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公子的求婚者1、
墨雨從御史臺回到家沒多久,將軍府就被巡城隊搜查了一遍,街上更是行人來去匆匆,沒有了之前的熱鬧悠閒,對於京城的這些住民來說,人命案似乎已經是很久前的事兒了。
文邵晚上回來的時候面色也不太好,和墨風一樣的囑咐他這幾天先不要出門,以防對方被逼急了狗急跳牆在街上濫殺無辜。
“你看了那人的畫像了嗎?”墨雨問他,“我覺得他手裡那武器很奇特,應該是地域性的。”
“看過了,書中沒有這種東西的記載,父親也說不曾見過,可能是之前從沒見過的地方的兵器。”
“嗯。畫中的人鼻樑高且彎曲,雙眼兩端下彎,顴骨較高,眼袋較重,是典型的……額,東北方向臨海溼熱氣候地區的長相。”墨雨本想說是典型東北亞大陸南島特徵,但一想這說法前無古人後無來者,說了文邵也聽不懂,只好自己改口換了個通俗易懂的說法。
“臨海嗎,”文邵點點頭,“到時有這種可能,進來東北沿海地區一直有海寇侵擾,這樣看來,兇手未必不是從沿海混到京城來的。”
“若真是這樣那要怎麼辦?皇上不會讓你馬上去鎮東軍吧?”
“不至於,現在東邊還只有零星小股海寇,還不足以出動軍馬,”文邵解釋道,“對了,你的猜測告訴了你大哥了嗎?”
墨雨點點頭,“告訴了,我下午時睡不着,突然想到這些,就拍人將口信送過去了。”
“嗯,那便沒事了,到底是不是猜測的那樣,也要等真將人抓到了才知道,否則現在再怎麼考慮也是枉然。”
話雖然這麼說,但墨風抓住兇手之前,墨雨還是有些放心不下,事實證明,他和文邵的猜測是對的,在墨風發了狠的蹲點下,第三天晚上,他們陸續在幾家飯館的廚房抓到了一批人,文邵當時帶着軍中的傳信人去了審問現場,最後確定了這批人說的語言與東北海邊嗎來犯的海寇正是同一種。
先犯海境,再入腹地殺人偷書,這些事蹟說出去一聽就知道是對大禹國不懷好意,但因爲兩邊語言不通,審不能審,最後皇上拍板直接關進死牢,等以後再慢慢詢問,對於派人北上的事到是沒提,只將沒來得及盜走的書重新運回藏經閣,加派了人手看護。
與此同時,《破千軍》也已經放映到了最後一集,廿九這天,墨雨獨自去了動畫城看了個收尾,順帶查了查賬,九月末天氣已經有些微涼了,天也黑的越來越早,墨雨本還想再在街邊買點小吃,但降下來的溫度確實讓人有些受不住,正在小吃與回家兩個選項中猶豫着,一件薄斗篷已經蓋在了墨雨身上。
“這麼晚了還不回去,被什麼迷住了?”文邵在他身後站姿挺拔,聲中帶笑,雖然說的是問句,但視線已經順着墨雨的停在了那賣炸糕的攤子上。“想吃?”
墨雨趕快搖頭,“不想,只是剛剛有些走神了。”
“如今這天氣,晚上抱着炸糕,芝麻糖,面串窩在牀上,手裡看着話本……”文邵描述的語氣十分中立,可惜內容正是墨雨這個僞宅男最心動的。
試問哪個宅男不想拉一臺網速超絕的電腦,身邊放着能吃半個月的零食,就這麼在牀上癱到天荒地老呢?
反正墨雨拒絕不了,於是墨少年就這麼被文小將軍給誘惑了,順從自己的心意買了一堆小吃回了文府。
“這幾日吳東沒有再來找過你了吧?”
“沒有,”墨雨疑惑道,“不過我還有些奇怪,之前看他的性格,覺得他是個急脾氣啊,居然忍得住這麼長時間不動。”
“也許是不得不沉得住氣呢?”文邵幫他拿着大包小包,答道,“皇上即便要答應他,肯定也需要冬奇國以不少條件來換,所以雙方互相切磋,試圖把對方的條件再壓一二。”
墨雨頓覺毛骨悚然,“你不是說皇上絕不會同意這件事情嗎?”
“萬事無絕對,是我之前太想當然了。”文邵攬着他道,“前幾日我就無意中見他去了皇宮一次,今日下朝又見了一次,這還只是我看到的,想來吳東應該還有其他時間也在宮中。若真是如此,只能說明皇上覺得此事有商量的餘地。”
兩人正說着,門口一個小廝已經迎了過來,“恭迎將軍,公子。”
“有什麼事?”這人不是門房的下人,今天等在這裡多半是有其他事物要說。
“回公子,剛剛您不在府上,偏巧禮部來人拜訪,左等右等也不見您來,再加上天色已晚,只好先走了,將這份請帖留下交代我給您。”
墨雨接過那帖子回到自己院裡,邊拆邊道:“禮部的人找我有什麼事?”
“我倒想到了一個可能。”文邵坐在一旁道,“四年前你年僅12,未有名氣加身自然不可能邀請你去,但如今你一手畫工早已傳遍了大禹。”
墨雨此時已經將請帖看完塞進了文邵手中,“被你猜對了,讓我去尚賢節做專場畫師。”這不就是古代的攝影師嗎?然後配合着在場的筆錄人員構成古代的新聞出版系統。
文邵將那張帖子看了一遍,放在了一邊的桌子上,“尚賢節畫師一般來說一人只需要能畫出一張來就不錯了,這樣一來以你的速度到是能騰出不少時間來玩賞。”
“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三品以上官員每五人身後跟着一個畫師,父親之前與我說過此事,當時他在上一屆尚賢節上身邊跟着的是一個宮中的老畫師,兩人沒少因爲父親動作太多而溝通。”
“……”墨雨大概能想像那個畫面了,這就好像讓一個畫靜態的人去畫一羣活碰亂跳的猴子一樣,說不出的憋屈,當然,他的意思絕不是指老將軍是隻猴子。
“我到時候可以專門負責你的那五人嗎?”墨雨又貼心又乖巧的看着他,“我畫的很快的,你也不用刻意擺動作。”
“振鷺自然也希望是你。”文邵又覺得燭火下的墨雨勾的他心裡癢癢的,可惜,“振鷺兄,你今天是不是該去柳氏院子了?”
“……”文邵點頭,“正是,我一會便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