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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頓時一臉懵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朵朵被黑了,柳安安上/位,可是剛上/位沒幾天,柳安安也被黑了。黑朵朵的是誰?黑柳安安的又是誰?
究竟是柳安安爲了上/位而黑了朵朵,卻被別人也用同一招除掉了,還是根本就是有人曲線救國,一個一個地除掉,除到最後,對手都掛了,她就理所當然上/位了?
我煩躁地揪了揪頭髮,衛礪不在,我連個吐槽的對象都沒有。
人心叵測啊!
正煩躁着,桃子給我打了個電話,約我出去逛街,我二話不說拎着包就衝出去了。
我和桃子找了個咖啡館,我把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一股腦兒倒給她,她這人粗中有細,應該能分析出什麼。
分析來分析去,分析出一個結論。
到底是誰黑的朵朵,暫時還不好說。可能是爲了上/位,也可能是單純地爲了泄憤,更可能只是因爲朵朵得罪了什麼人才被黑的,畢竟那些黑料是很常見的東西,凡是喜歡看娛樂八卦的人都能編造出來,其中有些具體的事情,只要對朵朵有一定程度的瞭解就能寫出來的,這樣算下來,能夠做得成這件事的人很多。
可是黑柳安安的人目的很明確,就是受了朵朵被黑、柳安安上/位事件的啓發,想要把柳安安踢下來自己頂上去。況且柳安安跟朵朵打架的事情,當時沒有報警,公司也盡力壓了下來,不太可能泄露出來,除非圍觀的阿姨大媽不顧上頭的命令出去亂嚼舌根,就只可能是我們中的人動了手腳。
這個人不會是柳安安,更不會是我,那麼只剩下兩個人了——顏露和梅庭。
想到顏露曾經說過“好戲還在後頭”“消停了?還早呢”,我就感覺頭皮發麻,背後的汗毛都豎起來了,雞皮疙瘩一層一層,如雨後春筍一般蹭蹭蹭的直往上冒。
果然是顏露!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明天回公司,顏露取代柳安安,與梅庭組合出道的通告就該貼出來了。
事實證明,我的猜測果然沒錯。
第二天一早,通告就下來了,正式敲定顏露和梅庭組合出道,組合名稱定爲FLY。
之前下過兩次通告,可是都沒有定組合名,唯獨這一次顏露上/位,組合名稱敲定下來了。
不是顏露搞的鬼,又能有誰?
只是我想不明白一點,顏露有錢有勢,就算她出道之後紅不了,有家族在那兒撐着,木林森也不可能不給她面子,更何況木林森又對她那麼好,她根本犯不着玩這種陰毒的手段。
一星期過去了,一切風平浪靜。
五月二十號,公司召開了新聞發佈會,正式宣佈FLY組合出道,因爲有顏露這個千金小姐在,天海砸了不少錢進去,很多知名媒體都進行了採訪報道,一時間,FLY沒出作品,人卻火了。
公司給FLY安排了金牌經紀人,全權打理FLY的宣傳工作。顏露和梅庭開始各種上演出,經常在XX歌星的演唱會上作爲嘉賓獻唱。
不得不說,她們的資源真的令人眼饞,很多出道兩三年的歌手甚至都沒有她們火。
公司派了業內知名的音樂製作人,爲她們量身打造單曲,一切都進行得如火如荼。
可是顏露卻還是很看不起梅庭,在各種場合都看不起,絲毫不加掩飾,根本不顧及她倆是一個組合,是一個整體。
顏露和梅庭因爲還離不開公司的扶持,需要Luna和John對她們進行具體的指導,紮實基本功,暫時還在宿舍住着,只是有時候會到處趕通告上節目,幾天不回來。
宿舍裡就剩下我和柳安安,日子突然變得特別難熬。
我不喜歡柳安安,跟她完全說不上話,她因爲經歷了上/位又跌下去的大起大落,安分了不少,加上宿舍平常就我跟她在,她的公主病收斂了很多。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隨着訓練的日漸深入,我在聲樂和舞蹈方面突飛猛進,倒是柳安安,因爲心情低落,沒什麼進步,經常捱罵。
七月底的時候,木林森突然找我去總裁辦公室。
“諾諾,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木林森興沖沖地說,說了一半,又頓住了,“你猜猜看,猜對了有獎。”
“什麼好消息?要給我加工資嗎?”我半開玩笑地問,最近沒有什麼事情發生,能有什麼好消息?
木林森“撲哧”一聲笑了,擡手輕輕敲了敲我的腦袋:“財迷!”
