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玩了!”
夜晚,巴克和瑪麗喬,以及那個金髮小子三人一起坐在莊家車內的一張桌子前。巴克的臉上佈滿怒火,他將雙手往桌子上一拍,然後站起身來,怒視着眼前的兩人。
“不玩了不玩了!你們倆耍詐!”
“切——”
瑪麗喬不屑地哼了一聲,而那位金髮小子可沒她那麼大膽。
“這,您這……”
一旁在那兒觀戰的布里多娜看得是眼皮子直跳,並不是爲自己同伴的安危,而是這個名叫巴克的男人那稀爛的打牌技巧。組合牌這玩意兒她也會玩,剛纔打的時候巴克也特地邀請了她,但是自己拒絕了,因爲她已經有十多年沒打過組合牌了。
現在的布里多娜突然有點後悔自己當時沒有接受巴克的鬥牌邀請了,那個瑪麗喬也沒有牌,她的牌用的是巴克的牌,巴克有一個方形的漂亮小金屬箱子,箱子裡裝的全是牌,而且有很多稀有金色卡牌。
這一箱子牌的價值最少也在七萬拉索左右,這傢伙是真的有錢。不過小鎮治安官有這樣的經濟條件倒也很正常,因爲他們的收入確實很高。更別提這傢伙還是個大校級的小鎮治安官了,布里多娜尋思着,他的月薪應該是十萬起步?這傢伙看起來可不象是什麼普通的大校級,絕對屬於那種在大校級裡也比較強的類型。
“菜就說別人耍詐,你就這麼打牌的?”瑪麗喬絲毫不懼,她擡起自己的左手,看着她那左手指甲蓋上五種不同的指甲油,這女人花樣是真的多。
“啐!”
巴克往地上吐了口唾沫,雖然並沒有任何一滴口水從他嘴裡飛出。
“行了行了,趕緊給錢。”
一隻連手掌心都畫着圖案的手伸到巴克的面前晃了晃。巴克就不明白,她這每天都換一套衣服換一套形象,這麼玩兒不累嗎?
“媽的……”
巴克罵罵咧咧地把手伸進懷裡,摸出自己的錢包,打開錢包拿出幾張百元鈔往桌子上一丟。
他們玩的是混戰模式,最後只能有一個贏家,輸家每人都要給贏家錢,瑪麗喬是最後的贏家。
這女人沒有吹牛,她果然是卡牌大師,哪怕運用的還是千年之前的戰術,但也足夠將巴克和那個金髮小子打得滿地找牙了。
其實那天她給巴克配的卡組還是能用的,雖然已經很過時了,但打得好的話一樣能贏。那是她那個年代一套相當經典的組合法,怪只能怪巴克太菜了。
他並不僅僅是運氣差,他的技術也是真的差。他在組合牌這方面唯一的優勢就只有好牌多而已。
一局兩百塊,巴克牌品還可以,罵人歸罵人,但是錢肯定是會給的。瑪麗喬結果巴克和金髮男每人遞過來的兩百塊,臉上笑開了花。
“等等。”
瑪麗喬臉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了,她看着巴克,“你不是有硬幣嗎?”
“幹嘛?”
“給我換成硬幣。”
“不換。”
“換不換?”
“不換。”
“我給你組套卡。”
“你要什麼樣的硬幣?”
“…………”
打完牌就該去睡覺了,巴克在洗完澡以後就回到了裝甲車上他自己的臥室,這臥室挺寬敞的,牀也蠻大,可以睡兩個人。
躺在牀上,瑪麗喬是不用睡覺的,這女人晚上喜歡在書房裡看書或者是去車子裡到處逛一逛,她對於這輛車子上的很多東西都是很感興趣的,用她的話來說就是“很新鮮”、“很有意思”。
剛準備閉上眼,房間裡就來了客人。
巴克在牀上把自己的身子撐起一點,看着這位跑到他臥室裡來的女人。
“有事嗎?布里多娜?”
