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纔見到榮國夫人,跟雅黛斯去了。本少的女人哪個敢搶?嚯,大哥你不會……”陸瑾捂住嘴,露出驚駭的樣子。
“滾一邊兒去,當誰都跟你一樣的麼?朕問你,前先帝那些遺妃都哪兒去了?”陸基氣的又想踹人,見有內侍宮女在,嗯是忍了。
“在城外皇莊,你把我當什麼人了?”陸瑾回瞪:“那些遺妃,可是第一批種植玉米的技術骨幹,留在宮裡浪費糧食好嗎?”
陸基翻白眼:“下一步,你是不是要弄回家去?別以爲朕不知道你那點兒心思。醜話說在前面,奚蕊是先皇賜婚,朕管不着,其他人,一個都不許染指。”
“你這不是禍害人麼?那些遺妃正當妙齡,多少男兒愁找媳婦兒,你就這樣浪費掉啦?本少可以不碰,但不能讓人家守活寡吧?”
被戳中心事,陸瑾有些惱羞成怒,也不管便宜大哥朕來朕去,勢要爲那些貌美遺妃爭取幸福。
“好,這可是你說的。只要你不碰,朕便下旨恢復她們原來身份,讓她們自行嫁娶。”陸基等的就是這話,當即拍板。
蕁芊可是找他哭訴好幾回了都,說陸瑾假公濟私,明裡蓋暖棚種玉米,暗中蓋被子種孩子……
陸瑾哪隻這茬,只能心不甘情不願的答應,後宮計劃胎死腹中!
可惜了那麼多的美女,不能以身相許,報答自己救她們離開苦海之恩,肯定會哭死幾個……
“陛下駕到~!”蘇公公扯着嗓子嚎了一聲,換來陸瑾好幾個白眼。
再看向梅園之中,頓時忘了抱怨。
環肥燕瘦,好幾十個美女盈盈下拜,那叫一個賞心悅目。
至於那些世家子弟,已經被陸瑾徹底無視……
“免禮平身!”陸基沒擺架子,和張太后見禮,然後就被杜妍溪和皇后扶着坐到了主位上。
左擁右抱……陸瑾看向方晚秋雅黛斯她們,惹來四對白眼。
蕁芊和奚蕊也在,四女扎堆,竊竊私語。
“人都齊了,賞梅宴便開始吧。”張太后說完,蘇公公招手,讓早已準備好的內侍們送上食盒。
各種精美的梅花狀糕點吃食,擺滿長桌,世家子弟和姑娘們分坐兩側,相親會就算開始了。
“這裡就交給你了。”張太后敬了一杯,之後便離開了,那些誥命夫人,此刻還等在她的宮裡。
陸基恭送,回身之後笑道:“看大家都有些拘謹,不如朕來起頭,咱們玩飛花令,接不上的,就罰酒一杯表演節目,如何?”
衆人之中,除了陸瑾都無功名在身,聞言俱都恭敬答應。
而陸瑾,已經在腦中急速搜索起來:飛花令是什麼令……
沒文化是有些可怕!
飛花令,原是飲酒助興的遊戲之一,輸者罰酒。
答令者,所答需與出令着韻律相同或字眼相同。
“既是賞梅宴,那就以梅爲令,朕先開個頭。有梅無雪不精神,有雪無詩俗了人。”
“日暮詩成天又雪,與梅並作十分春。”
陸基詠完,陸瑾立即搜出了一首,答的很是迅速。
兩句詩之間相互輝映,首尾銜接,可以說是絕配。
方晚秋眼睛一亮,也說出一句:“梅雪爭春未肯降,稍人閣筆費評章。”
“姐姐真乃大才,這麼快就能想到,不愧是咱們京都第一才女。”蕁芊公主由衷稱讚,卻引來旁邊一人不滿。
這人也是公主,號萱芸,之前就聽聞蕁芊和當朝第一人不清不楚,對此,很是不屑。
身爲皇家之人,事事皆應做萬民典範,蕁芊卻是傷風敗俗……
“不過是剽竊前人所作,有什麼大不了的?這種詩,多讀幾本書誰還不會?也就那些不學無術的,再簡單,怕是也不會。”
蕁芊那暴脾氣,抓起桌上的東西就想砸,卻被方晚秋按了下來。
“簡單,也沒見有人接吧?”方晚秋淡淡說道。
“切,本宮只是不屑罷了,既然有人不服,那就豎起耳朵聽好了。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萱芸說完,鼻孔朝天。
蕁芊確是任性,脾氣也爆,但怎麼說也是公主,怎麼可能不學無術。
見萱芸身着黃羽霓裳,福靈心至脫口而出:“梅飄妝粉聽無聲,柳着鵝黃看漸生。”
這是在說萱芸裝象,表裡不一,全靠裝扮取勝。
本是相親盛世,兩位公主卻兀自鬥了起來,害的那些世家公子都不敢做聲。
陸基頓感興趣缺缺,便端起酒杯說道:“看來大家都是飽讀詩書,如此小令題,也彰顯不出諸位才情,不如共飲一杯。”
皇帝開口,萱芸再不滿,也只能忍着。
“有酒無曲不成宴,諸位都是京都才俊,不知哪位可獻上一曲?”陸基有意給大家展示的機會,喝完問道。
“啓稟陛下,皇妹曾師從雲紅大師,雖未盡得真傳,平日裡也常弄弦,不如就由皇妹獻上一曲,以助雅興。”
又是萱芸,說完不忘斜蕁芊一眼,那得意勁兒,都沒眼看。
蕁芊氣的要撓人,卻被陸瑾眼神制止,虛指了指外面。
“皇兄,妹妹有些頭痛,聽不得靡靡之音,先告退一陣。”
說完,也不管陸基答不答應,起身便走。
“我去勸勸。”陸瑾也藉口離開,出了梅園,就見蕁芊正拿花從出氣。
“寒冬臘月,花稀如金,怎麼能這般作踐?”陸瑾笑着走過去道:“這種無謂之事也爭,難道還想另覓駙馬?”
蕁芊氣道:“我就是看不慣她小人得志的樣子,平白無故找茬,以爲本公主好欺負麼?”
陸瑾苦笑,這可不是平白無故。太后召自己的意圖,陸基已經先行透露,這萱芸公主,怕也是因此才針對蕁芊。
成家立業,陸瑾也想給衆女一個名分,只是,便宜老爸健在不歸,他不敢娶啊。
別看百官見到自己,一個個跟京巴似的,稍有紕漏,被他們抓住把柄,大好局面恐怕就要毀之一旦。
這道理,陸瑾跟衆女說過,只是蕁芊住在宮中,還未告知。
“別生氣了,人家是找駙馬,自然要賣弄一番,你有本少,跟她較什麼勁兒?想另謀佳婿不成?”陸瑾覺得好笑,輕輕摟住蕁芊。
“本公主是那受閒氣的人麼?這場子要找不回來,你,你就娶她去吧。”蕁芊奮力掙脫,一臉鐵青。
“至於麼?行行行,本少教你,你只需這般……”陸瑾說完嘿嘿賊笑,蕁芊臉色頓時大好。
正說着,一名內侍急匆匆趕來:“瑾尚書,太后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