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出房間的滄鄴在聽到雲笙的話後,腳步不由得一絆,差點摔倒。
他狼狽地回過頭,狠狠地瞪着她,眸中的神色帶着嗜血的狠意。
祁墨上前一步,走到雲笙的面前,擋住了他的視線,冷冽的目光中帶着冷冽的警告意味。
“我們走!”
滄鄴陰柔俊美的臉上滿是不悅,看也不看滿臉掩不住欣喜的雲天行一眼,恨恨地帶着黑衣人離開。
雲笙和祁墨隨後也離開了右丞相府。
“王爺,你那個叫子延的暗衛呢?”
出了丞相府,雲笙不由得問道,那黑衣人的背影,還有他的眼眸都讓她很熟悉。
滄鄴的出現,讓她確定那就是滄止的手下,可雲笙還是覺得不對勁。
雖然聲音不一樣,但是行爲還是有些相似,而她也沒在祁墨帶來的暗衛中看到子延的身影。
腦中不由得行成一個想法,這令她的心一下子沉重了下來。
“不用懷疑,黑衣人不是子延。”
祁墨察覺到了她的想法,回過頭來,看着她,眸中帶着柔情,“還有,和剛纔一樣,叫我的名字。“
“王爺……”
雲笙被他的目光看得不自覺地想逃,剛想說什麼,祁墨的就已經吻住她的脣。
雲笙瞬間愣住,一時間反應不過來,直到脣上的曖昧溼熱傳來。
當她反應過來,想推開他的時候,祁墨卻已經放開了她。
看着她被自己吻得嬌豔欲滴脣瓣,祁墨不由得嘆了口氣,覺得有些可惜,他很想再吻她,可卻不得不放開她。
“乖,叫我的名字。”
祁墨冷峻的臉上此刻佈滿了溫柔,深邃漆黑如子夜般的雙眸中帶着柔情,他凝視着雲笙,讓她沒有躲避的機會。
“祁墨。”
雲笙不自覺被他的目光所吸引,她早就知道他的雙眸彷彿有魔力一般,讓人看了就移不開視線。
就如現在的她不知不覺被迷惑了,不由得喚了他的名字。
“走吧。”
祁墨沉鬱已久的心情不由得好轉,脣角不自知地微勾,拉着她就要離開。
雲笙回過神來,卻站住不動,臉上的神情無法辯別。
“怎麼了?”
祁墨回過身,看着她的神色,臉上的神情不變,卻放開了她的手,他還是急了些。
“我要回醫館。”
雲笙的心裡很亂,看着他暗淡下去的神情,不知該如何面對他。
“好。”他淺淺笑着,沒有阻止,他知道她需要時間。
雲笙在她寵溺的縱容神情中轉過了身,然後離去,她的心紛亂不已。
雲笙失魂落魄地回到醫館,在小廝們詫異的目光中才發覺自己的裝扮在這裡不妥。
隨即她回房換回了男子的衣服,坐在鏡前開始搗弄,準備易容。
“這藥,換了罷。”
就在她準備將藥塗上臉頰時,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
雲笙一怔,回過神來,看着站在門口處的慕黎,不由得有些欣喜。
隨即想起他的話,不由得狐疑地看了一眼桌上的藥,“這藥有什麼問題?”
慕黎沒有回答她的話,徑直走到她身邊,重新將一瓶藥放到桌上,再將之前的那瓶藥全部溶在水中,將之盡數毀去。
其實這藥也沒什麼問題,只是對肌膚不好,可他卻看不順眼。
雲笙在一旁看着他的動作,卻沒見他再繼續做什麼,正當她想問清楚時,忽然聞到空氣中隱藏的一絲血腥味。
“你,受傷了?”
雲笙遲疑地問道,慕黎的動作一切如常,不像受傷的樣子,可她的嗅覺也不會錯。
“沒什麼大礙。”
慕黎聽到她的話,動作頓了一下,隨後清冷地道,語氣中不帶一絲感情。
“這是這藥的配方,我要離開榕國,保重。”
正當雲笙想開口說話的時候,他轉過了身,遞給她一張藥方,隨後轉身離去。
“慕黎……”
雲笙有些反應不過來,他怎麼忽然離開榕國了,見到他即將離去的身影不由得叫住了他。
慕黎的腳步一頓,清冷的臉上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停在了原地,卻沒有轉身,等待着雲笙開口。
看着他的背影,雲笙嘆了口氣,有些不想他離開,畢竟他也是自己的朋友。
但她知道,自己留不住他,於是走到他面前,臉上掛着一抹笑容,
“師兄,保重。”
她的笑容裡藏着真誠的祝福,令慕黎有些恍惚,隨即回過神來,看了她一會兒,便不再停留,轉身離開了醫館。
雲笙有些傷感,不知何時還能再見他一面。
隨着慕黎的離開,滄鄴和滄止也在中元節後相繼離開了榕國。
滄止很講信用,在離開之時,不僅滄鄴沒來找過她的麻煩,他還特地來找她,說要兌換條件的時候,到隱國找他。
雲笙應下了,雖然她到此時都不知道隱國的底細。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間便要到了清明。
此時榕國遍佈是墨王寵愛郡安郡主,勝過她這個正牌王妃的遙言。
雲笙卻充耳不聞,只在她小小的醫館忙碌着,她的醫術也漸漸在都城中傳聞。
每次聽到祁墨和郡安郡主的事,她都只是淡淡一笑。
她不知祁墨是何意,在所有人面前對她越發冷淡,可夜裡,卻夜夜與她擠在醫館的房間裡。
她睡了一夜,而他卻在窗前站着,直至天快亮時才離去。
所有人都走了,之前出現的老者自從將畫和所謂的解藥交給她後,便也不見了身影,都城似乎一切恢復了平靜。
可雲笙卻暗暗感覺到都城中權力涌動,似乎,就像是暴風雨來前的平靜。
“唉,我們榕國怎麼會出現這樣的昏君。”
“可不是麼,爲了一個蕭妃,軟禁太后,還殺了好幾個勸諫的大臣。”
“現在又要在清明祭祖這樣嚴肅的時候,冊封蕭妃爲蕭貴妃,也不祭祖了,這不是對先祖的不敬麼,唉……”
“說到底,還不是那個蕭妃的錯,要不是這樣的狐媚子,皇上也不會昏庸成這樣,真真是紅顏禍水,紅顏禍水。”
“當初若是墨王坐上這皇位……”
“噓,小聲些,這樣的話不能亂說。”
“……”
正在爲病人看病的雲笙忽然聽到這樣的言論,她的動作不由得一頓,眉眼微斂,低頭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