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夥計,你先聽一下我要的是誰!”
“哦?那你說說,你要誰?”
“本來想要兩個人的,發現我們入侵你們通訊鏈和那個狙擊手,不過現在就要那個戰術鬼才,狙擊手我給你留下,夠意思了吧!”鐵路一副我爲你考慮的樣子說道。
門口的“路過”的參謀,倒不是刻意偷聽,畢竟鐵路挖人挖的光明正大,也沒有避諱。
所以,想幹嘛?
挖鋼七連的狙擊手喝戰術指揮官,這他孃的是一個人吧!
呵!
這是一個人吧!
嘶!這列兵厲害了,知道內幕的參謀心裡優越感無限放大,臉上表情怪異的一批。
王瑞慶嗤笑:“呵,老夥計你臉還真大,我告訴你這個狙擊手你像挖也挖不走,人是鋼七連的,鋼七連連長他爹是誰知道不?”
“就我們集團軍軍長,要挖也是人家老子挖,你沒機會的!”
啥?
鐵路直接愣住了,這個因素他倒是沒想到,不過人家老子手底下的兵,想挖確實很困難啊!
不過還有一個,他倒是不慌,反正本着是有棗沒棗先打一杆。
“那還一個呢?”鐵路追問道,總不能白來一次啊!
“嘿嘿,這個也是鋼七連的!和狙擊手是一個人!”
“你逗我?702團讓一個列兵指揮過來指揮過去,還滅了我整個A大隊!”
王瑞慶看着鐵路這幅表情心裡生出談談的驕傲,然後看傻子一樣看着他,這種事難道他會胡說八道麼?
砰砰砰!
鐵路心臟狂跳,波瀾不驚的面色終於發生了變化,如果是當了幾年兵的士官還好,結果是個列兵,今天受到的刺激實在有點多。
如果他沒記錯,今年剛招的兵才半年吧,除去三個月新兵,這個列兵有點秀哦!
簡直是天秀!
雖然他已經看過了許三多的資料,知道這是個天才兵王,但他還是有點接受無能啊!
鐵路用了兩分鐘從震驚裡恢復過來,目光中有種強烈固執的渴望,三軍易得,一將難求!
他作爲第一支特種大隊的大隊長,對人才的渴望,那是刻進骨子裡的,許三多他勢在必得,不行找高城他爹幹一架,反正不是他直屬領導。
再說了,這年頭誰背後沒點背景啊!
他豁出去了!
“老夥計,我也不瞞你了,A大隊建立這些年,從北疆到西南,草原,再到南海,九百六十萬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數千平方公里的邊境線,我手底下的西小夥子們全都跑完了。
犧牲的人數不用我說,你也能猜到,你手底下這個兵,侵略如火,詭詐如狐,我需要他的狙擊水平和指揮才能,702真的不適合他,他天生是屬於戰場的!”
鐵路無比真誠,又心痛的說道。
多少好小夥長眠於邊境線上,他見證了特種部隊的成立,見證了他負重前行,每一次任務,年輕的小夥子都要寫下遺書,就是爲了身後的祖國和人民。
王瑞慶聽着鐵路的心路歷程,拍了拍他肩膀,以示安慰。
等手上的香菸燃盡,沉思良久,王瑞慶無奈的說道:“你自己去找他談談吧,他要是同意,我沒有意見,別虧待了他,他可是我們部隊第一個大學生入伍的!
我還想着年底讓他去軍校呢!”
“謝謝!”
......
鋼七連。
慶祝也慶祝完了,演習結束了,每個人還有自己要完成的任務,那就是戰鬥總結報告。
這可難壞這羣大老粗了,讓他們寫東西還不如出去跑個十公里,但凡能寫出來點東西,估計也不會來當兵了,而是無讀書了。
看着許三多快速的寫完報告,又出去瘋狂加練,衆人真的是不服不行,演習這麼多天,大家想的都是好好休息,許三多呢?
