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休山,肖御操心着妖風林,擔心宛玲瓏趕不及,畢竟路不熟。
就算有風蘊果,可天休山到妖風林又不可能是正好是三千的倍數。
耳邊傳來腳步聲,沒一會,智者躺到了他的身邊,“多謝!”
啥?
肖御轉過腦袋,不太明白的看着他。
“上兩次,天休山的異狀……,時間都不長。”
智者沒想到他們的動作這麼快,“今天已經超了不少。”
“……那上兩次,具體有多長時間,你們還記得嗎?”
“第一次的時候,我們稀裡糊塗,具體多長時間沒算過。第二次因爲太過驚喜,等想起來用沙漏的時候已經遲了,不過,兩次的時間,都差不多在一個時辰內。”
智者的聲音裡很是滿足,“但這一次,已經快兩個時辰了。”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能感覺石頭身體裡,好像血液流動的聲音。
“這時間也許還會持續一段,肖盟主可以跟我說說,妖風林那邊的小顧道友帶了多少精純靈氣團嗎?”
“……成姝手上共有五萬六千個精純靈氣團。”
肖盟主道:“其中她自己殺的佔了大部分,我們給她湊了一萬多。”
這麼多?
不過……還是太少了呀!
智者在心裡微微嘆了一口氣。
他知道,他們其實是盡力了。
月詭有多厲害,上一次,他是見到過的。
無數同伴,被它們帶走了可爲‘心’的星核。
這一次秘界大開纔多長時間,能有這麼多已經不止是幸運兩個字能形容的了。
“小顧道友,是下方顧道友的女兒?”
“……是!”
肖御無語,顧文成一定過來吹過牛了。
哼哼~
都能到處吹牛了,怎麼見到成姝卻是那樣一副死樣子?
“顧道友人很好。”
這一次他們不用守山口,沒有一個傷亡。
“是他替我們守住了山口。”
上一次,月詭一方是無意中發現他們的‘星晶’於它們有用。
這一次,傳送在這周圍的月詭,可是一點也沒猶豫的就想過來大殺特殺。
沒有顧文成,他們還不知道什麼樣呢。
“沒想到,他女兒也如他一般……”
“比他好。”
“哈哈哈!”
兩人相視一笑,都按住了心裡的其他情緒。
如今這樣已經非常好了,再貪心……就有些過了。
人當惜福啊!
……
黑骨塔。
擎疆心情緊張的盯着太桀的魂火。
好傢伙,這居然閃了好幾次。
雖然現在又穩了下來,可是比之前暗了不少啊。
這是受傷了。
可獨方纔隕落多長時間啊?
太桀……怎麼這麼不謹慎?
擎疆盯着它的魂火,眉頭高攏。
“擎疆!”
上觀魔王一閃而至,“秘界又出現了。”
什麼?
擎疆不太懂。
“你來看。”
上觀魔王擡手放出一個好像水晶的圓盤,靈力在上面幾點之後,水晶圓盤突然的放大,由實變虛,很快,上面星辰幾現,“之前我們算過方位的,”它指着其中一地,“這裡就是秘界的所在。後來太桀它們傳送,空間波動也在這一片。但現在,你看看,它是不是在閃動?”
“……”
確實啊!
擎疆魔王盯着一時閃一下的地方,不知道是驚喜的好,還是驚恐的好。
秘界承載它們希望的同時,也承載了人族的希望。
不管是仙界的,還是三十三界的修士,只怕都想通過秘界提升自己,然後把它們趕走。
如今,它們的希望基本可以說是無了,那秘界……
“我們的機會可能要來了。”
上觀魔王的聲音激動,“秘界出現了,我們就可以直接打通空間壁壘,下去支援太桀和仲己。”
“剛剛太桀的魂火閃了好幾次,然後暗下了許多。”
什麼?
上觀魔王一呆,急忙看向太桀的魂火。
果然,相比於其他亮着的魂燈,它那裡弱了許多。
這?
上觀魔王又看向仲己沒多少起色的魂燈,面上的顏色幾變。
“一年前,我們都信心滿滿,都覺得秘界會是我們的天下,可是現在……”
還亮着的魂燈不過三百了。
魔王兩位,仙級大隊長二十九位,仙級小隊長二百七十一。
從它們的人數上,可以看出普通族人的傷亡有多大。
雖然還有不少未從正途進去的族人,可主力都如此,它們又能有多大的作爲?
