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還未等得十二金仙高興,他們就在火海中央的的確確的看見一杆赤紅色的小旗,正是太上聖人的靈寶,南方離地焰光旗。
太上聖人自然不會貿然插手這些小輩的鬥爭,這般以大欺小的事情可不是他這個講求太上無爲的聖人能做出來的,那麼這隻小旗的主人那就呼之欲出了。
這億萬年來,唯一一個能入得了太上聖人法眼,並被其收入門下的玄都道人。
那滔天的火海在轉瞬之間消失於無,戰場中央出現了一位身着黑白道衣的青年道人,頭上是正宗的道門髮髻,雙眸中透出一種說不出的靈動,整個人的氣息與之世間格格不入,與那玉虛十二金仙相比。彷彿這位纔是真正的仙人。
看着突兀出現在戰場中的身影,呂嶽的嘴角蠕動,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止在了嘴邊。
玄都鋪一出現就先對着那玉虛十二金仙施了一禮,“封神之人所受天厄已被家師賜下的丹藥祛除,現在已經沒有性命之憂了,不過那釘頭七箭書畢竟是妖族禁忌,諸位道兄即受天命輔佐人皇,此等手段還是切勿使用了。”
“玄都道兄說的極是,不過姜師弟畢竟修爲尚淺,面對截教高人未免有些難辦,無奈之下才做出此等舉動,事後我自會對其囑咐一二的,此刻當務之急是先掃除阻礙。”
廣成子作爲闡教大師兄自然開口將玄都的話接下來了,至於那釘頭七箭書的事則被他輕描淡寫的掃到一邊去了,不得不說,廣成子還是頗有手段的。
玄都也知道不宜在此事上繼續糾纏下去,畢竟同屬道門,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姜尚也受到了反噬,此刻的他不過是奉勸一二罷了,說到底他還是出身人族的。
此間事了,玄都將頭轉回到了呂嶽的身上,畢竟現在呂嶽纔是他們此刻伐滅商紂最大的阻礙。
“呂嶽道兄,許久不見了。你此刻有傷在身,定然不是我的對手,不若就此退去如何,也好得將這一身修爲棄於這神仙殺劫之中。”
玄都看了呂嶽有一會兒,才緩緩的開口,不過言語之間卻是想要勸走呂嶽,並沒有想要動手的想法。
這讓同一陣營的十二金仙都大爲驚愕,要知道他們今日就是想將呂嶽擊殺,破除心中魔障,讓自己的道途更進一步,不過他們都拿那光陰蟬沒有辦法,現在有一個能夠破除那詭秘光陰支流的人物了,卻想要將其放走。
他難道不知道放虎歸山,後患無窮麼?若是呂嶽傷愈歸來,他們誰是他的對手,要想誅除呂嶽,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
不過不論是呂嶽還是玄都都沒有去管他們,呂嶽此時的目光全都放在了玄都的身上,過了良久纔開口道:“你到底是重山還是玄都。”
呂嶽此刻的言語之中甚至還有一些顫抖,不知到底是因爲什麼,不過戰場上的格局自玄都出現之後就走向了一個奇怪的方向。
看着呂嶽問出這個問題,玄都頓了頓,回答道:“重山以爲過往煙雲,已經隨着玄都的誕生而消逝了,貧道只是玄都。”
“好,好,好,好一個玄都道人,既然如此,那你又何談讓我退去,今日一戰不爲這神仙殺劫,只爲你我之間,應當有一個了斷了。”呂嶽連說出三個好字,只不過言語之間滿是氣憤,那張可愛的小臉上已經皺成了一個包子。
無數的光陰蟬從呂嶽的身後飛出,化作一股褐色的洪流,徑直朝着玄都殺去。
不過玄都卻一動不動,那杆離地焰光旗自發的放出無盡寶光,將玄都護在其中,任那光陰蟬如何神妙都無法進到其身旁的三寸之地。
南方離地焰光旗:混亂陰陽、顛倒五行、諸邪避退、萬法不侵。
作爲洪荒之上最爲頂尖的先天靈寶,而且還是作爲防禦的至寶,此刻氣急攻心的呂嶽想要攻破玄都的防禦只怕是不可能的。
看着恍若瘋魔狀的呂嶽,玄都長長的嘆息了一聲,“道兄這是何苦來哉,過去的便讓它過去吧,何苦執着。”
聽着玄都的話,呂嶽更是發出了癲狂的笑聲,用手指着玄都,說道:“哈哈哈哈,過去的便讓它過去,你說得輕巧,只怕是因爲你入的聖人門下,便已經忘了我們這些凡俗之人罷了,你說過去便過去,你當你是誰,你只不過是太上聖人門下的玄都罷了,我的事與你又有什麼干係。”
說罷呂嶽的身後再度飛出五杆瘟尊幡,加上之前的光陰蟬,足足六杆瘟尊幡,也就是說六隻瘟尊齊出,就算是那玉虛十二金仙遇上都要頭疼。
不過這亦是他此刻的極限了,若是他沒有受傷,驅使十二杆瘟尊幡自然不是什麼難事,但此刻實力受損,之前需要儘可能的保存實力,所以只運用光陰蟬,若非玄都的出現,他是決計不會做到這種地步。
除去之前已經出現的覆海真犼,其他四位瘟尊分別是太古毒龍,荒蕪角蛇,金背天蜈,以及霜翼冰蠶。
而就在這五位瘟尊降臨的時候,商周兩方的大軍都在其領軍的帶領下往後退去了,畢竟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就以場中這兩位的威勢,若說不會波及到旁人,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呂嶽雖說此刻十分的憤怒,但他卻沒有失去理智,之前他無腦的利用光陰蟬去攻擊玄都也不過是爲了試探那離地焰光旗的防禦到底是不是與傳說中一樣罷了。
光陰蟬可不是什麼擅長於正面攻伐的瘟尊,它最大的作用還在它的時光之力上,在其他五位瘟尊降臨之後,光陰蟬就自覺的散去了,飛回到了呂嶽的肩頭。
看着玄都身旁那宛如龜殼一般的防禦,他就知道,玄都是無心與自己一戰的,他所做的不過是將自己給耗費,讓自己離開,但是就算在完美的防禦也不是毫無破綻的,而最脆弱的地方自然就是來自內部了。
在玄都剛剛來的時候,呂嶽可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雖然十分微弱,但已經足夠,既然你不想出手,那麼我就逼你出手。
想到這裡,五位瘟尊在呂嶽的號令下齊齊出手,與此同時,呂嶽則是在衆人不解的眼神中掐出了一個法訣。
“嘣!!!”在衆人不置信的目光中,位於離地焰光旗守護之下的玄都身上竟然發生了爆炸,這場爆炸所造成的危害極其有限,但卻導致玄都身上的法力一滯,那原本天衣無縫的防禦出現了一絲紕漏,而就是這一絲紕漏導致了五大瘟尊的進攻將離地焰光旗的防禦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