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22年4月10日時間:19:37
地點:金紋會頂樓會長辦公室門前。
會長辦公室門前的區域頗有一種由高科技鑄造而出的禪意感,地面上透明的全息投影投影出了一隻巨鯨在地板之下游蕩着。
元姝抱着自己的胳膊站在了會長室的大門前,她是金紋會僱傭的最後一位殺手也是最年輕的,但實力也是最強的。
“終於來了?入侵者。”
元姝打量着踏入這個房間的身影,比起一位近乎殺穿了整個金紋會的冷血殺手,他更像是一位幼兒園老師。
“我就知道那些傢伙靠不住,而你也要止步於此了。”
路一城聽着眼前這位看起來不過十四五歲小女孩所說的話語,思索了一會後問。
“你…是從‘學院’出身的?”
元姝聽見學院這個詞時表情微微變了一下,然後很快就恢復了鎮定。
“是又怎麼樣?”
“你既然是從學院出身的,沒理由不認識我纔對。”
“不認識!”
元姝現在可沒什麼耐心,從她的身後突然鑽出了一陣亂流襲向了路一城,路一城微微偏過了自己的腦袋,但這股‘亂流’還是劃破了路一城臉頰上的肌膚。
“而且我沒必要認識一個將死之人,下一次你就不可能再躲開了。”
元姝之所以能如此自信的原因,還是她所掌握着凡人無論如何都無法企及的力量‘遺物’。
她的遺物名爲‘無形之觸’,是從她身後衍生而出沒有形體但每一根都具有能將鋼筋貫穿力量的觸鬚,在這一遺物面前這個距離的情況之下,任何槍械都不可能威脅到她。
“‘學院’已經落魄到這種地步了嗎?”
路一城看着元姝勝券在握的表情,拿出了一雙防彈手套將戴在了自己的雙手之上後繼續說。
“現在像你這種水平都能‘入世’了,換成是二十年前…你在學院可是要被留級的。”
“你說什麼?!”
路一城的話極其精準的激怒了元姝,而在這一刻路一城也拔出了一柄匕首將其反手握住之後對元姝輕聲說。
“看好了,別眨眼…”
“什…”
元姝嘴中的音節還沒說完,路一城就猛然直接從正面撲向了他,像是一隻蟄伏已久的獵豹突然間爆發用自己的尖牙咬向獵物一般。
速度快到了讓元姝止不住微微後退了半步,但在她身後的‘無形之觸’也綻放出了空氣爆裂的聲響,從極其刁鑽的死角襲上了路一城的腦袋。
路一城沒有選擇躲而是揮舞起匕首高舉過自己的前額,無形之觸的觸鬚直接與匕首的刀刃交錯而過,在慣性的引導之下,這根堪比鋼鐵還要堅硬的觸鬚直接劃過了路一城手中匕首的刀刃,觸鬚攻擊的軌跡也被偏折開來。
鋼鐵之間互相摩擦的火星在匕首的刀刃處迸發綻放,那根觸鬚攻擊的方向直接被匕首偏斜至了房間的天花板上,直直的撞入了天花板之中貫穿出了一道巨大的空洞。
“還沒完呢!”
元姝身後延伸出的多根無形之觸,全數襲上了路一城,可無一例外的都撞上了路一城手中匕首的刀刃,在火花四濺與讓人牙酸的金屬摩擦聲之下,那些襲向路一城的觸鬚全數被他手中的匕首刀刃給輕鬆的偏斜開來,徑直的刺入了路一城身側的牆壁或者地面。
這讓元姝有一種所有力氣全都打在棉花之上的憤恨感。
她也不傻在抓住了機會之後沒有再用突刺的方式,而是調動了一根無形之觸,以橫掃的姿態斬向了路一城。
路一城在同一時間扭轉了一下自己所持的匕首,將一根被偏斜開的那根無形之觸用匕首調轉了一個方向,直直的與另一根橫掃而來的無形之觸撞在了一起。
雖兩根觸鬚撞在了一起,但那根橫掃而來的觸鬚只是被卸掉了一部份的力量速度也慢了些許,可這也足夠路一城出手抓住那根不聽話的觸鬚了。
“結束了!”
元姝說出這句話時突然感覺…自己的身體被誰拉扯了一下。
“確實。”路一城也迴應說,在元姝震驚的注視下路一城伸手猛然握住了橫掃向他的觸鬚。
路一城手掌處迸發出了一陣破空的炸響,手上戴着的防彈手套在觸鬚巨大的力量衝擊下瞬間崩裂成了碎屑,大量的鮮血從路一城的手心中溢出,但路一城還是死死的抓住了這一根無形之觸。
“誒…”
元姝呆了一會,眼前發生的這一幕已經完全超出了她的認知。
路一城卻沒有給她反應的時間,直接將手裡的那根沒有形體的觸鬚在自己手裡捲了一圈之後猛然一拉。
巨大的力量讓元姝的身體失去了平衡,在元姝想要抵抗時,她就像是被抓住脖頸肉的小貓仔一樣,被路一城直接從半空中拉到了面前。
這一刻元姝感覺到了背後傳來了撕裂般的疼痛,路一城硬生生的將她的遺物從她的身體中撕扯了出來像是垃圾一樣扔到了一旁。
緊接着躺倒在地上的元姝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路一城舉起反手握住的匕首刺向了自己!
元姝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卻只聽見耳邊傳來了陣陣機械碎裂的聲音。
這讓她再次睜開了自己的眼睛,發現那柄匕首刺在了自己耳旁的全息投影地磚上。
“你!”
