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的兩天,我想了很多。
我愛季成,我不想離婚。只要他能夠痛改前非,我可以原諒他,並且堅決不翻舊賬。
我媽走得早,我爸早就另娶了,後媽生了個兒子,我爸也不管我。婆婆對我很好,我不想放棄得來不易的親情。
我就是這麼沒出息,就像鴕鳥一樣,只知道逃避。
可是季成卻不讓我逃避。
出院之後,季成扔給我一份離婚協議,面無表情地說:“簽了它。”
“你……你要跟我離婚?”我怔住了,呆呆地看着離婚協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季成看着窗外,一根接一根地抽菸:“離婚吧,我跟你,過不下去。”呵呵,是啊,他不碰我,日子怎麼過得下去?沒有性,怎麼生活?
“爲什麼?”我不甘心,強忍着淚意,想要一個答案。
我敢肯定,季成是愛我的,可是爲什麼他不肯碰我?還要跟我離婚?
“你看到了,我是個變態,我不喜歡正常女人。”季成回身,冷冷地朝我笑。
我禁不住打了個哆嗦,這個男人是我老公嗎?爲什麼從他身上,我絲毫看不到溫柔體貼,細緻入微?
有那麼一瞬間,我是想要痛痛快快地簽下字,然後將離婚協議摔在季成臉上的。
人都是有尊嚴的,即便我沒有媽,即便我如同孤兒一樣無人問津地長大,可我也容不得別人這般作踐自己。
可是一想到離婚,我又猶豫了。
沒有小三,沒有婆媳矛盾,我的婚姻到底敗給了誰?
想哭,都不知道該怎麼流眼淚。
季成又不回家了,放了話說我如果不肯簽字,就跟我分居兩年,等着法院判/決離婚。
婆婆打了無數個電話給季成,可是季成卻鐵了心,不接電話,也不回家,我和婆婆去商廈找,他也是避而不見。
就這樣拖了一個月,我終於受不了了。
怨恨如潮水一般洶涌而來。
嫖/娼的人是他,死不悔改的人也是他,盛氣凌人扇我耳光的人還是他,就連最後提離婚的人都是他,那我算什麼?
連女表子都不如啊!
我才二十二歲,年輕漂亮,要學歷有學歷,要能力有能力,我何必這麼作踐自己呢?
我給季成發了一條短信:離婚吧。
當晚,季成就回來了,喝得醉醺醺的,蹲在衛生間又是吐又是瀉的,鬧了幾乎整整一夜。
我將不省人事的季成扒掉髒污的衣服,擦乾淨手臉,拖到牀上,蓋上被子,然後簽了離婚協議,取下婚戒和家門鑰匙放在牀頭,拖着白天收拾好的行李箱,趁着天沒亮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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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門口,我最後一次回頭,看這個我生活了短短兩個月的家。
兩個月前,我冷冷清清地嫁過來,兩個月後,我冷冷清清地離開。
長嘆一口氣,我拎着箱子進了電梯。
我沒有地方可以去,只能暫時住在賓館裡,儘快租到一間便宜的房子,然後找一份合適的工作養活自己。
離婚之後,最基本的生活都成了大問題。
天陰沉沉的,彷彿是配合我這個失婚女似的,飄起了小雨。
在賓館安頓好,睡了整整一天,傍晚的時候接到了桃子的電話,她帶着哭腔說:“初見酒吧,快點來。”
桃子是個很樂觀的傻妞,整天沒心沒肺的,她哭着跟我打電話,這還是頭一次。
我嚇了一跳,加上自己剛剛離婚,也需要好好發泄一番,就打車去了酒吧。
我到的時候,桃子已經喝得差不多了,從她的哭訴中,我大致聽明白了。
桃子失戀了,她那個一夜七次郎男友有了新歡,把她甩了,要命的是,她的大姨媽晚了半個月還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