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江凌浩狠狠吸了一口煙,重重地吐出一團濁氣。
咬牙道:“隨便找個殺手就能做了他,讓他這麼輕輕鬆鬆的死了,未免也太便宜他了。”
劉智明脣角一勾,似笑非笑:“江少,你有所不知,帝都第一殺手都沒能拿下他的命。”
江凌浩愣了一下,隨後哈哈大笑:“劉總,你嘴裡的帝都第一殺手莫不是冒牌貨?”
顯然,江凌浩並不相信劉智明的話。
身爲帝都頂級豪門,江凌浩多多少少對帝都殺手界有些瞭解。帝都第一殺手五爺的名號足以令人聞風喪膽,蕭卓又沒有三頭六臂,不可能躲得了五爺的追殺。
既然江凌浩不相信,劉智明解釋再多也沒有用,他話鋒一轉,往牀頭櫃上放了一張名片:“江少,若想合作,隨時找我。”
劉智明沒有久留,放下名片後就離開了病房,葉珍珍緊隨其後。
“智明。”葉珍珍叫道。
劉智明有些煩躁,問:“什麼事?”
“你真的要和江凌浩合作?”葉珍珍微微蹙眉,神色間略有些擔憂。
劉智明見她有心事,疑惑道:“你怎麼一籌莫展的,發生什麼事了?”
葉珍珍左看右看,醫院的走廊上有人,她直接把劉智明拽進了電梯裡,按下樓層,說:“智明,江凌浩腦子不靈光,但是他大哥可精明得很,如果被他哥發現了你要藉着他的手對付蕭卓,恐怕,他哥會對你……”
劉智明心中早已打好了算盤,他不允許任何人干涉:“珍珍,有什麼好怕的,我的計劃天衣無縫,沒人會發現破綻。”
劉智明對自己的計劃十分自信。五爺不僅殺不了蕭卓,如今還被關進了局子,他自身難保,劉智明也不會再指望任何人,唯有家裡那隻新養的小鬼,纔是他的殺手鐗。
“叮——”電梯門一開,劉智明走了出去。
葉珍珍急忙攔住了他:“哎,智明,你聽我說呀。”
劉智明並沒有給葉珍珍說話的機會,他直接坐進車裡,關上車門,搖下車窗,探出腦袋對葉珍珍說:“珍珍,你現在是江凌浩和江堇倫的女人,要是被他們發現你和我糾纏不清,這個後果,你承擔不起。”
葉珍珍的利用價值已經快耗盡了,劉智明不想再和她糾纏,直接油門一踩,驅車而去。
“哎……智明!智明!”無論葉珍珍怎麼叫,劉智明依然頭也不回地走了。
葉珍珍咬着脣,狠狠一跺腳:“劉智明,我在你心裡到底算個什麼啊?”
葉珍珍心知肚明,在劉智明眼裡,她只是一件隨時可以扔掉的舊衣服而已。
但是,她能躋身進入娛樂圈,成爲當紅女星,劉智明確實也爲她鋪了不少路。
看在這些恩情的份上,葉珍珍也不敢貿然和劉智明撕破臉面。
……
下午時分,蕭卓穿着保安制服回到了帝皇。
一踏入保安室,就看見夏筱倩坐在角落裡哭哭啼啼。
吳德正在安慰她,蕭卓把車鑰匙往桌上一放,問道:“吳哥,你欺負妹紙幹嘛?”
吳德一聽,急忙解釋:“瞎說個啥呢,我在安慰小夏呢。”
“發生什麼事了?”蕭卓問。
夏筱倩吸了吸鼻子,用紙巾擦了擦哭腫的眼睛,說:“我……我哥死了……被人活埋的……嗚嗚嗚……”
夏筱倩曾經非常嫌棄夏傑,但得知夏傑的死訊後,她依然止不住心裡的悲傷,眼淚嘩嘩嘩的流,整整哭了三天三夜。
蕭卓對於這個消息並不震驚,畢竟他老早就知道了。
蕭卓拍了拍夏筱倩的肩膀,說:“哭吧,哭出來,心裡會舒服得多。”
“吱——”一輛白色寶馬停在了保安室前。
薛玲娜踏着高跟鞋蹬蹬蹬地走了下來,她用力拉開保安室大門,摘下墨鏡,對蕭卓吼道:“你怎麼還在這裡?你已經被我開除了,趕緊滾!”
