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易夕。美國達特茅斯學院經濟學(財務會計)碩士,23歲,目前在爲DL集團旗下的一家分公司打工,職務是父親託人搞定的,可憐我好歹也是名牌大學的高材生,對於自己不得不依靠外力進入這家國內外知名企業,唯有感嘆:這世道,三條腿的□□不好找,大學生,研究生卻是一抓一大把。好在有個尚且有點本事的老爸,不然非得去人才市場感受一下中國人民的數量。
對了,我是一個小T,其實從外貌上就可以看出來。短碎髮,173的身高,坦白的說,其實我長得還真不是一般的湊合,而是相當湊合。不要鄙視我,我說的是事實,初中就有女生因爲我揉了揉對方的頭,在我面前臉紅了。高中的女同學則直接把我視爲YY的最佳選擇(好吧,可能是當時班級裡的男生長得太次了,而導致的。。。)
回憶起來,我雖然23歲了,但是戀愛的經驗依舊停留在小學生的水平,這其實不能全怪我。從外因上講,我是個T,就算現在是21世紀,但是這依然是一個敏感的話題,是一個灰色的地帶,我唯有小心翼翼的把自己裝在“假小子”這個並不牢固但是尚且可以自欺欺人保護膜裡,害怕真相一旦暴露在空氣中,自己會萬劫不復。從內因上講,好吧,我似乎要求很高,至今只有幾個人入了我的眼,只是可惜太過於優秀的女孩子,讓我心生自卑,望而卻步,更何況,我只是一個T.
程梓依就是這樣一個女孩子,也是第一個走進我心裡的人。她是我的高中同學,成績很好,家世優越,身材高挑(169不矮吧,我當時才170)面容精緻,追她的男生都可以組團了,其中也的確不乏優秀的。可是,她一一拒絕了,據說原因很簡單:她不想現在談戀愛,那是大學時代的事情,無需提前。理智的彷彿是電腦裡自帶的windows系統,絕不輕易爲他人改變自己。我當時聽到後輕輕地感嘆“還真是驕傲啊,絲毫不爲他人着想,應該,也是一個被父母寵壞的人吧”。但是心中隱隱有喜悅在心房中瀰漫,至少,此刻,她不會有男友。但是幼稚的我忘了,還有許許多多的以後,以後呢?
其實,我應該是不會早早認識她的,因爲那時,我在4班,她在9班。我的教室在5樓,她的在6樓。但是緣分總是那麼妙不可言,即使後來,我已經和她很熟絡,即使在她眼中的巧合其實有很多是我一次次的精心設計,我也不得不承認其實,我們是有緣的。
第一次見到她是陪我的好友燕(英語課代表)去英語老師辦公室交作業,過於厚重的本子讓那個個子嬌小的女生很苦惱,於是拉我去當苦力。當時我承擔着三分之二的重量,心中感慨交友不慎,走到樓梯口,燕這個傢伙突然將剩下的三分之一的書加到了我原本就接近極限的手臂上,然後抱住了一個迎面走來的女生口中略帶誇張地說道“依依,好久不見了,我好想念你啊!!”過多的書讓我看不見那個被她抱住女生的模樣。算了,我也懶得看,嘆了口氣:燕,難道我就是被你壓榨的命?獨自一人舉着所有的作業本向英語老師的辦公室走去,將那兩人直接忽視,身後傳來了燕囂張的聲音“夕,謝啦,我先回教室咯”。我只有在心中感嘆,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啊。
這就是我和程梓依的第一次見面,我沒有看清她的長相,甚至完全不在意這個人。後來她告訴我:她當時的心境和我一樣。因爲我們的視線,都被書擋住了。很多年以後,我再次回想這一幕:這樣的相遇,似乎預言了我們之後的結局。
第二次,是和燕一起回家的路上,燕突然對着走在我們前面的一個女孩喊道“依依”。那個女孩回頭,我看見了一張絕對不會愧對美麗這個詞彙的臉。白皙的膚色,高挺的鼻樑,和煦的眼眸,薄薄的嘴脣微微上揚“嗨,燕。”。最初的驚豔過後,我看着她神采奕奕面容的暗想“她應該是一個開朗的beautiful girl”。
“易夕,你至少應該聽說過程梓依吧,我們G中的校花哦。對了你上次幫我那作業本那次,你們還見過的。”
“燕,我幫你那作業的次數和你應該去的次數幾乎一樣多。”我毫不猶豫的控訴她對我的壓榨。
“夕!”糟了,母老虎發威了。
“我錯了,能幫您老人家搬書是我的榮幸,老佛爺息怒,對身體不好。。。。”
“算啦,哀家我一向慈悲爲懷,小易子,跪安吧。”
“。。。。。。”我憋屈,我相當憋屈!!
