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此間俗事勞您出山,卻是弟子的罪過。”聞仲對着坐在首位上妙齡少女說道。
不過聞仲此時儼然一副年邁老者的模樣,這女子看模樣當聞仲的孫女都綽綽有餘,現在聞仲竟然稱其爲師傅,那自然不會有錯。
女子不施粉黛卻也國色天香,足以稱得上是仙子臨凡,不過相比於那些傳說中的仙女,此女更是平添了一分巾幗霸氣。
這名妙齡少女正是通天聖人座下四大弟子中的金靈聖母,作爲通天教主門下的關門弟子,其修爲自然早已達至了大羅巔峰的地步,現在都在通天聖人門下聆聽大道,以求更進一步。
不過因爲這神仙殺劫一事導致了截教門下弟子死傷無數,其中不乏一些傑出的人物,讓他們截教傷筋動骨。
雖說通天聖人在大劫開始前就告訴了他們要緊閉洞府,靜頌黃庭,但截教弟子想來同氣連枝,不論內門還是外門都以師兄弟相稱,一旦有事,截教弟子必定出山相助,這才導致瞭如今的慘狀。
但他們不聽聖人教誨,有此一劫也怪不得誰,但終究是教派之爭,他們截教若是一直如此,怕是要被洪荒上的衆人看清了。
金靈聖母也沒有搭理自己的徒弟,慢慢的品了一口香茗,開口道:“當初讓你在山中靜修,你非得出山相助那帝乙,如今帝乙辭世,你又爲了那帝辛來闖這殺劫,你可知我截教多少同門因爲你而身隕入那封神榜麼?”
“弟子惶恐。”聞仲也被自己的師尊說得啞口無言,不過事實也確實如此,他昔年出身殷商世家,與上代帝皇帝乙又是至交,所以在學成之後就出山輔佐與他,但帝乙終究是凡人,百年過後便化爲一抔黃土,將自己的兒子帝辛託付給了自己的好友。
現如今帝辛冒犯聖人,導致了殺劫開啓,而他也因爲自己承諾,身入殺劫,面對西岐的玉虛金仙,傑出的三代弟子他都沒有應對的辦法,只得祈求門內道友的幫助。
若非當日呂嶽與趙公明在營帳中談論殺劫一事,恐怕到如今他自己都還被矇在鼓裡。
所以他在呂嶽,趙公明他們離開之後,所尋找的都是自己在外遊歷所認識的一些道友,可惜紙終究保不住火,最終惹來了自己的師傅,金靈聖母。
看着自己徒弟那副羞赫的模樣,金靈聖母也不想再責備什麼了,畢竟他不過玄仙修爲,加上離開教派時日過早,根本就不知殺劫之事,現在只不過是盡了自己身爲臣子的本分罷了。
“罷了,我來此也不過是爲了我截教門下討一個說法罷了,不會參與你對那西岐的征伐,至於日後如何,你自該好自爲之。”金靈聖母擺了擺手,先表明自己的立場,然後示意聞仲退下去。
雲端之上,空虛公子慵懶的看着自己身下的商軍大營,總算是提起了那麼一絲興趣,他等了那麼久,終於來了一個像樣的了,只不過不知道對面那位人皇之師有沒有能耐將其擊潰呢。
坐在營帳內的金靈聖母也沒有長留的打算,徑直出了大帳朝着西岐方向飛去,剛一達到西岐軍營駐紮的上空,就有一方巨大的石印朝她壓了下來。
金靈聖母見着這方大印不由得蹙了蹙娥眉,她能感受到這方大印給她的壓迫感,僅僅在這方大印的籠罩之下就能感覺到自己周身的空間被壓制,她自己體內的法力也被壓制得略感晦澀。
但她終究是通天聖人門下的關門弟子,自然不會就這樣交代了,一揮手便是四顆珠子飛出,分別預示着地水火風四象,正是通天聖人賜下的四象珠。
地水火風四象崩毀,然後一股莫名的氣機彌散開來,一股灰濛濛的靈光飛出竟然將廣成子的翻天印給擋了下來。
這讓廣成子大爲吃驚,要知道這方翻天印乃是自己的師尊,原始聖人親手煉製,與崑崙山靈氣淬鍊,品級堪比後天至寶的存在。
煉製的材料更是昔年巫族祖巫水神共工撞斷的半截不周山爲原料,一印祭出,無可睥睨,這還是廣成子的第一次失手。
不過金靈聖母卻沒有停手,手中法訣翻飛,那道灰濛濛的靈光更甚,徑直將那翻天印給掀翻了過去。
四象開天妙術,正是金靈聖母剛剛施展的道術。
取自四象起源,歸於混沌,復而開天闢地創造新氣象之意。
其意之高甚至讓通天聖人都不由得讚歎,直稱其以窺得道途,距離那準聖之門也不過半步之遙,只是這半步恍若天塹,自金靈聖母參悟得此術百萬年了都不得存進。
但金靈聖母也沒有氣餒,修道一途便是如此,有些時候不過半步之差就足以桎梏一個人無窮歲月,算起來她還算好的了,有的人就算窮其一生,耗盡白首都沒有尋得道路。
“這便是你們闡教的待客之道麼?”金靈聖母在擊退了翻天印後便沒有再度出手,對着廣成子冷聲說道。
畢竟她只是來討個說法,廣成子不聞不問就出手,實在是有些不夠人道。
“哼,誰知來的到底是惡客還是佳客,若是你來此隨意出手一番,怕是我等腳下的這萬千凡人性命就歸於黃泉了。”
廣成子自然不可能承認自己偷襲一事,只得硬着嘴皮子說道。
金靈聖母見得廣成子如此說話,怎麼不知道這人怕是不會承認出手偷襲一事了,若是在糾纏下去,反倒誤了初意。
索性不在這件事上糾纏,開口說道:“哼,好一個牙尖嘴利的有德金仙,罷了,我也不想與你在此事上糾纏不清,我只是想來問問,我們闡截二教同屬玄門一脈,爲何你闡教門人肆意屠殺我截教門人?”
“大劫來臨,我等玄門之士應該早已等到師門法旨,如今他們不在自己洞府之內靜頌黃庭,反而出世入劫,自然該殺。”廣成子大義凜然的說道,完全沒有給金靈聖母面子。
金靈聖母聽聞廣成子如此說,也不由得冷笑,開口說道:“呵,人人都稱你闡教門人爲道德金仙,今日一見果然非常‘道德’,同輩相爭我等自不會說些什麼,就算是身隕上榜,那也只是我截教弟子修行不濟,是他的命數,但你闡教請出聖人,逼迫三霄妹子,趙公明師弟,呂嶽師弟肉身上榜是何居心。”
廣成子聽得金靈聖母的話,也知曉對方究竟是爲何而來了,但面色不改,開口回道:“三霄觸犯聖人威嚴,若非瘟君出手相助,早就身消道隕,哪裡還得肉身上榜這般好事,現在你竟然還敢前來討說法,怕是要請道友上那封神榜走一遭了。”
“好一個牙尖嘴利的廣成子,如此說來只能手下做過一場了,我倒想看看二師伯門下大弟子有些什麼手段。”金靈聖母看着對方咬定是自己這方的過錯,也不由大怒,她此次前來不過是來討個說法,順帶着將呂嶽,趙公明等人的名字從封神榜上消去,現在廣成子竟然大言不慚,要送她上榜,當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四象珠再度打出,兩人的戰鬥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