布里多娜沒有說話,但是巴克知道她想要做什麼。
“不,不用。當然你堅持的話我也不會拒絕,你確實不需要做這個。”
巴克不喜歡這種劇情,他喜歡的是女人爲了那啥來找他那啥,而不是因爲別的事情。只有兩個都想那啥的時候那啥起來纔有意思。以前和寡婦們交流的時候有的寡婦喜歡玩那方面的角色扮演,而巴克雖然有求必應,但心底對於這種角色扮演遊戲還是很沒興趣。
真的他都不想玩,何況是假的?什麼漂亮的柔弱寡婦被英俊邪惡治安官刁難這樣的劇情,也不知道爲啥那些女人會喜歡這種套路?
可能還是他長得帥吧,畢竟這和那種霸道總裁文是一樣的,長得不帥有怎麼能叫霸道總裁呢?長得不帥那就只能是故事裡的反面角色或者是顏色故事裡的主人公。
布里多娜的動作停了下來,她看着巴克,巴克也看着她。兩人四目相對。
“你盯着我看這麼久幹什麼?”
在和對方對視了一會兒之後,巴克有點忍不住了,他開口問道。
“……”
對方還是沒有說話,不過巴克也不在意。
“其實我有點問題想問你,但你若是不想回答的話可以不回答,我不會強求這個。”
對方還是沒說話,還是繼續看着巴克的臉,從她的臉上巴克也看不出什麼表情,不過從她的眼神上來看,應該是在思考着什麼。
“我會如數回答的,只要是我知道的事情。”
布里多娜爬下了巴克的牀,從臥室裡找到一張椅子坐了下來,然後把椅子調整了一下方向,面對着巴克這邊。
“在回答我問題之前你能先變身嗎?”
巴克提出了一個要求,布里多娜有點不明白他這個要求是什麼意思,但還是照着做了。
看着對方那酷炫的變身形態,巴克滿意地點了點頭。不管怎麼說,這女人的變身形態是真的酷炫啊。
“你這個變身狀態有持續時間嗎?”
“沒有,其實這纔算是我天賜者能力二度覺醒以後的正常狀態,相反,我的人形態纔是變身狀態。”
巴克的心裡有點小羨慕,他自己雖然也能變身,但肯定是不能像這樣變得這麼酷炫的,頂多就是改變一下皮膚材質和顏色而已。再就是變成水銀,變成一粒粒分開的珠子。
“其實我蠻想問你一件事情。”
“嗯,請問。”
“你記得那年那天晚上我們的第一次見面吧。”
對方先是沉默了一會兒,沉默了一會兒之後才答道:
“記得,先生。”
“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你的同伴爲了救你全都被我殺了,你不恨我?”
“您希望聽到什麼樣的回答?”
“什麼什麼樣的回答?”
“我想讓我那麼回答的回答,和我遵循內心判斷的回答,以及您想要我回答的回答。”
“奇怪的女人……”
巴克的身體從牀頭靠墊上滑了下去,然後又翻了個身。
“我要真實回答,遵循你本心判斷的真實回答。”
“那我只能說,那是他們應得的歸宿,先生。雖然我知道我應該去恨你,因爲他們對於我而言就像是親人一樣。但……”
“是如同血親的同伴,但同時也是十惡不赦的罪犯,對嗎?”
布里多娜緩慢地點點頭。
“果然是個奇怪的女人……”
巴克側躺在牀上,搖搖頭。
“武人應該遵循本心的答案,遵循自己的信念,我只是照做了而已。”
“可你通緝單上的罪性也不像是遵循了本心的樣子啊。”
“上面的案件大部分都是團伙作案,我並沒有出售,而我出手殺的人都是我認爲該死的人。”
巴克從牀頭拿起一枚水壺給自己灌了一口,臉上的表情不可置否。
“你認爲嘛。”
“嗯,我認爲。我問心無愧。”
“隨你吧。”
巴克把水壺放回去,迅速縮回到被子裡,“好了,不談這個了,換別的問題。”
“城市是怎麼樣的?”
鄉下人巴克問出了他此次出行最期待的事情,他這輩子還從沒去過任何一座城市。夢裡的城市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