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關鎮舉辦建鎮六十週年大會的時候,祝南鎮的建鎮六十週年大會開始了。
雷歡喜並沒有到場,但是方寸公司的代表莫胖子卻到了。
而且他還帶來了個杭慕白——韋斯特。
別看韋斯特平時吊兒郎當不修邊幅,可是到了這樣正式的場合,而且雷歡喜還給了他個官職,這小子居然打扮得整整齊齊,西裝筆挺,人模人樣。
“胖子哥,胖子哥。”韋斯特滿臉討好之色:“我這官就算是正式的吧?”
他可是雷歡喜臨時任命的方寸公司公關總監兼新聞發言人啊。
“你別給我惹亂子就行了。”莫胖子白了他一眼。
“慕白。”這時候朱晉巖老遠就叫着朝這裡走了過來。
莫胖子皺了一下眉頭。
怎麼連朱晉巖也請了?除了那個已經關門的海洋館,朱晉巖和祝南鎮有一毛錢的關係嗎?
走到面前,朱晉巖只是對莫胖子點了下頭當做是在打招呼。
和雷歡喜早就翻臉了,莫胖子是雷歡喜最忠誠的手下,既然撕破了臉也就沒有必要給他好臉色看了。
反正像莫胖子這樣的人拉也拉不過來。
對韋斯特卻是笑容滿面:“慕白,你今天怎麼有空來這裡?”
“我是方寸公司的人啊。”
韋斯特剛說出這話,朱晉巖一下怔在了那裡。
什麼?杭慕白什麼時候就變成方寸公司的人了?
韋斯特卻是得意洋洋的:“我現在是方寸公司的公關總監兼新聞發言人,你要叫我韋斯特總了。”
莫胖子和朱晉巖哭笑不得,什麼叫“韋斯特總”?
反正韋斯特很少在公開的場合稱呼自己是姓“杭”的。
“慕白,你想要做生意的選擇多了。”朱晉巖很難理解:“杭叔叔的公司,或者我這裡你都可以來啊。胖子也在這裡,我也不怕說得罪人的話,方寸公司太小了,不適合你這樣的人啊。”
這完全是在不講情面的譏諷了。
莫胖子不動聲色,韋斯特卻笑嘻嘻地說道:“可是我喜歡啊。我就喜歡和自己喜歡的人待在一起。方寸公司我待着舒服,待着高興,我就是方寸公司的人了。”
朱晉巖無語了。
韋斯特的脾氣本來就古怪,就連他的父親對他一點辦法都沒有,他要認準的時候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朱晉巖擔心的倒不是韋斯特在方寸公司能夠做出什麼大事,而是他繼承的那筆龐大的基金。
一旦這筆基本爲雷歡喜所用,那他可是如虎添翼啊,自己再要對付他不免要多些手腳了。
他這的確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雷歡喜從來都沒有打過韋斯特基金的主意。
不是每個人的想法都和朱晉巖一樣的。
“這位是?”
從鎮政府裡面走出來原本準備迎接這次的特邀嘉賓市旅遊局苗局長的霍貴喜,一看到和朱晉巖談話的那個年青人順口問了一聲。
朱晉巖大概介紹了一下,不過還特別強調了“國雨集團”未來接班人的身份。
霍貴喜一聽立刻精神大振,只要是有錢人在他的眼裡都是無價之寶。
他熱情的伸出了手:“杭總,歡迎,歡迎。”
沒想到韋斯特的手根本就沒有伸出來,只是淡淡地說道:“我不是杭總,請叫我韋斯特。”
霍貴喜怔在了那裡,那神情要多尷尬有多尷尬。
“韋斯特是方寸公司的公關總監兼新聞發言人。”莫胖子一秒鐘都不想多見眼前的這幾個人:“我們可以進會場了嗎?”
“啊,可以,可以。”霍貴喜有些手足無措。
“聽說下午有場慈善拍賣?”韋斯特忽然笑嘻嘻地說道:“我最喜歡玩拍賣了。”
看着他和莫胖子走進去的背影,朱晉巖一瞬間覺得頭疼起來。
慈善拍賣是他想出來的主意,主要是爲了增加影響力,以挽回自己因爲海洋館競爭失利而丟失的影響力。
可是現在韋斯特居然也要參加進來而且明確表示要進行舉牌?
這位大少爺興致只要上來了有什麼事是做不出來的啊?
到時候慈善會別被他搞砸了就謝天謝地了。
一輛轎車停在了鎮政府的門口,市旅遊局的苗局長從車上走了下來。
“苗局長,歡迎歡迎。”霍貴喜、司徒鎮長和朱晉巖同時迎了上去。
“我代表市裡祝賀祝南鎮建鎮六十週年。”苗局長和他們一一握了握手:“六十年了,一路走來不容易啊。”
“謝謝苗局長,謝謝苗局長。”
苗局長朝周圍看了看:“婁書記和左書記來了嗎?”
在他的印象裡,做爲剛剛從這張位置上卸任時間不長的婁書記和左書記在這樣的盛會上是肯定要到場的。
這一來霍貴喜又尷尬了。
左書記已經失勢了,以霍貴喜這樣的人來說壓根就沒有想到左書記。
司徒鎮長倒是和他提過,畢竟兩個人是老搭檔了,可是霍貴喜卻滿臉爲難地說道:
“司徒鎮長,老左來了之後怎麼安排呢?肯定是要把他安排到主席臺上的啊,但現在主席臺哪裡還有位置可坐啊?安排到普通的位置上他又會不開心,所以我的意思還是乾脆不請了。”
司徒鎮長也沒有多說什麼,現在在霍貴喜面前他能少說話就儘量少說話。
至於婁書記?
霍貴喜和司徒鎮長倒是親自去雲東市邀請了,可婁書記當時並沒有立刻答應下來,而是說要看下工作安排。
一直到了昨天,婁書記的秘書纔打來電話說婁書記因爲要事無法來了,只是向祝南鎮表達自己的祝賀。
一看這些人的樣子,苗局長立刻便像是明白了一些什麼。
他掏出了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老婁我,我老苗啊。我現在在祝南鎮呢,你在什麼地方忙着呢?你這老領導都不來參加祝南鎮建鎮六十週年那麼重要的慶典嗎?啊,什麼?你在下關鎮?”
他朝面前幾個呆若木雞的祝南鎮官員看了看,又重新對着電話說道:“知道了,老婁,那就先這樣,你先忙着。”
當掛斷了電話,苗局長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了,看着霍貴喜搖了搖頭,然後重重的嘆息了一聲。
這大概是他聽到的最荒謬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