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可告人

什麼車能在到處紅燈停、綠燈行的城市裡暢通無阻?答案是——救護車!

我躺在救護車裡,車子的目的地卻不是醫院,而是我家。我家不是醫院,之所以可以讓這輛120風馳電掣往我家方向衝,還得歸功於老鬼。總算知道什麼叫做“年老成精”,老鬼在最短几分鐘內招呼來一輛救護車,迷糊中我也沒怎麼聽清他是怎麼解釋的,只知道自己被兩個醫護人員擡上車,然後斷斷續續聽到雙方在交涉:

“對,對,對!還有一個傷的更重的……”

“是的是的,就在XX小區內。是這個傷者的家屬……你們放心,救護費可以出10倍……”

“拜託你們快點,人命關天啊!”

……

“嘩啦……”救護車的車門唰一聲拉開,我迫不及待跳出車廂,發瘋般拉開鐵門衝上樓道,身影迅速消失在漆黑的樓梯口,只留下急促的腳步聲迴盪在夜空。

一階一階踏上,離家裡越來越近了,心臟也越跳越快,直到我來到熟悉無比的家門口,顫抖着雙手怎麼也沒能把鑰匙插進鑰匙孔。“哧——”努力穩定一下情緒,鑰匙終於慢吞吞塞進孔洞,可是我沒勇氣旋開門鎖,裡面究竟會是什麼情景,我無法想象,也不敢想象。

哆嗦着旋開門鎖,門終究還是“吱吱——”開啓,邁進沉重的一步,迎接我的將是什麼?

風,透過沒關緊的窗戶縫隙灌進來,輕輕擺弄着窗簾,外界昏黃的光線投射在地板上,時不時被舞動的窗簾遮蔽,一切好象都自然而然。沒心思換鞋,拖着沉重的步伐,一寸寸仔細搜索着房間。什麼也沒有!什麼也沒發現,一切都似井然有序,卻空空無一絲生氣,就連小藍的影子都沒找到,她們去哪了?都去哪裡了?誰能告訴我!

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只感到天旋地轉,我的世界瞬間崩潰,兩眼一黑昏死過去。

腦海腦海,海水是苦的,整個思維,也沉浸在一片苦澀。老鬼趕到後,扳開我的嘴,運氣給我服下一粒丹藥,一股熱氣從肚子裡流轉全身,暖洋洋的,飽受折磨的身軀總算舒坦些,神智也從昏迷中漸漸清醒,但是我不願醒來。睜開眼,我將孤獨的面對這個世界,沒有了寄託,還要恢復以往那行屍走肉的生活?

不!我不願意,我死都不願意。我不甘心,楊穆寧,是你毀了我的生活,是你破滅了我的一切,天涯海角,我陸虎恆絕不會放過你!等着死期的到來吧,就算萬劫不復,我也要拿你陪葬……

城市的另一端:

楊穆寧其實沒有離開萬卡布,她消耗的力量龐大,必須要找個地方休息。再說就她現在這副模樣,只要一出現在喧鬧的大街,只要被人們看見,保管鬧出天大的新聞!所以她選擇躲避,萬卡布這個貌似最不穩妥的地方,恰恰是最安全的地方。老鬼僅僅看着她如蜘蛛般踩着牆壁飛快下樓,馬上就被我的慘叫聲吸引過去,萬萬沒有想到,楊穆寧在樓牆上轉了個折,從另一面攀上了萬卡布大樓的頂端。

她在樓頂等待,兩腳踩在萬卡布大樓上,這裡,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萬卡布證券交易中心的資金,已經全部劃回組織,交易中心的流動資金量極大,洗錢的目的已經達到,那麼這座交易中心將回復正軌,組織的高幹人員也撤走的差不多了,這裡將成爲一個空有虛殼的屏障。也許國家的眼線從這裡撤消,將來的萬卡布難保會重現鼎盛。

直升飛機!

江城雖說不小,但是出現直升飛機的機率還是很小的。而今晚,螺旋槳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飛臨了江城上空,在萬卡布大樓上盤旋幾圈,緩慢降落在大樓天台上。

是來接楊穆寧的。機組人員跳出機倉,眼尖的脫下外套遞給楊穆寧,寧寧撤消變身後轉過身披上外衣,被機組人員迎上飛機,倉門“呼啦”一聲重重關上,螺旋槳飛速旋轉,強勁的上升氣流颳得天台上飛沙走石,頃刻間升空,漸漸消失在夜幕中。

“寧小姐,你怎麼受傷了?”機倉內副駕駛座上,端坐着一個白衣中年人。

“沒事,碰到幾個棘手的角色,可惜讓獵物跑了!”楊穆寧恨恨得說道。

“啊?居然有人可以傷到寧小姐,對方究竟是什麼來頭?”一個機組人員驚訝的問,順便找出醫療箱打開放在楊穆寧身前。

“哼!一個是紅楓的異能者,另一個來歷不明的老頭,估計是修真界的傢伙。看來我們在江城的動作太大,政府都已經調用國家秘密力量來緝查我們,林博士,組織那邊怎麼樣?”簡單處理一下傷痕,楊穆寧眉頭也不皺一下,自己把骨折的手腕接回去,正骨時清脆的骨骼移動聲響徹機倉,在場人員無不動容。

被稱爲“林博士”的白衣中年回頭查看一眼,確定楊穆寧無大礙後正色道:“寧小姐放心,總部不會被輕易查到,倒是有幾個正面機構被盯上了,會長已經下令暫時低調行事,韜光養晦。至於獵物跑了倒無所謂,只要寧小姐安全就是萬幸,組織……馬上就要對那些所謂的異能者下手,‘拯救計劃’即將啓動。”

說到此,中年人眼中精芒四射,狂熱的表情證明他已經等這一天等了很久。

“喔……就要開始行動了嗎?很好,那些被愚弄的異能者,是時候解放他們了……具體時間定在什麼時候?”

“要不了多久了,少則半年,多則兩年,這步棋至關重要,沒有絕對把握之前,我們還不能輕舉妄動!否則會長多年的心血就白費了。”

“兩年……最多還有兩年!確實不久了,兩年後,我們就能得到想要的一切!”不光楊穆寧,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變得熾熱無比。他們,將要顛覆一切阻礙的因素,把恐懼、把噩夢帶給世界。

標註:林博士,真名林秀山,極端科研分子。從事基因突變學20餘年,是該領域內的頂尖人物,銷聲匿跡數年,傳聞此人已經病逝或被國家秘密機關收容,誰都沒想到此人已經加入恐怖組織。人類已經進化到一個瓶頸,這個瓶頸已經存在了數千年,未來的人類會怎樣?誰也無法估摸!而今,因爲放射性元素的強烈干擾與催化,基因突變者已經越來越多,林秀山要爲這些進化者、異變者尋找一條進階之路,這個羣體不該被普通人歧視或遺棄、排擠,更多的是當作白老鼠研究。

林博士這些狂熱分子眼中,沒有正、邪,沒有政府和社會,他們擁有的,只有對事業的執着與頑強的信念,誰也阻止不了他們的腳步,哪怕……這是伴隨死神喪鐘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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