第一天喝多了,第二天還是照常起牀訓練,然後加練,一切都和演習前沒區別,彷彿和個機器人一樣,不用休息,不會累,不知道疲倦。
到了晚上,許三多實在看不過去了,幫了一把,給他們了點思路。
比如分析班長,排長,連長,在某一時刻爲什麼要下那樣的命令,這樣安排的意義是什麼,有沒有更好的辦法之類的,這麼一說,三班衆人腦子就活泛開了,天馬行空的寫起來了,甭管對不對,反正先分析一波。
許三多看着打開思路的衆人笑了笑,現階段部隊都是初中連,往後會是高中連,等他穿越前,大學生入伍比比皆是。
不少人覺得軍人都是死腦筋,死板固執,不得不說這個年代的軍人確實有點,所以軍改勢在必行,許三多就是希望他們能多動腦子,不斷進步,這樣,明年七連的刀子落下來,能少走一些人。
許三多心思沒白費,他們還真的寫出一點東西,發現問題,提出解決方案,於是七連在團部又一次出夠了風頭,還被全團號召七連學習。
剛消停兩天的高城,又重新抖了起來,邁着六親不認的步伐,在各連隊轉悠。
然而他的好心情只持續了半天,就因爲袁郎的到來,消失了!
高城坐在辦公室,手邊放着許三多的檔案,袁郎坐在他對面。
“雖然我意料的到,但是我還是心疼的要命。”高城看着拿着調令來要人的袁郎,恨不得生撕了他。
袁郎點了根菸說:“他太出彩了,你留不住他。”
高城同樣點了一根菸說道:“是啊,太出彩了,不光七連留不住他,就連702也容不下他!”
雖然高城早得到了消息,但此刻他還是難受,七連史上最出色的兵,從此刻開始就不屬於七連了。
袁郎沒接高城的話,他哪能不清楚他想幹嘛!
人,他今天是一定要帶走的,他都眼饞好久了。
“報告!”
“進來!”
許三多走了進來,看見坐在一旁的袁郎,心裡有點數了,七連他留下的時間不多了。
高城不喜歡拖沓,他看着許三多說道:“這是你的檔案,一旦我交了出去,你就得跟他走了,你怎麼想的?”
高城看着許三多,似乎是在做着最後一次掙扎,他是真的很喜歡這個兵。
許三多以爲就算有調令,至少還得一陣,沒想到這麼突然,看着高城眼裡的不捨,許三多站的筆挺挺的給高城敬了一個軍禮:“報告連長,我是鋼七連第四千九百五十六個兵!”
高城笑了,笑的無比開心,沒人知道他對這支連隊的感情,看到許三多如此,他無比欣慰,雖然才半年,但是許三多長出了七連的骨頭。
七連是驕傲的,他不會託任何一個兵的後腿,強留許三多不是對他好,是害他,高城隨意將檔案袋扔給了袁郎,說道:
“帶着你的兵給我滾!”
許三多又起飛的能耐,而老A能給他提供寬闊的跑道和廣闊的平臺,這些七連都沒有,他高城拿什麼留下他。
走出高城辦公室,袁郎看着許三多示意道:“你有半個小時時間告別。”
軍人的離別來來的就是如此突兀,來不及說一句話,許三多衝向三班,三板衆人已經從百事通白鐵皮那裡得到了消息。
行李都給三多收拾好了,一個少校親自拿着調令來要人,這牌面,雖然不知道三多要去哪,但總歸不會比現在差。
大家都在恭喜着許三多:“三多,出息了,以後當了軍官記得回來看看我們!”
“三多,有面子啊!少校來接,乾的漂亮!”
大家嘴上說這恭喜的話,可心裡怎麼就這麼難受呢,說好的不哭,他們這是在幹什麼?!
許三多看着衆人,眼眶紅紅的,千言萬語,到了這個關頭,啥都說不出來了!
半個消失轉瞬即逝,許三多走出宿舍樓,三班衆人跟在身後,他突然發現,自己想說的,沒什麼用。
鋼七連是做出來的,是一場場戰鬥打出來的,不是說出來的!