“上觀,秘界一定不是我們想的那樣。”
上觀魔王:“……”
哪裡還用它說。
上觀魔王的面色陰沉的厲害。
“此時裡面的修士,可能都覺得他們的機會來了。”
擎疆魔王嘆了一口氣,“關巽、武嵬、獨方的死,仲己、太桀的傷,如果還不能讓我們吸取教訓的話,那我們離死也就不遠了。”
“那你是什麼意思?”
上觀魔王盯着它,“不管?你自己也說了,修士那邊可能都覺得,他們的機會來了。我們真要不管的話,他們有沒有機會本王不知道,但是,本王可以肯定,我們——將會失去最後的機會。”
在這方宇宙停留的時間太久了。
不把它拿下,截下靈脈,資源耗盡後,不用人族來打,時間這份毒藥,就能把它們活活耗死。
“三十三界有界域保護,秘界就算也有,只要我們把控住後面的九百年時間,憑我們的本事,還拿不下躲躲藏藏的仙界修士?拿不下修爲不足的三十三界修士?”
上觀魔王不甘心失敗,現實也逼得它不能自認失敗,“是,我們的人死了很多,可是,人族呢?你覺得人族就無傷亡嗎?仙界的修士不出則罷,出了,也必有損失。”
老天再厚愛那些人族修士,也不可能是零傷亡。
除非他們一直縮在哪裡。
跟它們動手的,一直都是三十三界的修士。
哼~
就算如此又如何?
百年後,禁制放開,三十三界的修士還算個屁。
“擎疆,你就說,我們盯不盯,打不打吧!”
“……自然要盯!”
擎疆盯着那個閃動的地方道:“機會合適,當然也要打。”
它們確實沒退路了呀!
“把上等靈洞都放出來,大力培養有潛力的族人吧!”
春吾、無極、榮業它們都死了。
未來族裡還有誰能晉魔王?
它們不缺下面的戰力,可是極缺上層戰力。
擎疆迅速調整自己,支持上觀魔王,“留給我們的時間,可能只在這九十九年了。”
九十九年後,不是它們按死這方的人族修士,就是……
“上觀,把太虺三個喊來,我們商量商量,如何去探秘界壁壘吧!”
不親自去探探,它也不放心。
“我這就給它們傳信!”
……
妖風林,陰陽圓盤處,婁曉和宛玲瓏一邊輪換着餵魚,一邊將外界的所有情況都跟顧成姝說完了。
“這裡……,我們也不能浪費。”
婁曉擡手一抓,一點青色的風靈氣便顯露了出來,“把餵魚的活交給團團,我們就順勢在這裡修個幾周天吧!”
“先不急……”
啊?
也想修煉的宛玲瓏和婁曉一齊看向顧成姝。
“我們得出去。”
聽到婁曉說又有引動妖獸石頭門現世,顧成姝忍不住就想到了青龜千愉打開的那道門。
她打開了那道門,然後就有了千翼沼澤的無數秘地,那裡面可都是寶啊!
上一次,她一個人,才撿了多少寶啊?
浪費了多少?
“前輩,千翼沼澤那次的機緣,就跟妖族的神獸之門有關係。”
這?
婁曉的心一下子急跳了起來。
“我們——能出去嗎?”
她一閃站到了薄薄的光罩處。
指、拳、掌、劍……
幾個眨眼,婁曉都試了一遍。
可惜,光罩看着岌岌可危,事實上,回回反擊的都更重。
這中間有好幾次,還差點誤傷到顧成姝和宛玲瓏。
“要是早知道就好了,以後……”
婁曉面色暗淡,“現在浪費了呀!”
明明知道有寶,明明她們可以借用風蘊果,馬上過去的撿寶,卻不得不困在這裡。
“你們來的這一路,都沒見到月詭嗎?”
顧成姝也捨不得,左左右右的試。
她們出不去,若是有月詭大軍在那裡,勉強也可以的,大不了事後,她包它們的餃子。
“沒!”