我咧嘴一笑:“我是窮人嘛!”頓了頓,忍不住吐槽,“當初爲了來木氏,我賠了初見三十萬違約金,欠了一屁/股債,簡直都沒法活了!”
這話決不誇張,因爲那三十萬,我付出了整整一年的尊嚴和自由。
木林森眉頭一皺:“那你怎麼不跟我說?”
“哪有讓新老闆替員工向原老闆還債的?那樣的員工也太不靠譜了吧?”我故作輕鬆地笑笑,“好在咱們天海的福利好,我又過上了能夠吃飽穿暖的好日子!”
木林森瞪我一眼,好笑道:“你那衣服哪一件不是國際知名品牌?穿得比我都好,還好意思哭窮!”
我笑笑,沒解釋。木林森既然以爲我是開玩笑的,那就當我開玩笑好了,不然萬一他當起真來,非要問我名牌服飾包包是哪兒來的,那就不好了。
“不是,你不是跟我說有個好消息要告訴我嗎?什麼好消息啊?”我將話題扯了回去。
木林森略微尷尬地笑笑:“呵呵,跑題了。是這樣的,經公司研究決定,爲你打造單曲,在七夕情/人節的時候推出,你就憑藉單曲正式出道,進軍樂壇,正式成爲歌手。”
“真的啊?”我不勝驚喜,還有些不敢相信。
木林森白眼一翻:“當然!我可是老闆哎!哪能騙員工?”
我樂得不行,咧着嘴傻笑。木林森輕輕一巴掌扇上我的後腦勺,笑道:“今天下午別訓練了,去準備準備,我帶你去參加一個酒會,會有幾個傳媒介的大亨出席,我帶你去露個臉,結交一下,積累人脈。”
我頓時對木林森感激涕零,他真的是我的貴人啊!
下午我精心準備了一番,做頭髮,化妝,挑選禮服,酒會還沒開始,我就快累趴了。
五點半的時候,木林森帶我去了龍城。龍城是A市頂級娛樂會所,很多大老闆會選在這兒談論公事。
到了龍城,去到八樓酒會的場地,大廳裡已經有很多人了,我挽着木林森的手臂,以他的女伴的身份跟着走進去。
木林森雖然剛從美國回來沒多久的,但人家是木氏的總裁,這張臉在整個A市的商業圈中就是一張金字招牌,很多人向他打招呼,他也一一回應了。
酒會肯定是要喝酒的,我事先跟木林森說了我酒量不好,他讓我放心,說到時候會照顧我的。應酬的時候,他真的很護着我,大半圈逛下來,我才喝了一點點,每一次都是沾沾脣意思意思就算了。
一切都很順利,沒有任何人爲難我,每個大老闆都很和善,談笑風生,我恍惚間以爲,好像所有既有錢又有人品的人都集中在這裡了。
置身於這些商界名流之中,我突然有一種錯覺,好像我也成了上流社會的名媛,走到哪裡別人都會對我笑臉相迎,不會有任何人欺負我。
當然,我知道這只是錯覺。今天之所以我會出現在這裡,是因爲木林森,我是沾了他的光。
總有一天,我要依靠自己,站在巔峰,不求俯視他人,只求無人敢欺!
然而,很快我的雄心壯志就被現實碾成了渣渣——我看見衛礪了。
衛礪西裝筆挺,神采奕奕,站在一羣或高大英俊,或挺胸突肚的男人中,如鶴立雞羣一般,讓人不由自主地將目光膠着在他身上。
衛礪身邊跟着一個女伴,穿着黑色深V禮服,很性/感,跟那羣大老闆把酒言歡,八面玲瓏,就像電視里老上海交際花似的。
木林森帶着我走過去,笑着打招呼:“衛總,張總,宋總,你們聊得好熱鬧啊!”
我都不知道是怎麼走過去的,腦子裡都空了,腿完全是僵硬的,挽着木林森的手臂,就被他帶過去了。
衛礪是側身對着我們的,我跟他中間隔了一個木林森,他並沒有注意到我,直到他的女伴笑着叫了一聲“木總”,衛礪纔看了過來。
我下意識低頭,不敢接觸衛礪的目光,短暫的沉默之後,衛礪笑道:“木總可算是來了。”
衛礪好像沒看見我似的,跟木林森說笑了幾句,他們幾個男人相互之間攀談閒扯,偶爾扯到幾句關於合作的事情,馬上有人把話題扯了回來,說只聊感情,不談工作。
我悄悄瞥一眼衛礪,他的臉色很平靜,眼神很平和,並沒有生氣的跡象。
可我心裡突突直跳,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今天的酒會,可能不會一直這麼風平浪靜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