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世界,萬里煙波凌波湖湖光浩淼。
浩瀚粼湖,不知道養活了多少兩岸生靈。
兩岸突然肥沃,氣運如織。
只是最近卻不大太平,各地烽煙四起,豪強團結鄉里,糾集地方勢力與神都抗衡,一部分州郡隱隱已經不穩。
而北方十三州其中定州,景州,齊州,海洲已經糜爛。
江南九州,一部分郡縣也開始蠢蠢欲動。
在凌波湖數百里,乾州定安城外有一座十分有名的道觀。
這座道觀由來已久,傳聞還是當年大商鼎立之時,一代名將鎮武王所立,爲的是平息定安城外數個萬人坑逸散的怨氣。
數百年前的數場大戰,定安城外,鎮武王十戰十捷,率領大商最爲精銳的定安武卒,幾乎將掀起的十二路烽煙反王悉數斬殺,成就了一代護國鎮武王的傳奇。
只是定安城外卻因此伏屍數百萬,流血漂櫓,怨氣數百年難消。
十二烽煙中的反王悉數化爲了恐怖的存在,還有各路兇戾鬼將,情形幾乎一度失控。
第一代大商國師將此地不詳,又擔心此地化爲人間鬼蜮,動搖大商龍氣,匯聚了東嶽州不少修行有成的高人在此地佈下封印,並且新建道觀,藉助着無上法門超度,才逐漸平息此地禍患。
轉眼數百年,這座平安道觀早已經失去了巔峰之時的榮膺,許多的道觀樓閣在風雲中硃紅失色,樓閣腐朽,幾次翻修,才面前保有如今的規模。
鎮武山上,萬木蔥蘢,山石古蹟在古月中,分外清冷。
外面時日炎熱,知了在夜幕中已經停下了一天的演奏,只剩下了風吹葉落之聲。
平安道觀的數百級臺階前,無聲無息數道身影悄然出現在臺階之前,一個個穿着黑衣,若是林淵在此,一眼便能夠認出這些身影和當初九山縣外的亂軍軍師氣機十分相似。
這些神秘的黑袍道人目光紛紛擡起頭望向上方的道觀。
很快,一行黑袍人如同魚羣飛速分開,化爲兩列,數道黑袍身影憑空出現,並伴隨着輕微的感嘆。
“許久未曾回這平安觀了,倒是甚爲想念!”
爲首的一道身影略爲放下衣帽,那是一位容顏滄桑的年輕修士,背上揹着刀劍,眉間染着數縷白絲,身上一股子氣息倒像是武林中的武林高手。
另外一道黑袍身影平靜道。“我們平安道觀立足此地已經數百年,不過弟子們除了修行之前,除非是修爲有成,任務派遣來到此處,不然是不會允許返回故地的!”
“走吧,我們先去加固道觀中的封印!”
旁邊,另外一位黑袍聲音下傳來一個冷冽的女聲,這看起來是一位女子。
“師姐還是喜歡直來直去!”
最後一位黑袍身影略爲一笑,另外兩道身影對視一眼,聳聳肩膀,拾級而上。
他們是四位皆是黑蓮教的弟子,黑蓮教來歷神秘,在東嶽州據點極多,雖然是人人喊打,但黑蓮教擁有着許多的掩護身份。
他們目前的身份是平安觀裡這一代最傑出的四位弟子,分別是天劍使阮仟,地劍使趙元庭,玄劍使王晗,黃劍使於辰光!
四人同行,平安觀裡一層無形的靈機流轉,夾雜着一絲絲精純無比的先天靈氣。
步入平安觀深處,四劍使者遠遠的便是見到一道縹緲身影立足在一出問劍坪上。
夜明星稀,這道縹緲身影無聲無息出現,令走上前來的四劍使者如臨大敵,皺起眉頭。
他們接到消息,返回平安觀中,借用平安觀四大先天劍胎之力,開啓四象皇極鎮武大陣,鎮壓地下的衆多厲魄。
以免厲魄衝出封印,壞了宗門大計。
“什麼人,竟敢擅闖平安觀!”
爲首的天劍使阮仟上前一步,身後的先天劍胎穹霄劍鏗鏘作響,一股浩然劍意在劍柄上蠢蠢欲動。
阮仟此時心頭已經有幾分不妙,平安觀是宗門重地,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強者輪值駐守,那至少都是長老級別以上的四位強者,此次輪到他們四人。
按理說,有外敵入侵,平安觀內原本駐守的四位長老應該早已經發覺,並且動手。
但四位長老全無動靜!
無聲無息消失了,這說明什麼?四位長老已經死了!
而起死的無聲無息,甚至沒有驚動外面的門人!
這是一尊極其恐怖的存在!
四位劍使同氣連枝,心意相連,就在霎時四人直覺一股透體而來的寒意從寒月之下的那道身影身上傳來。
“小心!”
靈覺最爲敏銳的玄劍使疾聲叱喝,但話音尚未傳出,虛空中驟然迷茫上了層層風暴一般的雪白,殺機如瀑。
雪白光芒透體!
那是姣姣明月之光,也是奪魂攝魄之光。
皓月之下,那道白衣蒙面身影目光轉過,冷冽雙目冰冷無比,刺目的劍光已經到了眼前。
“是兵家陣法,兵家強者!”
四人腦海中只來得及閃過這個概念。
“嗤嗤!!”
無數的破空之聲響徹。
熾烈的劍光如月牙瀑布砸落,鋪天蓋地的籠罩衆人,光芒過後除了四位平安觀劍使,其他平安觀弟子已經盡數在月牙形劍光下化作屍體。
四人披頭散髮,血色染紅已經退,只是勉力自保,四人對視一眼,如同早已經演練了無數遍,四道如虎嘯龍呤一般的熾烈劍光沖霄而上,欲要結成四象皇極鎮武大陣。
“你們沒有機會的!”淡淡聲音如死神的勾魂鐮刀傳來。
一道無形龍嘯響徹,姣姣白光破空而來,速度如模糊光影橫跨數十丈,割裂虛空,四大劍使轟然化作血光,四分五裂,唯有四柄先天劍胎立在原地,發出嗚嗚哀鳴,下一刻沖霄而起,欲尋新主。
很快,白光閃爍,已經盡數被壓制,看了一眼兀自欲要爭奪,散發出鋒利絕倫氣機的四柄先天劍胎,這道身影略爲詫異,輕輕道。
“倒是不凡,只可惜明珠暗投!”
隨手收起來,這道身影悄然看了一眼凌波湖的方向,神色略爲帶着一絲擔憂,她的道行極高,自詡將事情辦得滴水不漏,所有改殺的已經殺的乾乾淨淨,縱然是有高人推算,也找不出她的絲毫痕跡來。
但這裡是那位神庭神君的道場邊緣,她的動作不知道能夠瞞過對方。
身形一閃,她的身形悄無聲息離開已經安靜下來的平安觀,至於未曾加持的封印,已經不需要她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