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
陡然間,聽到了這兩個字,楊辰竟然還是有些陌生感的。
他離開張雪蓮的時間,也不算長,可在楊辰的心中,卻彷彿度過了幾輩子一般。
從小他便是跟師父相依爲命,當然還有那許多姑娘,可真正瞭解楊辰,可以說是連楊辰身上長了幾根毛都清清楚楚的人,便是隻有張雪蓮。
“前輩,你知道我師父?”楊辰問道。
“如何不知道呢?”溫無所笑道:“你師父當年來拜訪我,我曾傳過她一招。”
“你還傳過我師父武功?”楊辰大驚。
“你不必驚訝。”溫無所說道:“我與你師父,並無師徒的名分,只是瞧她一個女娃子,似乎心中充滿了仇恨,我傳她那一招,旨在希望可以化解掉她心中的仇恨,也不知有沒有效果。”
楊辰不禁搖了搖頭。
若是有效果的話,師父也就不會跑去刺殺先帝了。
“每年都會有很多人來拜訪我,可我只單獨見了你師父,你知道爲什麼嗎?”溫無所說道。
“因爲我師父漂亮?”楊辰說道。
在楊辰的眼中,張雪蓮便是最漂亮的,連楊辰都不敢說自己的師父不漂亮,因爲楊辰一說張雪蓮不好看,他的耳朵就隱隱作疼。
就好像師父的手,捏着自己的耳朵一般,那種感覺,很真實。
溫無所卻是搖頭笑道:“似我這般境界了,難道還會對這些男女之事感興趣麼?”
楊辰一愣,他又沒達到這溫無所的境界,如何知曉他們的感受呢?
“若你達到這般境界,你就會感受到,其實內功在體內川流不息的交替,這種感覺,可比你在牀上抱着女人翻滾要有趣的多。”
“什麼?”楊辰斜着眼瞧着溫無所,心中想着,莫非這就是傳說當中的自己玩自己麼?
Wωω•тTk ān•C 〇 若真的是這樣的話,楊辰都有些不想提升自己的實力了,人嘛,總歸是要遵循大自然的規律纔好。
“你若有機緣,攀登到這般境界,自會體會出來。”溫無所說道:“我之所以只看你師父,是因爲你師父,是一個奇女子。”
世間奇女子何其多,便是在楊辰看來,自己的師父也不過是容貌漂亮了一些,武功高強了一些,要說有多奇,那可就是楊辰所不知道的了。
“我們學武的,對於那種有天賦的,總是多了幾分格外的喜歡。”溫無所說道:“你師父是個天生的習武奇才,只可惜,她被仇恨所矇蔽,將她一身潛力限制了起來。”
楊辰不清楚,當年先帝與張雪蓮之間,究竟有着怎樣的仇恨,但連師父如此理智的人,都會被這股仇恨所矇蔽,顯然這仇恨,是相當之大的。
“我原本以爲,這次還能有機會,見你師父一面。”溫無所說道:“只可惜,沒機會了。”
“怎麼會呢?”楊辰笑道:“我會努力找尋我師父的蹤跡,到時候將您的話告訴她老人家,那麼她老人家自然會來一趟名劍閣與你見上一面的。”
“天道機緣,不可強求啊。”溫無所嘆息了一聲。
“對了,前輩,你是如何瞧出我的來歷的?”楊辰很是好奇,他在溫無所的眼前,可從未展露一招半式,他又憑什麼瞧出來自己是張雪蓮的弟子呢?
“有些東西,一瞧就能瞧出來。”溫無所說道。
楊辰始終不相信,這溫無所就算武功蓋世,可總不能熟知天下武學的來歷吧?
“你也莫把我想的太過厲害,只不過我對你師父比較熟悉罷了。”溫無所解釋道。
楊辰這才釋然。
“當年傳了你師父一招,今日你我有緣,我便是也傳你一招吧。”溫無所說道。
楊辰笑道:“前輩,難道連你也瞧出了我心中的仇恨麼?”
“你與你師父不同。”溫無所說道:“而且,傳你這一招武功,其實有我一些私心。”
“私心?”楊辰不解道:“以你的武功,放眼當今武林,想做什麼做不到呢?難道還有什麼辦不到的事情,要我去做麼?”
以張雪蓮的武功,在當年都可以闖入皇宮將那先帝給一掌打死,若是換做眼前的溫無所的話,皇宮之內,還不是任他來往?又有誰能夠來阻擋他呢?
溫無所面露慚愧之色,說道:“武功再強,也終究是一個人。”
這一點,楊辰深感認同。
“好,前輩,不知你有何事要託我去做?”楊辰問道。
“我先傳了你這一招武功吧。”溫無所站了起來,他手掌輕握,身子一擡,人已躍至這大廳中央。
楊辰目不轉睛的瞧着溫無所,能得到這種高手的親身傳授,那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就見這溫無所身影晃盪,竟是在這溫無所的身邊出現幾道虛幻的影子,同時其手臂之上,發出幾道劍氣,終究合二爲一!
楊辰還未瞧清,溫無所的人卻是已經坐了回來。
“好快的劍氣!”楊辰心中暗暗震驚。
“剛纔那一招,你瞧清楚了嗎?”溫無所問道。
“招式有幾分熟悉,不過嘛,這內功心法卻……”楊辰有些遲疑。
一般傳授武功,若無師徒名分,便是以招式切磋演繹,絕技不會將內功心法傳授的。
而溫無所就算要收自己爲徒弟,楊辰也決計不會答應的。
師父,只要一個張雪蓮就好。
“這劍術,卻也沒有什麼內功心法。”溫無所說道。
楊辰聞言,便也不再說什麼,自己始終不是名劍閣的人,如何能夠想着貪圖人家的武功呢?
“小兄弟,這一招呢,便是要你拋開劍法的形式,旨在隨心所欲。”溫無所忽然開口解釋道:“劍海無涯,唯心指引,這八個字,你且謹記。”
楊辰心中默唸這八個字,一時之間倒也猜不透這八個字的含義,不過溫無所總歸不可能跟自己講這些廢話,這八個字,自然是有它的含義。
“我記住了。”楊辰說道。
“好。”溫無所淡淡一笑:“那麼你便是早些休息吧。”
“好,晚輩就先告辭了。”楊辰拱手道。
溫無所瞧着楊辰的背影,嘴上卻是輕輕嘀咕了一句:“我的衣鉢,究竟會傳給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