被薛玲娜這麼一吼,蕭卓想起來了,前幾天在帝都醫院裡,薛玲娜已經口頭上把自己開除了。
蕭卓當然不會輕易妥協了:“薛經理,你以什麼理由開除我啊?”
薛玲娜理直氣壯地說:“你以下犯上,冒犯了我!”
吳德見薛玲娜氣勢洶洶的,把夏筱倩都給嚇得縮進了角落裡。
吳德不忍心見自己手下的人被罵,於是開口勸道:“薛經理,有話好好說,蕭卓做錯了什麼,讓您這麼生氣啊?如果有誤會,咱們可以商量嘛。”
吳德的語氣很禮貌,但薛玲娜並不賞他面子。
她鄙夷地瞪了吳德一眼,冷哼一聲:“吳德,你多管什麼閒事啊?你是領導啊?有你說話的份啊?”
吳德本想勸架,沒想到自己還被薛玲娜胡亂懟了一頓,他耐着性子說:“薛經理,蕭卓工作也挺認真的,就這麼讓他走了,會不會……”
“會什麼會?我要趕誰走需要經過你的同意啊?你算個什麼玩意兒啊?我需要你這條看門狗來教我做事?”薛玲娜雙手交叉胸前,口氣十分囂張。
薛玲娜目中無人的態度連夏筱倩都看不過眼了,她鼓起勇氣站起身,走到了薛玲娜面前,說:“薛經理,你……你太過分了!你怎麼可以出言侮辱吳哥呢?”
薛玲娜眼底盡是不屑,譏諷道:“夏筱倩,上次你勾引江少沒成,這會兒又和吳德勾搭上了?以吳德的年紀都能當你爹了,你說你怎麼這麼恬不知恥?”
聽見薛玲娜顛倒是非黑白,夏筱倩頓時氣得小臉漲紅,她急忙反駁:“薛經理,你不要血口噴人,明明是江少他騷擾我,讓我當他的……”
接下來的話,夏筱倩難以啓齒,早在她來公司的第一天,江凌浩就得到了她的聯繫方式。
江凌浩不停地發消息騷擾她,要她做他的女人。夏筱倩拒絕了好幾次,被薛玲娜知道這件事後,她就莫名其妙的從公司前臺,被調去做保潔員。
夏筱倩知道,這是江凌浩和薛玲娜對她的報復,無奈,她身無分文,只能忍氣吞聲,在帝皇做保潔小妹了。
薛玲娜越說越來勁,把夏筱倩貶得一文不值。
“當他的什麼?夏筱倩,你也不拿面鏡子照照你這副德行,農村出來的土包子,江少看得上你啊?勾引不成,就反咬江少一口,不、要、臉!”
薛玲娜宛如罵街潑婦,站在門前罵罵咧咧。
吳德忍無可忍,怒斥一聲:“夠了!你閉嘴!”
薛玲娜被吳德吼得愣了幾秒,剎那間,薛玲娜火冒三丈,指着吳德的臉齜牙咧嘴罵道:“你……你居然敢吼我?看門狗,你能耐了啊?難怪你老婆會跟別的男人跑了,只會兇女人算什麼破本事?活該你他嗎的當一隻綠頭龜!”
薛玲娜欺盛氣凌人,都說打人不打臉,偏偏薛玲娜就愛揭人傷疤。
老婆出軌這件事一直都是吳德的心頭刺,薛玲娜這番話,無疑是把那根刺狠狠刺穿了他的心房。
憤怒的細胞在咆哮,吳德面紅耳赤,勃然大怒,一舉擡起了蒲扇大的手,往薛玲娜的臉龐一扇。
薛玲娜避而不急,就在吳德的手碰到薛玲娜耳邊的髮絲時,他停了下來。
理智戰勝了他的怒火,他不能衝動行事。帝皇給的工資比任何一間公司都高,他有女兒要養,身患重病的老母親也需要醫藥費,他不能因爲一時衝動而丟了飯碗。
吳德抿緊了脣,心不甘情不願地收回了手,對薛玲娜鞠了個躬:“薛經理,對不起,剛纔是我魯莽了。”
薛玲娜緩了緩神,差一點兒,吳德就打了她!
這麼個高壯威猛的男人一巴掌下來,她的臉還不得腫成豬頭?
要是臉傷了,江凌浩肯定也看不上她了!
吳德低聲下氣地道歉,薛玲娜並不打算買賬,氣焰反而更盛。
薛玲娜滿臉得意,趾高氣昂,嘲諷道:“綠頭龜就是綠頭龜,這輩子都只能當一隻低聲下氣的縮頭烏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