”肖曉筱擡起頭。
“讓你換一身衣服。”池田道。
肖曉筱這才注意到自己的衣服已經被扯的不成樣子了。
臉上“騰”的鑽出了兩片雲霞。
“快走吧。”池田道,同時從魔法包裹裡拿出了一件黑袍。
正是艾米莉給池田的黑袍,在艾米莉使用完上邊留下的“後手”後又給了池田。
肖曉筱抓過黑袍就披在自己身上,然後把臉藏在黑暗中。
“有奇怪的香味,是哪個女人的?”
沒來由的,肖曉筱腦海中飄過了奇怪的想法。
池田一邊觀察者四周,一邊和肖曉筱往賓館走去。
“我知道可能是因爲我們認識的時間比較短的原因,所以你不願意告訴我或者墨墨關於你的事情,作爲房東,我能理解,但是作爲老師,我希望你有什麼困難一定和我說,我做爲老師,幫助學生排憂解難是應該的,更何況我們還是朋友,所以以後這種事情一定要直接打電話給我說,這次要是歐陽晚舟把你的信給我給的晚了一些,那可能就會發生一些不好的事了。”
池田還不忘輕聲“教育”肖曉筱,道:“當然,我很開心你願意寫信給我,這證明雖然我們認識的時間短,但你是真的信任了我,也幸好有那封信。”
說到這池田頓了一下,道:“我們還有機會。”
肖曉筱想到了自己在留那封信的時候心裡的糾結。
一方面她認爲這是自己的事,她想親手結束掉對她來說噩夢一般的“家庭”,這是她的事,即是爲此她犧牲掉自己的生命也沒關係。
但是她在臨行前腦子裡又閃過了池田的臉,還想到了李墨墨,以及自己很喜歡的池田那棟小樓裡屬於自己的小屋。
一間安全的,私人的,不用擔心受怕的小屋。
所以她還是寫了一封信。
肖曉筱想到,也許在那個時候的猶豫,就是希望能有人和自己一起面對這些事吧。
很開心白逐浪來了,很開心池田來了。
接下來,肖曉筱捏了捏拳頭。
是該反擊了!
肖成風,你作爲我的親生父親,你除了貢獻了你的遺傳基因外還做了什麼?
筱竹,你作爲我的親生母親,你何時考慮過從你的身體裡出來的孩子?你只關心用身體和謊言如何“往上爬”,你永遠是一個自私,卑鄙,無恥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