站在七連門口,許三多對着七連的大門吼出了七連傳承數代的戰歌:
一聲霹靂一把劍,一羣猛虎剛七連;
鋼鐵意志鋼鐵漢,鐵血衛國保家園;
殺聲嚇破敵人膽,百戰百勝美名傳;
攻必克,守必堅,踏敵屍骨唱凱旋;
曾經不是很懂這首歌的許三多,此時站在七連門口,吼着這首滲透入他靈魂,刻進他骨子裡的戰歌。
許三多彷彿看到了先烈們衝鋒的樣子,看到了他們看到今天強大和平富強祖國欣慰的樣子。
許三多朝着七連送別的戰友敬了一個禮,而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次離開可能永遠在沒機會回來了,只有他知道七連改編在即!
上了車了許三多看這坐在副駕駛的袁郎,露給他一口大白牙,而後就開始閉目養神,直接將袁郎想要說的話給堵在嗓子癢。
他就是故意的,許三多可還記得電視劇裡他的惡趣味,亮搶眼,說實戰,把成才和許三多兩個新兵嚇的六神無主,就是爲了他惡趣味。
司機齊桓偷瞄着後視鏡,看着無比自然好像睡過去一樣的許三多,在心裡偷笑,自己隊長坑人那套終於遇到對手了,人家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好在他是專業的,除非忍不住,否則堅決不笑場,齊桓很樂意有人能治一治自家的無良隊長。
軍用機場,具體在哪許三多也不知道,他做的車直接開進了跑道,旁邊停着一架直升飛機。
許三多依舊維持着他的淡然,飛機而已,又不是沒做過,軍機體驗感差不說,還容易頭暈,直升機駕駛員就在一旁,看到三個人走來,打了一個手勢就上機了。
他示意許三多拿起行李,三人登機,直升機升空,在空中盤旋,懸停,遠處的草原已經成了一個點。
森林地貌,老A的基地坐落於不知名的深處,下了飛機,許三多跟着兩人往前走,周圍的軍人越來越多,不,確切說是軍官越來越多,許三多的列兵銜就和大熊貓一樣稀奇。
還能不到老A每年進新人的時間,許三多這個生面孔本來就扎眼,更別提他還在不停的敬着軍禮,他可以說是這個基地第一個走進的士兵。
“回頭率91%,這裡軍人職業化,所以尉官隨處可見,他們都很久沒見過列兵了,別防在心上!”袁郎稍微給許三多解釋了一句。
許三多從來沒有一刻如此討厭自己的軍銜,他敬禮敬的手都要廢了,此時他的腦海裡就一個念頭,考軍校,換軍銜。
這時候迎面跑來一對全副武裝的老A,許三多下意識瞄了過去,和他身上不一樣的迷彩服,如果沒記錯是專屬於老A的迷彩,還有老A的貝雷帽,新式的裝備。
不出意外,他以後也會是這樣,所有許三多眼中並沒有表現出多少羨慕。
就是不知道他的考覈袁郎是怎麼安排的,貌似還沒到選拔時間,不知道這位“玩性”大的隊長會出點什麼幺蛾子。
袁郎從接到許三多那一刻就能不斷的在觀察他,到現在爲止許三多變現出來的都是對自己的絕對自信,常人見到這麼多軍官和那身悍勇的殺氣早就開始懷疑人生,或者懷疑自己和他們的差距了,但許三多不是。
他彷彿如魚得水,回到了本來應該待的地方,如果是個老兵袁郎一點不驚訝,但一個入伍半年的新兵,袁郎覺得格外有趣。
如果是自信那支撐他自信的是什麼,實力?學歷?還是什麼?
如果沒有,那就是自負了,自負的兵不管將來或者現在多優秀,他袁郎一概不要,戰場上容不得自負,害人害己。
彷彿沒有考覈,袁郎把許三多扔給齊桓就走了,齊桓直接領着他去了自己宿舍,發放了一系列軍用物資。
“你和我一個宿舍,明天開始和我們一起訓練,隊長說你是天才,不用考覈。
我提前和你說,撐的下來就留下,撐不下來,抱歉,等着新兵入營你可以和他們一起訓練。”
許三多迷茫了,這麼草率的麼?
說好的魔鬼周,地域周呢?都不考研我的意志和忠誠的麼?
對於齊桓這種例行公事般的交待,他也無可奈何,既來之責安之,走一步看一步吧,折騰了一天,許三多不再多想,蒙起頭呼呼大睡起來!