“呵呵,燕,你的朋友真幽默。不過你要是在耍寶,地鐵可不等人哦。”她真正的笑起來,嘴角揚起好看的弧度,清亮的墨色眼眸裡也有掩飾不住了笑意,讓我瞬間失了神。但是我迅速調整過來。
“你也乘地鐵?幾號線?”
“一號,你也是?”她挺驚喜。
“哦,我乘公共汽車,”心中有淡淡的失落“其實我也可以乘一號線的,時間都差不多,燕,不如我和你們一起吧,反正你也乘一號線回家啊。”
“好啊,一起吧。”
蘇燕,你還真是粗神經啊,作爲你的同桌兼好友,我幾乎天天和你一起離校,每次,在相同的分岔口,我都會禮貌地向你道別,然後,我去乘公交,你去乘地鐵。聰慧如你,爲何不想想,今天我爲何主動提出要一起乘地鐵?
其實,地鐵回家並不方便,從徐家彙下來,我需要走40分鐘才能回家,加上地鐵上的30分鐘,需要一個小時十分鐘;而乘公交只需55分鐘。但是,在和她真正熟絡起來後,我依然會想辦法在放學時“巧遇”到她,然後,和她一起乘地鐵。即使,她和我乘坐的是相反方向的列車,即使我們真正並肩行走的時間不到15分鐘,即使她時常會和同行的其他朋友開心的聊天而忽略了我,我依然固執地不願失去和她相處的每分每秒。那時,我早已清晰得意識到:這將會是一場無疾而終的愛戀,我的甜蜜,我的憂傷,我的小心翼翼,她,永遠不會知道。
真正和程梓依熟絡起來是第三次見面,那天我不知什麼原因走的有一點晚,走到四樓的樓梯口,眼角的餘光看到一個人從五樓走下來,不是是什麼原因,一向不願多事的我反常地看了那人一眼,是程梓依。她那天穿着學校的整套禮服:藏青色的西裝和雪白的襯衫,頭髮幹練的紮成馬尾,如果不是肩膀上的書包,略帶青澀的眼神,和那套西裝明顯低劣的質地,她完全可以去充當一個標準的上班族。我猶豫了一下,其實那時我和她真的不算熟悉,頂多是朋友的朋友,外加見了幾次面,叫她的名字可能會略顯唐突,但是心中有一種感覺:這或許是真正意義上讓她認識我的機會,我用了大約三秒的時間做出了決定。“恩,程梓依?”我故意顯示出比較猶豫的表情,因爲即使她不記得我了,我也可以說你似乎是學校電視臺部的,所以見過你。我承認自己心思縝密,即使在那樣短的時間裡依然懂得思慮周全,我想,這應該是家教所致吧,我的父親就是這樣一個人。
她愣了一下,看這我,“喔,你,你是蘇燕的同學對吧?”
“恩,你打算了回家嗎?”我心中鬆了口氣,恩,她還記得我。不由得有些竊喜。後來,我們徐家彙的在星巴克討論了這段見面,她說:“我就是那時記住你的,你是第一個記得我的名字,而我說不出你的名字的人。那時我無比確定她的確擁有良好的教養,我的父母也教導過我:夕,記住,在任何時候都要牢記別人的姓名,尤其是初次見面的人,更不許記錯。每個人都深愛自己的名字,你這樣做是對他人的尊重,同時也會贏得對方的尊重和好感。
“是啊,你叫什麼名字啊?”
“易夕。程梓依,我記得你是乘地鐵一號線回家的對吧?”明知故問,呵呵。
“恩,你也是嗎?”她的笑容真的很好看。
“對啊,一起吧。”我淡淡地笑。
“好的!”
那一路我們談論了許多,從學校的老師到彼此的愛好,從以前的學校到未來的打算。我想,如果高中是每個人生命中那幅圖畫的一大塊拼圖,那麼和她在一起的時間必定是那塊拼圖上最絢麗的一抹顏色。
我是學生,所以更新時間不穩定,請各位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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