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
似是聽見有人出來,院子裡的哭聲越來越大,越來越悽慘,哭的人汗毛直立,雞皮疙瘩都是掉了一地。
“喂,我說,那是什麼啊?”
婦人站在男人身後,怯生生地望着面前不遠處的水井。
順着女人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只見在水井邊上,有一個穿着白袍長髮女人,正背對着自己,蹲坐在水井邊上。
而那淒厲的哭聲,正是從那邊傳出來的。
“女人?”
男人有些奇怪地看着水井旁邊的女人,小聲嘟囔着,可步子卻是沒有再向前邁出一步。
……
“你在這裡呆着,我去看看。”
兩人在原地站了好久,男人才是拍了拍身後女人的肩膀,輕聲安慰着。
女人點了頭,可卻是沒有看見,男人那握着木棍的手,輕微地顫抖着,顯然此時的心情沒有表面上那般平靜。
“嗚嗚嗚!”
女人的聲音一直沒有停下來過。
這大晚上的誰看見這幅場景不是頭皮發麻啊,一個不知是人是鬼的白衣女人在井邊哭,光是想想就夠瘮人的。
“喂,你誰啊!”
男人撞着膽子,扯着嗓子吼了一句,可女人卻是沒有理會他,依舊是自顧自地哭着,完全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喂!聽到沒有!”
見女人沒有反應,男人此時的臉色也是很難看,喊了一句,伸手抄起手中的木棍就是朝着女人頭頂揮了過去。
“我讓你裝神弄鬼!”
男人嘴中喊着,直到現在他還是不相信,面前的這個女人是隻鬼。
頭頂的棍子傳來嗚嗚地破風聲,也不見女人有什麼動作,似乎只是身子往邊上輕輕一偏,棍子便是砰的一聲直接砸在了一旁的泥地上。
“呵呵”
一陣笑聲出來,那聲音呆着哭腔,又似是有些興奮。那張一直背對着自己的臉也是緩緩地朝着男人轉了過去。
“你把我的孩子帶來了嗎?”
“啊!”
女人淡淡地說了一句,近在咫尺的男人還沒有說話,那站在遠處的女人卻是驚叫出聲,一下子便是癱軟在了地上。
“鬼,是鬼!”
女人驚叫着,身子在地上不斷地挪動着。也不管衣服上蹭滿了泥土,一個勁地往後挪動着。此時的她,已經連站起來跑的勇氣都沒有了。
“臥槽!你鬼叫什麼!”
男人一開始並沒有看清楚女人的模樣,只是聽見身後傳來女人的驚叫,還以爲女人出了什麼事情,猛地回頭看去,卻是見到女人正坐在地上,滿臉驚恐地看着自己身後,不禁是有些惱火地吼了一句。
他這還沒看清楚那白袍女人長什麼樣子呢,就快要先被自家地媳婦給嚇死了。
“你把我的孩子帶來了嗎?”
女人似乎只會說這麼一句話,在男人轉身的時候,聲音又是響了起來。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冰涼的手指正好碰在男人露出的脖頸上。
那種冰冰涼涼的觸感讓得男人雞皮疙瘩起了一聲,身子更是一陣哆嗦。
“你,你後面……”
說出這幾個字,女人像是用光了所有力氣一樣,整個人癱軟在那裡,後背早已經被汗水浸溼,就是額頭上,也早就浮現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此時男人那裡還是不知道,剛纔那個女人已經站在自己身後,就是那手都已經搭在了自己肩上。
僵硬地轉過腦袋,卻是看見一張蒼白的不似活人的臉出現在自己面前。
剛纔離得遠,兩人都是沒有看清。此時兩人的臉近得都快貼到一起了,男人才是看的真切。
女人長髮一直垂落到腰間,臉色雖是蒼白的像個紙人,可瞳孔以及朱脣卻是紅的嚇人。那不是硃砂那般的紅色,是鮮血的顏色,仔細嗅嗅,還隱約能聞到一些人血獨有的血腥味。
“你!你到底是誰?”
男人嚇得猛地往後退了幾步,手中的木棍被緊緊地握在手中,絲毫不敢放下。
“你把我的孩子帶來了嗎?”
女人似乎只會說這麼一句,聲音清冷,那種冷隨着夜風不斷侵入人的骨子,讓人頭皮都是一陣發麻。
女人將手伸出,做出一副討要的樣子。
“瘋女人!真是活見鬼了!”
在這個敬鬼神的時代,面前的這個男人似乎是一個異類。對於鬼神這種東西,他並不相信。他只願意相信,面前這個女人,只是一個因爲丟了小孩而得了失心瘋的瘋女人罷了。
“喂,快回來!那是那個白衣女鬼!”
女人似是想起了什麼,見男人竟然要上前打,不禁是有些急了,趕忙喊道。
“什麼?”
聽了女人的話,男人的臉色也是變了變,似是也想起了最近在街頭巷尾傳得沸沸揚揚的白衣女鬼。
可此時他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手中木棍早已經揮下,想要在收回來是何其困難。
“算了!”
咬緊牙關,手上的力氣也是加重了幾分,臉上更是浮現出幾分狠厲的神色。
若面前的這個女人是普通人的話,男人一棒子下去,或許真的連腦漿都會被砸得迸射出來。
可不巧的是,就是男人手中的力氣再加大幾分,也砸不到扮成了白衣女鬼的柳若汐。
在男人看來,詭異的事情又是發生。以男人的目力自然是看不清楚,就在木棍快要砸到柳若汐肩膀位置的時候,肩膀卻是朝着左邊輕微地偏了偏,險險地躲過了去。
一記揮空,手中的木棍呆着強大的慣性帶着男人的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前衝去。
只聽得噗通一聲沉悶的響聲,男人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哎呦哎呦地叫着,看來是摔得不輕,許久都是沒有站起身來。
白衣女人並沒有理會,甚至連頭都是沒有回一下。
那雙血紅色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不遠處的女人。
此時女人剛是從地上站起來,正好是看見自家男人倒在地上,剛想上前去扶,卻是突然想起在不遠處還有這一個可怕的不知是人是鬼的女子站着,那腳下剛是要往前邁出的步子卻又是停了下來,擡頭看去,正好是看見那個白衣女人緩緩地朝着自己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