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林婉如決定跟譚若梅、年問天回家大擺戰場切磋棋藝時,發生了一件林婉如無法容忍的事情。
“你這個老不死的,光吃飯不幹活,你咋不去死呢?”一箇中氣十足的超大嗓門蓋住了大街上的各種喧囂。
就在林婉如前邊不到二十米的地方,一個五十來歲的胖女人,把自己八十多歲的老孃狠狠推在地上,叉着腰指着老孃的鼻子大罵。
老女人身材瘦小,額頭上全是皺紋,滿頭銀髮,坐在地上直掉眼淚,因爲行動不便,想扶着胖女人站起來,卻又被胖女人踹了一腳。
林婉如最見不得這種虐待老人的,儘管她不是第一次見到。
想想自己的閨女們,無論是戰力爆表的冷絲雨,還是智慧過人的冷圓圓,還是瘦不拉嘰的冷甜甜,都對自己要多體貼溫順就有多體貼溫順。
只要林婉如氣息稍稍粗重一點,三個閨女都緊張得跟什麼似的。
自己發火用皮帶抽絲雨時,絲雨站得畢恭畢敬,不但不開溜不反抗不狡辯,還一個勁地安慰自己。
冷翔當初讓冷絲雨打沙袋,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希望絲雨能在自己缺席的時候可以好好保護在他看來是弱不禁風的林婉如。
冷翔曾經這麼告訴絲雨,“雨兒啊,你的沙袋打得越來越好了,爸爸感到十分欣慰;
可你媽媽身體不好,我又不在她身邊,你得替我好好保護她,不讓壞人傷害她;替我好好照顧她,不要讓她乾重體力活……”
“爸爸,你放心,我會照顧好媽媽的,我已經很強壯了,我不會讓壞人欺負她,不會讓她乾重體力活,不會讓她受任何委屈的……”冷絲雨是個孝順的孩子,就算父親不這樣囑咐自己,她也會這麼做。
而她確實也是這麼做的,她甚至比冷翔在世時還寵林婉如。
當林婉如母女倆剛剛看到冷翔遺體的一刻,林婉如悲痛欲絕,多次昏死在追悼會現場,而冷絲雨一個十六歲的孩子,硬是咬牙強忍住喪父之痛,以超越常人的冷靜處理完冷翔的後事。
在她心裡,那一刻,她將會是母親最大的依靠。
那以後,見母親去打工,她爲了減輕母親的負擔,也爲了讓繁重的體力活來轉移自己對父親的懷念,絲雨自己也硬是在學習之餘四處打工。
她還追到母親打工的地點,差點把秦授家的一個經理給揍了,因爲他對母親的態度不友善。
……
被孩子們寵上了天的林婉如,看到地上的老年人,想想要是孩子們對自己這樣不得把自己氣得當場暴斃嗎?
胖女人的操作不但驚住了林婉如,也驚住了譚若梅和年問天。一旁還有個舉着手機偷偷錄像的小朋友。
啪啪啪!
在譚若梅和年問天還沒反應過來時,林婉如已經衝了過去,先將地上的老人先扶起來,然後免費給胖女人贈送了三記清脆響亮的耳光,“你這個壞女人,竟然這樣對待生養自己的老人,你就不怕挨雷劈嗎?”
“揍得好!”小朋友忍不住叫好。
林婉如三巴掌把胖女人抽懵了!
胖女人叫王春梅,她平常時期就不是個講文明守紀律的好公民,上個公交爭座位都能讓她大打出手。
不想工作,還嗜賭如命,成天算計老人家的一套舊老房足足算計了二三十年,嫌老人命長不能創造財富,一輸錢就拿老人出氣。
王春梅平時哪裡受過這種氣,見林婉如是個小個子,絕對不是自己的對手,當即也一巴掌呼了過來。“你你你……老孃的閒事你也敢管,你怕是活膩了……”
誰知身穿高跟鞋的林婉如竟然一個閃身靈巧地避開了胖女人的一胖爪。
一巴掌沒命中目標,胖女人九陰爪又朝林婉如招呼了過來,林婉如這次又閃身躲過了。
林婉如練沙袋也算小有成果了。這要在兩年前,她就被扇到地上去躺着了。
如此反覆幾下,無奈林婉如的高跟鞋一歪,把腳給崴了,眼看胖女人就要撲到林婉如身前時,有個嬌小的貴婦人從背後果斷抱住了胖女人肥厚的腰身。
這人就是譚若梅。
她顧不得集團老總的形象,死命抱住胖女人,同時招呼衝上前來抓住胖女人雙手的年問天,“年老師你快把婉如揹回去。”
……
蘇逸塵站在服務區外眼巴巴地望了幾個小時,高速路上車流不斷,而沒有一輛車是自己想看到的。
燃起一根香菸,蘇逸塵的心情跌落到冰點。
他倒不是怕自己遭解僱,想到夏家對自己恩重如山,自己卻辦事不力,讓三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
鬱悶之下沒跟秋朵兒打電話,卻撥通了錢不少的電話。
“夥計,我把事情搞砸了……”
“出什麼事了?”即便相隔千里,錢不少也聽出了蘇逸塵的沮喪,他並不清楚三寶出走的事。
蘇逸塵於是把自己請假去秋朵兒家,三寶差點命喪失火現場,然後又是離家出走、自己追蹤不力的事和盤托出。
錢不少聽了也感到震驚,震驚歸震驚,他卻安慰起蘇逸塵來,“逸塵啊你也別太自責,三寶能從你手中跑掉,即便碰上壞人,壞人也不見得能鬥得過他們。”
蘇逸塵也是這麼想的,可這話從錢不少嘴裡出來,他心裡感覺就舒坦了許多。
……
“蟲蟲帶的這個鮑魚乾不錯。”把大人們弄得團團轉的冷圓圓這時正在飛奔的出租車上吃着零食。
“那是你餓了。”夏蟲蟲迴應圓圓。
小蟲蟲注意到冷圓圓在飯館根本沒吃什麼東西,她只顧爲蘇逸塵夾菜了。
“甜甜,在車上下棋對視力不好。”冷圓圓下手戳一下右側低頭下網絡象棋的冷甜甜。
“這盤快下完了。”冷甜甜很快結束了戰鬥,把曾有德的手機老老實實地交給冷圓圓,冷圓圓要用手機規劃路線。
看着冷圓圓頭上的朝天辮子,小甜甜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圓圓,你的頭髮應該很長了吧?”
“對呀,時間不短了,應該不用假髮了吧?”夏蟲蟲也有點小激動,冷圓圓頭上的假髮一直是他的心結,它總能讓他想起那個令人心碎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