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孤零零的裝甲車慢吞吞地行駛在聯邦荒野的公路上自然是會吸引到不少人或者生物的目光的,也許是好奇,也許是覬覦,也許是惡意,但最大概率還是以上三種全都有。
“老大,老大!”
巴克連續開了兩三天的車,路上沒有再遇到過一次突發情況。雖然總以爲在這個世界出遠門碰上劫匪的機率很高,但就現在來看,其實也沒那麼高。
這裡是真正的荒野,附近看不到任何森林,公路兩邊能看到的就只有一望無際的深紅色大地,以及那些綿延起伏的光禿禿的山脈。有些東西正隱藏在那些山脈裡,如果巴克此時來到車頂向四周眺望一番的話他就會發現,但很可惜,現在的巴克把他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開車看路這件事上。
某處,某個房間內,一位全身包裹地嚴嚴實實,背後揹着一把長槍的人正在和房間內的某個一看就知道是首領人物的人說這話。因爲整個房間裡就他沒戴帽子,而且穿得也最不一樣,肯定是老大。
“老大!外面那條路上有輛車!”
“我知道。”
被稱作老大的男人慢悠悠地端起旁邊桌子上的玻璃水杯喝了一口,喝下一口之後,他將手中的水杯拿在面前晃了晃,看着水杯中的暗紅色液體在裡面打着旋兒。似乎對於他來說,外面有一輛行駛在公路上的裝甲這件消息的吸引力是遠遠不如他手中的水杯的。
“額,老大?”
剛纔還興沖沖地衝進來給自家老大報信的這位,臉上的表情有些疑惑,“那可是一輛裝甲車呀!如果能搞到手的話……”
他的話沒說完,因爲他口中的老大正在看着他,臉上也沒什麼表情,就只是單純的在那裡看着他。雖然臉上戴着面具看不出這位進來報信的小弟的消息,但從他那突然僵硬的身體來看,估計是有點慫了。
“老,老大?”
首領將杯中的液體一飲而盡,然後將被子放回桌子上。
“嗒”
玻璃杯底與木製的桌面相接觸,發出一道清脆的響聲。
“博格。”
“老大。”
“你覺得這一輛裝甲車,車裡的人敢就開着這一輛車出來遠行,你覺得會是因爲什麼?”
“額……”
伯格思考了一下,“可能是對於自己的防衛力量很有自信?”
“那不就得了。”
“可……”
“可我們是黑蝮蛇,對嗎?”首領看着伯格,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你是想說這個,對吧?”
伯格點了點頭。
“那行吧。”首領拍了拍腿,從座椅上站起身來看着伯格,“你可以去,既然你這麼想去試試的話。”
“謝謝老……”
“別。”首領擡起一隻手,“我話還沒說完呢。”
“不過你那隊的人你一個都不準帶去,我會給你安排一輛車,你一個人去,如果你能找到團裡有願意和你去的你也可以把他們帶上,最多不超過十二人。如果你能將那輛車子搶下來的話,車子是你的,車子上的東西也是你的,你只需要按車上所有物資加起來的價格上交二十個百分比的錢就可以了。”
話剛說完,這位名叫伯格的小老弟就已經急不可耐地跑了出去,離開了他首領的房間。
看着剛剛被帶上不久的門,首領嘴裡輕笑了兩聲,隨後重新坐回到了自己的椅子上。
“不愧是二十歲的上尉級呢,天不怕地不怕。”
在那位名叫伯格的老哥離開以後,房間裡響起了另一道聲音,並非是來自於坐在那裡的首領,而是他身後。
“人家有那個天份去天不怕地不怕,不是麼?”
首領臉上的笑意仍未散去,“可能我一直不能進階就是因爲我已沒了他那種銳氣吧?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會瞻前顧後,猶豫半天。”
身後的黑暗中緩緩走出一位身着黑色長衣的女性,她手裡提着一個黑色的酒瓶,走到首領旁邊往他旁邊桌上的杯子裡倒上一杯,隨後將整瓶酒水放到嘴邊一飲而盡。
“哈——”
咕咚咕咚喝了差不多十幾秒,女人將手中的瓶子往地上一甩,又甩了甩頭,嘴裡長出一口氣,“真不錯的酒啊!”
“你不去守着他嗎?他可你帶進來的。”
首領將再次裝滿酒的玻璃杯拿到面前,然後扭過頭去看向他身後的女人。“根據下面上報的車牌號上來看,那應該是拉米克市那片地區的車牌,那地方距離這裡可不算近。路上也不怎麼太平,既然敢一輛車就跑這麼遠,車子裡的人應該都有點水平。”
女人沒有回答,但身影已逐漸開始莫去。
“呵呵……不愧是一家人。”
首領看着沒入在陰影當中,已消失不見的女人,笑着搖搖頭。
將杯中所有的酒水喝光後,他也消失在了房間裡。
……………………
巴克開着車,哼着小曲兒,聽着旁邊的布里多娜這兩天一直在連載講述的布里多娜傳記。雖然這女人講故事的水平一般般,總喜歡把一件事情翻來覆去的講上好幾遍,但這一路上實在是太無聊了,所以聽聽她的故事也無妨。
而布里多娜可能是因爲找到了一個可以傾訴的對象,這幾天裡嘴巴就一直沒停過。
洛迪武館故事是她這幾天裡講述的故事裡佔據最大篇幅的,對於那個洛迪武館,這女人似乎有說不完的話。每次提起自己的老師,那位準將級武人洛迪的時候,她臉上臉上的笑容就會從故事的開始一直持續到結束。
反正巴克聽了這麼多那個有關洛迪的故事之後,對這人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他是如何毆打布里多娜了。
布里多娜以前的脾氣並不好,這一點她之前就已經說過了。而自她父母去世後去武館學習,或者說是被洛迪收養以後,她跟人吵起架動手的時候優勢就更大了,無論她是佔理還是不佔理的一方,只要她能動手那她就絕對會動手。武館裡武館外,這條街那條街,捱過她打的人可不在少數。
在布里多娜的親生父母去世以後,武館館長洛迪就代替了他們成爲了布里多娜的養父,而他在教育布里多娜時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喂她吃板栗。
對付太過桀驁不馴的孩子,請她/他吃板栗往往是最好的辦法,吃完板栗再講道理,或者是講完道理再吃板栗。
布里多娜很幸運,在自己的親生父母去世以後,又碰上了另一個能和她親生父母一樣對她好的人,也造就瞭如今的她。雖然這女兒如今的樣子也無法讓她養父的臉上多有光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