“我就見到一個。”
宛玲瓏和婁曉同時開口。
兩人都意識到,成姝爲何要問月詭了。
宛玲瓏很遺憾的道:“那月詭還是在更南邊發現的。”
也就是說,這周邊可能已經沒有幾個月詭了。
“不過,月詭既然少了這麼多,我們藏起來的修士,只要察覺到千翼沼澤的異狀,肯定也會去的。”
沒了月詭,天壽泉那裡就是安全的。
宛玲瓏相信,肯定有對天壽魚不死心的修士,好運的碰到這一次的機緣。
“出不去,就不要再懊惱了。”
宛玲瓏雖然也遺憾,但婁前輩和師妹的情緒已經不對,她就必須穩住了,“西瓜丟了,我們就不能再失了這裡的芝麻,都好生修個幾周天吧!”
失去的,已經失去。
那就抓住暫時能抓的。
要不然,都要浪費了。
“……宛道友說的對。”
婁曉長吸一口氣,當場坐到陰陽圓盤的旁邊,“團團,餵魚的事,就全麻煩你了。”
“喵~”
團團應了。
它喜歡幹這活。
它個子矮,不用低頭都能吸到好多陰陽魚吐出的‘生’之氣息。
其實要它說,柳仙子也可以出來的。
這麼好的地方,浪費了可惜呀!
“團團,有事喊一聲。”
顧成姝在團團的小腦袋上抹了一把,順勢丟下一個蒲團,就那麼坐了下來。
不過還沒彎腰,她又想到了什麼,好像很自然的摘下隨身靈園,放到陰陽圓盤的邊上。
“我修煉的姿勢跟正常人不一樣,它咯我。”
顧成姝在宛玲瓏看過來的時候解釋了一句,“對了,師姐,把你的隨身靈園解了禁制也放這吧,也許,這裡的‘生’之氣息,能幫我們種出更好的靈草、靈果、靈米來。”
嗯?
好辦法。
宛玲瓏的眼睛一亮,迅速朝腰上的隨身靈雷鋒打出幾個手印,學着師妹的樣子,把它也放到了陰陽圓盤的邊上。
婁曉在百忙中瞅了一眼,發現她們師姐妹相視一笑,萬分遺憾,她沒帶隨身靈園。
曾經他們從月詭那裡繳獲的,以及成姝後來送的,全都種上了靈草,放在可接日月星光的特別天窗處。
“前輩,我這裡還有多的隨身靈園,我給您也放一個啊!”
“多謝!”
婁曉朝顧成姝一笑,全力進入修煉當中。
很快,三個人都沉浸在一個又一個周天裡。
柳仙子得團團之惠,感覺往她這裡爆的‘生之氣泡’一個接一個。
她閉上眼睛,慢慢的沉進玉桃樹中。
時間在一點點的過。
顧成姝努力的加快再加快。
她不停的把引進來的靈氣衝擊丹田,沖刷筋脈。
因爲月詭的精純靈氣團,她都走了捷徑。
平時沒時間便罷,有時間,就是在不停的穩固丹田、筋脈,並且擴大它們……
同一時間,接替天星火山的一通大師,站在一處火山頂,仰望天空。
今天捕捉靈火的修士,帶傷回來了好幾個,都說火山中的靈火不太對勁。
不過,不獨是天星火山裡靈火不對勁,礦脈……,似乎也不對勁。
一通摩挲着手中的龜甲,很想算一算。
今天似乎處處不對勁,但他總覺得是好的不對勁。
“一通,你個老小子,喊我出來做什麼?”
無傷灰頭土臉的從遠方射來,人未到,聲先至,“就算要請我喝茶,也不用跑這麼遠吧?”
“我讓你出來放放風,還不好啊?”
“呸!會不會說話?”
無傷怒,“老實說,你是不是想打劫我?”
“不是!”
一通搖頭,打量他的面色,“我打算給你算上一卦。”
天地不可算,但是,他可以算無傷啊!
無傷一愣,“算我?你這麼好心?”
老頭不由的給自己打了好幾個淨塵術,“老實說,想求我什麼?”
他這裡只有加料天雷子。
“多的沒有。”
“不是!”一通笑着搖頭,給他打了一面水鏡,“無傷,你看看你自己,感覺到哪裡不同了嗎?”
哪裡不同?
還是一樣的帥老頭。
無傷很是臭美的對着鏡中的自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