意識到發生什麼的元姝立刻坐了起來,看着路一城的背影剛想質問出聲。
“小孩子還是別做這一行了,快點回家去吧。”路一城推開了金紋會的會長室大門後說“別讓你爸媽擔心你啊。”
路一城的話讓元姝怔在了原地,讓元姝卡在嘴中一切挑釁,惡毒,不甘的話語最後全都化爲了一句微不可尋的呢喃聲。
“擔心又有什麼用,我又…沒有爸媽。”只是她的呢喃可能誰都聽不見了。
…………
日期2022年4月10日
時間:19:40
地點:金紋會會長室。
路一城剛一踏入這富麗堂皇的會長室內,就聽見了一陣陣鼓掌的聲音在盡頭傳來。
“不愧是敲鐘人,早知道路先生隱居在此…我也不需要花那麼多錢去僱傭那些次品了。”
金紋會幕後的統治者,固城之王,這座城市地下世界的主宰羅天正…此時正坐在一張鑲滿了黑金的大理石辦公桌後面。
路一城沒去理會羅天正的奉承…而是直接來到了他的辦公桌前,拿起了羅天正常用的一個鑲金的Zip打火機。
這個打火機在路一城手裡翻轉了數圈,火焰點燃又熄滅,之後路一城透着Zip打火機的燃燒的火柱詢問着眼前之人。
“你覺得…你的命值多少錢?”
羅天正聽見這個詢問心裡頓時大喜,意思就是還有的談!但他沒有將喜悅的表情表露到自己的臉上。
“當然值很多錢,路先生大家都是爲了一口生計討口飯吃,我的下屬得罪了閣下確實罪該萬死,道歉之餘還請爲我給閣下送上一些補償。”
羅天正也不賣關子他連忙從老闆椅上站了起來,拿着一根手杖輕敲了一下地面。
會長室的一面牆壁在這一聲輕敲下被緩慢的開啓,露出了後方藏匿的巨型保險櫃門。
羅天正在經過指紋眼珠密碼的三重驗證之後,這座巨型保險櫃門也被緩緩的開啓,露出了位於後方遠比會長室還要奢華百倍的藏寶室。
在藏寶室中堆積成山的鈔票只是最基礎的,在這之上還有同樣堆成一座小山的金塊,珠寶,以及掛在牆壁上的各種名畫歷史文物,還有存放於酒櫃中極其珍惜的美酒。
羅天正帶着路一城走進了這座藏寶室中,他極其悠然自得的在藏寶室中心的沙發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後敬了路一城一杯說。
“路先生若是看上什麼,儘管拿不用客氣。”
路一城環顧了一眼這座藏寶室,直接來到了存放美酒的櫥櫃前方,拿起了其中一瓶年代久遠的威士忌。
“路先生好眼光,那瓶酒是唐寧八號,產於1762年…稱得上我這裡收藏的最烈的酒之一了!路先生若想痛飲一番,我再招幾個美人來,畢竟美人配…”
羅天正還在稱讚路一城真是好酒品呢,結果路一城拔開了這瓶酒的瓶塞,直接將這瓶有數百年曆史價值上千萬的美酒,全數傾倒在了一旁的木桌上。
“你…路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羅天正頓時有些不淡定了。
路一城卻沒有回答他,這瓶威士忌倒完之後,緊接着路一城拿出了一瓶十九世紀的伏特加將其全部傾倒在了一側的鈔票山上。
“姓路的!”
羅天正心裡頓時有了一種不太好的預感,路一城根本沒有理會他,緊接着是第二瓶,第三瓶,這些珍貴的名酒被路一城傾倒在了這座藏寶室各處珍貴的名畫,還有珠寶上面。
這一刻羅天正終於無法再忍,站起身來想要直接衝上去,路一城卻在此時拿着一瓶黃酒撒向了羅天正。
路一城用這瓶黃酒在他和羅天正之間劃清了一條界限。
羅天正嚇得後退了一步,卻也壓着怒火質問着路一城。
“你到底想做什麼?”
羅天正的狠話剛說出口,路一城就點燃了之前從大理石桌上拿到的那個Zip打火機。
在打火機的火柱中倒映而出的羅天正表情,不再是之前的遊刃有餘,逐漸開始變得滿頭大汗驚慌不已。
“你他媽的到底想做什麼!”羅天正還是無法控制的爆發了,路一城的迴應就只有簡簡單單的一句話。
“爲你送葬…”
然後…路一城扔下了手中的打火機,火焰在接觸到地上黃酒的瞬間迅速的蔓延了開來,在眨眼間就將整個藏寶室給點燃,羅天正整個人都被這些價值連城的文物鈔票作爲柴薪的火焰所包圍。
這一刻羅天正徹底無法維持之前淡定的表情,他面目猙獰的想要越過火場和路一城拼命。
“你違反了規矩!我可是狼家的下屬!你這樣做可是會遭到…”
路一城將手裡最後一瓶黃酒灑在了羅天正身上,在火焰的加持下羅天正瞬間變成了一個火人,他所有威脅的話語也全都變成了痛苦的哀嚎聲。
從今晚開始…統治了固城地下世界的金紋會將會徹底化爲灰燼消散。
藏寶室裡的火勢很快就會蔓延到整個樓層,路一城卻並沒有急着離開。
他找到了這座樓層的洗手間,一路來到了洗手池打開了水龍頭,藉着水龍頭中流出的清水,路一城細細清洗自己手上沾染的血液,手指,指尖,指縫,手心傷口中溢出的血液,還有身上以及臉頰上沾染到的血液全都清洗乾淨。
路一城最後對着鏡子確認了自己身上沒有任何染血的痕跡後,看了一眼腕錶上的時間。
時間:19:48
“差不多該去接孩子回家了。”路一城甩了一下手上的清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