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黎的話,恍若一把鋒利的刀刃,狠狠地紮在了祁墨的心中。
他的臉色有些陰沉,冷峻的臉上,除了冰冷之外,就再也沒有其他表情,讓人猜不到他的想法。
“師兄此言差矣,朕並未給過她任何休書,因此,她依舊是朕的人。”祁墨的語氣很是輕描淡寫,不帶任何感情。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在說出這句話時,他的心,似乎別凌遲一般,疼痛難耐。
她當初走得很急,就連休書,都未曾接到,就離開了,他想,她可能一面都不想見到自己,纔會在休書都沒有拿到手的時候,就着急離開。
聽到祁墨的話,慕黎臉上的神色微微一僵,隨即恢復正常。
“這麼說,榕皇這次來隱國,是爲了帶走在下的師妹,隱國的大皇子妃?”
慕黎沒有和他再繼續雲笙的話題,不動聲色地轉移了話題,聲音依舊清冷,祁墨會突然出現在這裡,一定是發覺了什麼。
而云笙都在屋中,若是他闖了進去,知道了她當初爲何會說那樣的話。
但這似乎和他並無太大的關係,畢竟,他和君湮的約定,只是救醒雲笙,可不知爲何,他的心裡,竟然有些不想讓祁墨知道當初的事。
“師兄不請朕到屋內坐一下麼?”
祁墨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身上的氣息越來越低沉,他冷冷地看着慕黎道。
“屋內簡陋,不適合榕皇這樣的身份。”慕黎的聲音很是清冷,與他的目光相撞,並未有絲毫膽怯,氣勢也不輸祁墨絲毫。
“適不適合,得等朕進去才知,莫不是,裡面藏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祁墨的目光中,帶着審視,看着他,眸中有些許懷疑。
“有或者沒有,似乎並不關榕皇的事,畢竟這裡是隱國,你用不着擔心在下做什麼不利於榕國的事。”慕黎聽了他的話,眉頭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而不巧,他的這一動作,正被祁墨看在眼中,更加覺得慕黎有事,於是,不動聲色地朝自己暗衛示意,這才微微開口。
“朕自然信師兄不會做什麼對榕國不利的事,可朕的好奇心,卻不能滿足,這會讓朕請市南岸,因此,朕非看不可。”
祁墨說完之後,就徑直繞過慕黎,往房間而去。
慕黎的神色更加清冷,見他執意如此,便沒打算在和他廢口舌,在他與自己擦肩而過的時候,便出手。
祁墨的暗衛早已有了準備,第一時間就阻止了慕黎,擋在了他面前,戒備地看着他。
祁墨回過身,淡淡地掃了他一眼,隨即便不再管,轉身接近竹屋。
慕黎沒有多想,立即出手,與幾個暗衛纏鬥在了一處,因爲他善於用毒,祁墨的暗衛並不是他的對手,沒幾下,便全身軟倒在地。
而祁墨並沒有在意,此時他已經走到了竹屋旁,卻在門口猶豫了一下。
慕黎在看到祁墨已經到了屋前,臉上不由得出現從未在他臉上出現的着急,他沉了臉,立即朝祁墨襲擊而去。
祁墨並未管身後襲擊而來的掌風,也做了決定,一把將門推開。
在慕黎的掌風即將接近祁墨時,卻停了手,人停在了他身後的不遠處,眼眸冰冽地看着他,隨後往房間瞟去,不由得一愣。
而祁墨,在推開門後,一股失落感油然而生。
原來,她真的不在這裡,原來,不是他想的那樣,她不是有什麼苦衷才離開這裡的。
“既然榕皇那麼想在這竹屋歇息,那麼,請進。”慕黎臉上的表情已經恢復了平靜,眸中劃過一抹疑惑,隨即恢復正常。
“不了,朕還有事,先走了。”
祁墨恍若無事人一樣,淡淡地道,但是語氣中的失落,卻還是不能完全遮掩住,身上的氣息,也有些許的落寞。
說完這句話之後,他便繞過了慕黎離開。
他臉上什麼表情也無,似乎剛纔發生過的一切,都只是幻覺,慕黎看着他這樣的身影,有些意味深長。
祁墨剛走,君湮纔出現,看着突然出現的他,慕黎沒有說什麼,只是不冷不熱地瞟了他一眼,隨後轉身朝房間走去。
“雲笙人呢?”
君湮不懂他的目光是什麼意思,沒見到祁墨的身影,不由得鬆了口氣,可當他跟隨慕黎進了房間,沒看到裡面有人,不由得愣了一下,隨後問道。
慕黎沒有回他,只會看着那空無一人的牀上,清冷的雙眸微縮。
幸好君湮來的時候,祁墨已經走了,不然,以他的睿智,定會猜到什麼,只是他人已經走了,雲笙又是誰帶走的?
他仔細觀察了下房間,沒發現有其他人出現的痕跡,那麼雲笙不會無緣無故的消失。
忽然,他想到了什麼,身體一頓,隨後在房間中掃視了一眼,視線朝屋中能藏人的地方看了過去,而此時,正有一個身影從那裡走了出來。
“你……”
君湮對於慕黎的動作很是不解,心裡有些急切地想知道雲笙到底被他弄哪裡去,他剛開口想問,卻在看到走出來的身影后頓住了。
而走出來的人,便是雲笙。
她的臉色還有些蒼白,整個身體很是無力,雖然當時對迅速來了隱國,慕黎給她用瞭解藥,可由於時間太長,她便昏睡到現在,但意識卻是有的。
她的狀態,好比植物人,又因爲離開祁墨時的那一幕,令她一直都不願意醒過來面對。
直到,聽到君湮提到了祁墨,再就是感覺到了祁墨的氣息,還有聽到他的聲音,令她醒了過來。
她醒過來的時候,就是祁墨即將推門的時候,於是,她選擇了躲避,她怕面對他,也怕自己只是暫時醒過來,更讓他傷心。
“你,醒了?”
見都站在自己面前,有些虛弱的雲笙,君湮的眸中滿是欣喜,聲音也帶着些許不屬於他的激動,他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她。
而慕黎的神色雖然一如既往地清冷,但是眸中,也劃過一抹別樣的情緒,整個人也不像是以往那般清冷。
“嗯,謝謝。”
雲笙由衷地道謝,她從未想過君湮會幫自己,甚至,還就了自己。
“我的毒,算是解了麼?以後,都不會發作了?”
道完謝後,她將視線轉移到慕了身上問道,她想確定自己的身體如何,然後去見祁墨,給他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