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辰看到牛花那梨花帶雨的嬌豔模樣，同是於心不忍：“牛花的弟弟和奶奶也未必真就被東阿人殺了，贊城那麼多人，東阿人不可能殺光了。必然是有一些逃脫的，或許，已經往寥城這塊趕了也說不定呢。”
牛花聽到這，表情纔算是舒緩了許多，她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抽泣道：“楊辰，你是讀過書的人，姐姐信你的，你可不能騙了姐姐。我弟弟真的還有希望活下來嗎？”
“放心，我怎麼可能騙姐姐呢。”楊辰說道。
他說這話自然是違心的。
東阿人的殘暴雖然他沒見過，不過山海經和諸多歷史記載古籍上都明明白白寫着呢。漢人和東阿人那是世仇，要真是漢人之間打仗，那還沒必要趕盡殺絕。
可東阿人就不一樣了，他們看到漢人就跟看到殺父仇人一樣，真若是闖入了贊城，那贊城百姓怕是真的凶多吉少了。即便能活下來，多半也是被俘的居多。
但這種話他能和牛花說嗎？讓牛花有個盼頭，總比沒盼頭強，至少牛花也是許久沒見着她弟弟了，讓她抱有一絲希望，總是好的。
牛花這時候還是有些擔心的說：“我弟弟若是真逃了出來，肯定會來咱們寥城的。或許，已經到了也說不準呢。”
“這個簡單，我出去貼幾張告示，你弟弟若是看到了，自然會尋着告示找上門來的。”楊辰知道希望渺茫，但還是立馬掏出紙張，用毛筆迅速的寫了一行大字。
“那就太好了，我弟弟小時候跟着說書先生讀過半年書，是識字的，他若看到了，保管會找上來的。”牛花欣喜無比。
就這樣，楊辰簡單的寫了十幾分告示後，就離開醉月樓，分別在幾個最顯眼的牆上貼上。
城口這種顯眼的地方他自然也貼了兩份。
只是此刻站在城口，楊辰眉頭漸漸皺起。
“官差大人，俺們這貨物是要運出城的，您不能不讓俺們出城啊。俺一年就等現在這批貨物出城掙錢的，否則今年這年俺們可咋過啊。”
那官差看到前面的百姓嘶喊，大喝道：“都別廢話，曹大人說了，東阿人大舉來犯，寥城現在禁制任何人出入，但凡違反着，殺無赦。你們幾個刁民，還敢在這裡胡鬧？”
說罷這話，這官兵一把將佩刀抽了出來，指着幾個老百姓耀武揚威起來。
這讓楊辰神色嚴肅，暗暗自語：“曹正這狗官還真是膽小如鼠，一聽說東阿人攻破了贊城，立馬就把城門給關了。禁制人出入。現在寥城出入口關閉，真從贊城逃過來的老百姓怕是想入城都難。”
想到這，楊辰心中難免有些惱怒。
不過對此事，他又能有什麼法子？
曹正做此舉也並非是完全有錯，萬一真有東阿人的奸細跑入了寥城裡，恐怕寥城下場和贊城是一樣的。
這也讓楊辰細細思緒，隨即嘆了口氣。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
東阿人真若大舉來犯，寥城怕是想自身難保都難，他即便武藝高強又能如何，卻也管不了贊城那塊的。現在只能看曹正那狗官有多少真才實學了。畢竟曹正若不想死，首先也得保住寥城才行。
……
一轉眼，便是到了晚上。
每逢過年這幾天，醉月樓的生意便會瞬間跌入低谷。那些姑娘也樂的如此，本來她們手裡的銀子就夠花的，有這銀子花，誰願意出去接客？一羣姑娘在大堂內嬉鬧着，絲毫沒有東阿人來犯的壓力。
這也不怪她們，相比起來，楊辰是很清楚東阿人真攻破了邊疆防線是什麼概念，那是東阿人大軍將肆無忌憚的侵入中原，但你讓這羣姑娘明白這些，顯然就沒那麼容易了。
不過這些姑娘能保持以往的心態也好，這種事兒本來就不是她們要考慮的。
“吃餃子咯。”老鴇端着香噴噴的餃子，送上了飯桌。
“吃餃子，趕緊吃餃子！”
這羣姑娘們紛紛爭搶起來。
而顧月青則是羞答答的端着一盤餃子，踩着小碎步朝着楊辰跑了過來，將餃子放在楊辰桌前後說道：“楊公子，吃飯了。這餃子是月……月青包的。”
這話彷彿使出了顧月青全部的力氣一樣，說完她便趕忙別過臉跑了。
“小青，我也想吃你包的餃子。”
顧月青面紅耳赤的說：“呸，想吃自己包去。”
“哎呦呦，咱倆好歹還躺過一張牀呢，你這麼快就忘了姐妹感情啦？要我說你和楊辰進展還真夠慢的。我好歹還抓過楊辰小手呢。那小手抓在手裡，就跟摸着塊銀子一樣，美的很呢。”
“抓過楊辰小手就值得嘚瑟了嗎？我還親過呢。”
“我還抓過楊辰的胸呢。”
“呸，楊辰一個大男人有胸嗎？你真以爲你佔了便宜啦？”
老鴇看到這羣姑娘嘰嘰咋咋的說個沒完，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我還把過他尿尿呢，你們誰把過？一羣小妮子，在老孃面前炫耀呢？”
“……”
“老鴇，你摸過他傢伙式沒？”李月華好奇的說。
“停，趕緊停！”楊辰眼看話題朝着沒好的方向發展，趕忙道。
老鴇話卻收不住了，扯着嗓門就說：“廢話，他屁股我都給他擦過，我能沒摸過嗎？”
“摸起來啥感覺？”
“……”
“對啊，啥感覺？”
秋老鴇撇了撇嘴：“他當時才三歲，下面就跟你那小拇指差不多，你說摸起來啥感覺？不過這小子當時還害羞呢，我就彈了兩下，非不讓我彈，說什麼男女授受不親。哎呦，可把我給氣壞咯。”
“啊哈哈哈。”
“哈哈哈。”
一羣姑娘高興的大笑了起來。
這讓楊辰一臉的憤憤不平，太氣人了，怎麼可以隨便評論別人的命根子呢？怎麼可以拿別人小時候說事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